林言心忙从空间里退了出来。
就见身旁原本规规矩矩平躺着的顾南海缩成了一团,浑身颤抖,不住的呻吟。
她轻声呼唤,“海子哥,海子哥……”
接连喊了几声,顾南海都没反应。
借着月光就见顾南海眉头紧锁,眼睛用力的闭着,嘴唇紧抿。
呻吟声像是从喉咙深处被挤出来的。
听着就极其痛苦。
林言心探过手去摸他的额头,并不烫,满脑门的冷汗。
手刚要收回来,却被顾南海一只大手拽住了。
就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拽的紧紧的。
也许是感觉到只拽着一只手仍然不安全,长臂一揽就将林言心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力道特别大。
林言心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挣扎,想挣脱禁锢。
结果顾南海搂的更加用力,整条腿也压在了林言心的身上。
林言心接连努力了几次,发现她越挣扎,顾南海的劲儿越大。
最后索性放弃了,不再挣扎,干脆直接挺尸。
可这个姿势太难受了。
两人虽然是脸对脸侧躺着,可顾南海完全将林言心裹在自己的怀里。
两条手臂加一条腿,将她完全禁锢住。
没过多一会儿,林言心的两条腿就被压麻了。
麻痛感从脚底板一直传到头皮,那感觉酸爽无比,脚趾头都是木的。
到最后干脆没了知觉。
倒是顾南海自从抱住林言心,整个人的呼吸也平稳了,看着也不痛苦了,面容也放松了下来。
可就算是睡着了,仍然没有松开林言心,只是力道略略小了一些。
但林言心只要一动,他就立马收紧力道。
这到让原本还想趁着他睡着,能挣脱他怀抱的林言心,彻底放弃了。
只能稍稍挪动一下身体,让自己好受一些。
最后无奈意识进入了空间,随意找了本名着改编的影视点开,来转移注意力,尽量减少身体上的痛苦。
到最后也许是累了,反正怎么睡着的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南海觉得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自他从水下被救了之后,每天晚上只要睡着就会被无数的黑暗梦境所困扰。
而且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漆黑一片带来的强烈窒息感和挤压感。
让他从灵魂深处都感觉到恐惧,极力的想挣脱却又逃脱不了。
直到意识承受不住,从梦中惊醒,然后就是盯着屋顶,一直到天亮。
可这一晚,却睡得格外的踏实。
就像在海上溺水的人遇到了救命的漂浮物,他紧紧的扒着那个散发着香味的救命稻草,一直没有松手。
破天荒的,等军号响起,顾南海才睁开眼。
看着像个娃娃般被自己抱着的林言心,顾南海先是一愣,随即俊脸一红。
可柔软香糯的触感,竟让他舍不得放手。
即使自己被压在林言心身下的手臂也早就酸麻,几乎没有知觉。
但和怀里女孩儿带给他的惊喜和感觉相比,那点痛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直到他察觉出身体的异样,才唾弃的暗骂了自己一句。
林言心应该是睡得很不舒服,整个身体扭成个别扭的姿势。
即使是在睡梦中,小脸也是皱着的。
顾南海怕自己骤然松开,会惊醒林言心,先慢慢抬起腿,然后是搭在她身上的手臂。
再轻轻抽出被林言心压在身下的另一条胳膊。
得以解放的林炎新,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舒服的叹了口气。
整个人舒展成大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顾南海并没有立马起来,面朝林言心,手支着头侧躺着。
为了不碰到林言心,他半边身子都几乎在床外搭了着。
即使是这么个高难度动作,他也不想起来。
这么多年头一次在其他人都集合完毕了,他才姗姗赶到现场。
王副营长看他一副餍足的模样,笑着用手肘怼了他一下,“看来昨天晚上……嘿嘿……”
眼神又在他身上晃了一圈,“海子你不行呀,就这儿……都差点迟到了。”
那上扬的语调,猥琐的表情无不透着浓浓的调侃。
饱饱的睡了一觉,又有香香的媳妇陪伴,顾南海此时的心情格外好。
他懒得搭理王副营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王副营长还以为自己真的猜到了,继续蹬鼻子上脸。
“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你看看……媳妇前脚来,后脚你脸上就开花了。
这以前整天脸上跟挂个地雷似的,稍不留神就炸了。”
“你要是太闲,就跟着去跑操,晚到一分钟,多跑一公里。”
顾南海撂下这句话,自己先跟着跑了出去。
王副营长抬手唉唉了两声。
顾南海回头给他一个跟上来的动作。
王副营长丧气的连忙追了上去,边跑边嘟囔,“还以为他媳妇来了,能变正常点。
还是那顾阎王,一点亏也不吃。
唉~~就我嘴欠,怎么没事得罪起他来了。”
等结束了早操训练,顾南海上下打量着气喘吁吁的王副营长,“你不行呀。”
撂下这句话,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
王副营长气的干瞪眼。
可他体力和顾南海比起来确实不行,但他清楚顾南海绝对不是说他体力的事儿。
咬牙切齿的嘟囔着,“你小子可真记仇。”
一大早,顾南湖就去赶海了。
他这人自来熟,昨天下午那么会儿功夫,就认识了几个渔民。
和人家约好,今天在家属院门口等。
出门的时候,顾母还诧异的问他:“这些渔民说话那么快,你是怎么听懂的?
昨天听他们说了几句,一句没听懂。”
顾南湖得意,“妈,我跟您说,听不懂,就猜呀。
这岛上的渔民都格外的热情,我多问两遍,他们慢慢说,我也就能听出个大概意思了。”
说完,迫不及待的就掂着篮子和桶出了门。
临出门时,对顾母信誓旦旦的说道:“妈,您等着,今天我让您实现海鲜自由。”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那海水的浪忒大,别贪心,很朝水里走。”
林言心起来的时候,只有顾母一个人拿着抹布正在擦桌子。
她这一觉睡的比跑了五公里还累,醒了之后,整个人肢体都是僵硬的。
活动着四肢从屋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