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遥天陷入深思,师父说过,有一种灵珠可以让灵师拥有不死之身,生长在虚无之境中,但是虚无之境是世界的尽头,没有人知道在哪,他一直当成神话听的故事。
如今却总觉得就在他身边,李遥天脊背发凉,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李大哥。”
冒夕推了推李遥天,李遥天反应过来,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冒夕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李遥天严肃道:“冒夕,那个陆风泽灵力深厚,我们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哈?那个邋遢男灵力深厚,我怎么看不出来?”
邵郓也收起了平时吊儿郎当的状态,严肃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他手中的那个扇子镶嵌的是灵珠,是生灵师才有的东西,以我的经验判断,只怕他已经达到了比我师父还要高的境界。”
“这么说,他是生灵师了?”
“不一定,除了木国,其他国家的灵师大多都不分种类,四种灵力皆全,如果他是全能灵师,生灵尚且有如此高的境界,其他的就更是深不可测了。所以,我们一定要避其锋芒。”
冒夕看了一眼其貌不扬的陆风泽,也冷静分析,陆风泽虽然说他也是来抢夺乾坤图的,却并没有出手。
如果他灵力深厚,在他们四人之上,他大可以动手抢夺,又或者他知道乾坤图不在这里,那他为什么又要来呢?
陆风泽突然往这边看来,正好与冒夕对视,他的眼神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深不见底,一下子把冒夕吸了进去......
李遥天说道:“前面我们已经遇到过抢夺乾坤图的一伙人了,这下又来了两拨人,我们比谁都清楚,乾坤图不可能在这里,若真如世上所传,乾坤图藏着天下宝藏,为什么我们还要当作贡品进贡给蛮国呢?”
“那么,又是谁放出消息说乾坤图在我们手上呢?又有什么目的?抢夺贡品?”
“现在已经接近木国边界,谁放出的消息已无从查证,我们速战速决吧!注意看好旁边那个男的。”
“冒夕......冒夕......”冒夕从魔怔中惊醒,李遥天正摇晃着他:“你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说到哪了?”
眼看四周觊觎的眼神越来越多,邵郓不再留手,准备动用灵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邵郓出手,挥动幻扇,风沙四起,方晓逸从迷雾中跃起,待迷雾散去,高个一伙人已经不知去向,奇怪的是,在一边看戏的邋遢男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一起陷入创灵了吗?
几人没有停留,骑上马快速离开了这荒漠戈壁,前方的山蜿蜒曲折,那里就是木国边界了。
从山脚下一路前行,前方村落的轮廓隐隐约约显现,村落背后的树木直冲天际,如同墨绿色的火焰,染黑了整个天空。
乌鸦不时地在天空盘旋,发出不祥的叫声,落在他们的身上、耳旁、心里,云层厚实地遮住了一切光芒,边境之地果然不同凡响。
几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马儿也放慢了脚步,彷佛有一层层无形的屏障阻挡着他们。
伴随着“嘶”地一声,马儿停下了脚步,在原地不停打转,任凭方晓逸手中的皮鞭如何抽打,再也不肯前行半步。
冒夕缩着脖子:“马都感觉到了危险,我们能不能绕路?”
邵郓摊手:“没有路了,这个村庄在木国和名国的交界处,必须穿过去,才能到达名国。”
“这里是无人管辖之处,充满凶险,我们小心为妙。”
方晓逸下了马:“不祥之地,感觉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外来之人。”
“我们把马放了吧!先到达名国再说。”说罢他们三人已经放走了马匹。
冒夕还想再争取一下,再次鞭打马儿,马儿依旧只是嘶吼,却不前进,无奈他只能背起包裹,徒步前行。
几人来到村庄入口,这里有一个石头搭建的拱门,石头缝里长满了青苔,彷佛很久都没有住了。
石头拱门的最上方嵌着一块被腐蚀的木板,上面的字依稀能看见写着者人村,只是者字有些细长。
想来是前面还有什么?已经看不清了。
邵郓大步流星,想也没想踏进了拱门,只是那一瞬,他感觉有些异样,彷佛突破了什么屏障,是错觉吗?
接着几人都进去了,这里大大小小排列着很多房子,错综复杂,看起来都年久失修,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几人分头探路。
这个村子比看起来还要深,冒夕来到一间比较大的房子,门没有锁,虚掩着。
他先是伸头看了看,绿色的藤蔓爬满了整个建筑,院子里的杂草都快要溢出院墙,房梁下布满蜘蛛网,由内而外的散发出破败的味道。
冒夕不想进去,落眼之处没有一点烟火气,肯定没有人的。
正准备走,却从后院传来一声闷哼,冒夕虽有些害怕,却还是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着往里走了。
越过前院,眼前的景象把冒夕瞬间震得清醒。
只见一群人横七竖八地在地上躺着,不时发出呻吟。
每个人的身上都血红血红的,彷佛剥了皮的生肉,在地上扭曲挣扎,触目惊心,冒夕不由得惊叫一声,慌忙逃窜。
那些人看到冒夕如同看到了猎物一般,追赶了起来,表情狰狞可怖,如同行走的肉块一般手舞足蹈。
冒夕一路情急之下飞了起来,想退回原来的石拱门,但是高处一看,村庄连着村庄,哪里还看得见尽头。
冒夕落在一个屋顶,漆黑的夜里只有冷冷的风,和后面追来的一群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
冒夕在屋顶奔跑,跑了许久终于看到了被围困的李遥天,冒夕把他一起拉到房顶,见那些怪物并不能上来,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们是人吗?”
“只怕我们已经陷入了创灵,这里的人很奇怪,他们都在剥自己的皮,或者剥别人的皮......”
听了李遥天的话,想起刚才触目惊心的场景。
冒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们不是人吧?邵郓他们俩呢?”
“不知道,这个创灵延绵不绝,只能破了它才有可能出去,也许邵郓他们有方法,我们先在这里等天亮了,再看情况。”
冒夕点点头,挨着李遥天坐了下来,随着时间流逝,周围的一切若隐若现.
他不知不觉打起了盹,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就剩下他一人在房顶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