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惊醒了,他问小厮:“怎么了这是?”
小厮回答道:“启禀大人,是少夫人生了。”
“生了?”大皇子不知怎么地,有种油然而生的高兴,他喃喃道:“生了好,生了好,扶我回去吧!”
正要回去,匆匆跑过去了一个丫鬟,他叫住这人:“你!”
丫鬟被大皇子叫住,她并不认识他,只知道跪下肯定没错:“大人。”
“少夫人生的是男是女?”
“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是昨日刚来的新人。”
“新人?”
“我们是从邓城来的。”
“哦!邓城。”大皇子回忆了起来:“就是叶澜山围剿灵师的那个地方。”
丫鬟点头如捣蒜:“是的。”
“你跑那么快什么事?”
“那个......这个......”
见丫鬟支支吾吾的,大皇子没了耐心:“说!”
“和我们一同前来的梨花姑娘死了!”
“梨花姑娘?死了?怎么死的?”
“是少夫人,昨日打了她,伤口感染,夜里发烧,我们姐妹发现她时已经死了。”
“少夫人打死了人啊!”
大皇子若有所思,看来这个谢明娇不是什么善茬。
“那你跑这么快要去给谁禀报啊?”
“给......少爷。”
“不用去了,”大皇子摆摆手:“今日是个好日子,少夫人刚生下孩子,不用禀报了,直接处理吧!”
“这,我们不知道如何处理,还请大人明示。”
大皇子指着小厮:“你去派人埋掉就行了。”
“是。”
相府内,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相府,人人喜气洋洋。
相府外,给梨花姑娘找药的小丫头已经迷了路,她找不到相府了。
一阵风吹来,熄灭了相府大门口的两盏通红灯笼。
月亮躲在愈发浓厚的云层后面消失了踪迹,天更黑了,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片刻间,一道闪电破开云层,震耳的雷声滚滚而来,雨很快便下了起来。
街上走动的报时人飞快地跑回了家中,侍卫们也收队回了府衙,诺大的城笼罩在阴雨之下,密不透风。
几个披着深色雨衣的影子迅速向宰相府邸蹿去,相府的各个房间纷纷亮起了灯,整个院子吵闹了起来。
谢明娇睡眼惺忪,睁开眼第一时间看了看屋里守着自己的叶澜山和刚出世还未取名的儿子,心中安定了不少。
叶澜山刚有些睡意便被动静惊醒了,他安抚谢明娇:“你别动,好好养身体,一切有我,我去看看。”
谢明娇遂躺了下来,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叶澜山叫了几声小厮未有反应,便自己撑伞出去了。
只见门口守着的几名随从已倒在地上,血顺着雨向外面流去,四周的吵闹全是丫鬟和小厮未来得及喊全的哀嚎和求救声。
他慌了神,快步来到前院,只见叶相匍匐着跪倒在地,几个胆小怕事的老妈子围在一团哭泣。
丫鬟小厮们全跪倒一片瑟瑟发抖,还有数名侍卫东倒西歪瘫跪在地上。
众人被一群穿着雨衣的黑衣人围着不得自由,众人看到叶澜山来了,救命声此起彼伏。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宰相府中撒野!”
没有人回答他,反倒是身后一剑刺来,叶澜山及时闪躲,与黑衣人缠斗了起来。
叶澜山武功不弱,却被黑衣人轻松几招制服在地。
他倒在地上,颜面尽失,心中不禁怒火中烧。再次站起来要与黑衣人战斗,只可惜他已处于下风,不敌黑衣人,受了伤被扔到了众人当中。
叶澜山还要再上前去,却被叶相拉住:“澜儿你别冲动了,相府已经被灵力包围,保命要紧。”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七大护卫呢?”
“他们已经死了......”
叶相叹了一口气,头发被雨水淋湿后白发尽显稀少。
叶澜山倒吸了一口气,也瘫坐在地上,他们一手收集培养的七大护卫已是蛮国最厉害的高手了,其中有四人是黑品灵师。
灵力超乎常人的水平,安全问题根本不用考虑,整个相府比皇宫还要坚固。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叶澜山看向这些黑衣人,心中开始害怕起来,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
谢明娇被拉扯了过来,她从未被这么怠慢过,这会儿气得肺要炸了,没有人回答她。
黑衣人把她按倒在地,两个奶妈也被一同带了过来,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外界得吵闹和威胁,哭个不停。
谢明娇眼泪在眶中打转,伸手抱过自己的孩子。叶澜山见此状况连忙过去抱住了哭泣的谢明娇,谢明娇一看是叶澜山过来,哭的更凶了,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黑衣人排成一排,谢明娇勉强睁着被不断淋雨的双眼,门口好像站着一个人,是谁?
大家都看到了这人,他站在门口长廊下面,盯着一群人看了片刻,便要走过来。
在出长廊的那一刻又把脚缩了回去,抬头看了看天空,雨水毫无感情的落下,定要打湿衣裳
于是他打了一个响指,阴雨停了,相府的红灯笼重新亮了起来,照在撒满鲜血的地上,分外刺眼。
这人踏步而来,这才看清他戴着一个带有“坤”字的面具,双手背在身后,气场十分强大。
叶相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地喃喃道:“坤上大人,坤上大人......”
一排黑衣人抱拳行礼:“参见坤上大人!”
只见这人戴着一个面具,上面赫然写着“坤”字。
他没有一丝犹豫,径直向谢明娇走去,叶澜山护在谢明娇的面前:“你是谁?”
这人只是一挥手,叶澜山便被弹飞到了一边。
他蹲在了谢明娇的面前。
谢明娇看着越来越大的“乾”字,吓得有些哆嗦。
他一把捏住谢明娇的下巴:“还记得我吗?”
谢明娇看着这双眼睛,如同深渊一样深不见底,冰冷如同冰窖,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刚生产完,她的身子虚弱的很,又在雨中淋了好久,她彷佛产生了幻觉。
思绪被带到了那一天,记忆如噩梦般袭来,她痛苦地抱着头,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甩开他的控制。
喃喃道:“不是他,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看来是想起来了?”
正欲对谢明娇下手,一个声音传来:“坤上!”
循着声音望去,是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