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转瞬即逝,皇后的身体越发不行了,要不是因为操办璟瑟公主的亲事,皇后拼命用药吊着,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娘娘,皇后娘娘病倒了。”
俗云不愿意出宫嫁人,白蕊姬就留她在身边做掌事姑姑,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俗云陪伴在身边。
因为恒媞公主和璟瑟公主先后嫁入,皇上提出大封后宫,现在她已经是玫贵妃了,慧嫔前几年没撑下去就去了。
如今的后宫,皇后之下就是玫贵妃,谁不道玫贵妃好运道。
“本宫换件衣裳吧,咱们该去长春宫看望皇后娘娘了。”
长春宫里面,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寂静一片,富察皇后床前的太医诊完脉案,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下药方。
“皇上,微臣觉得皇后娘娘无需用药了,这五年来皇后娘娘每日用珍贵药材吊着命,早就熬的油尽灯枯,就算是下了猛药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富察皇后面色苍白,拦住了开口训斥的弘历。
“皇上,臣妾这些年吃够了苦药汁子了,臣妾剩下的日子无多,不想再服药了。”
弘历看见皇后苍白憔悴的脸,他记忆中的皇后永远都是端庄得体,不会让他操心,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病入膏肓了。
“皇后,璟瑟很快就来了。”
白蕊姬等人站在外面,看见璟瑟公主脚步匆匆,冲入了房间。
万贵人等人站在外面,听到里面响起的哭声。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这几年时常生病,但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样凶险。”
莲心目光平静的盯着屋子,她心中对皇后的怨恨不曾消减。
做了皇后身边那么久的婢女,她很清楚皇后的性格,虽然身体虚弱,但绝不会放弃手中的宫权,她自己就会将自己慢慢熬死。
所以她一直都冷眼看着,皇后是如何将自己一步又一步推向死亡。
“是啊,有些事情咱们心里面自己清楚就好了,永琪在你那里如何了?”
提起永琪,莲心面色柔和了许多。
“我并未对永琪隐瞒他生母的事情,但是他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越来越将我当作亲生母亲一样对待,不枉我这么多年对他如亲生孩子一样。”
莲心自从收养了永琪,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宫里面,带带孩子,偶尔带着永琪去给太后娘娘解闷。
“如此也是最好,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你往上面画什么颜色,都会影响到孩子。”
屋内璟瑟趴在床边泣不成声,太医的话就是说她的皇额娘不行了。
“皇额娘,儿臣不想你离开,庆佑年纪还小,您还没有好好抱过庆佑。”
富察皇后眼中带着不舍,但是看到女儿面色红润,还如同在闺阁中那样骄纵天真,她就知道女儿在富察家过的很好。
“额娘看到你此生平安喜乐,就已经没有遗憾了。”
没过几日,富察皇后安排好所有的后事,安然离世。
琵琶中的哀伤几乎快要吸满了,白蕊姬一身素淡的宫装,屋里面小公主过户也没有和往日那样与宫女嬉闹玩耍,而是懂事的陪在白蕊姬身边。
小平安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了,个子快要赶上白蕊姬了,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一天一个样。
而白蕊姬应该担心的不仅是皇后之位空悬,还有皇上是不是太能活了,她应该提前准备起来了。
若真是后面立了新皇后,生下新的嫡子,她的永珩又该怎么办。
富察皇后去世,皇上一个月未曾踏入后宫。
这一天皇上来了她的永和宫用膳,和两个孩子交流了一会儿,才和她说起了正事。
“后位空悬下去也不行,朕准备将宫权先交由你管一段时间。”
白蕊姬受宠若惊,“皇上,臣妾对宫权一事还不熟悉,只是接手过一段时间,皇上不如另择人选?”
弘历叹了一口气,“朕思来想去,后宫中没有与你一般合适的人选了,若是你有母族,朕想立你为继后,只可惜。”
白蕊姬也不恼,若是她真有强大的母族了,皇上估计还得防备着她呢。
“皇上,臣妾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已经是皇上格外恩宠,臣妾儿女双全,已经心满意足了。”
白蕊姬越是这样弘历心中越是遗憾,随手拿起温度刚好的茶盏喝了一口,白蕊姬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
前几天宫权在玫贵妃手中管着,没出什么岔子,皇上也暂且歇了立继后的心思,后来朝臣摩擦拳脚,上书请皇上立后。
这些朝臣家中都有适龄的女儿,皇上虽然膝下孩子不少,但是正儿八经的嫡子没有一个,若是自家女儿成为继后,生下嫡子,家族便能有机会飞黄腾达。
白蕊姬知道后,又加重了药量,给弘历床上又多送了几个美貌宫女。
这药本就是透支身体增强精气神,若是皇上房事过多,太医也不会怀疑什么。
皇上病倒了,自然选择继后一事又被推后,如今永珩已经十七八岁,即将及冠,也是时候要娶福晋,出宫建府。
“皇上,要凉了,该喝药了。”
永珩站在一旁,目光担忧的注视着父皇,白蕊姬做的事情没有告诉儿子。
“玫贵妃,这些天你侍奉在朕的身边也憔悴了不少了,朕老了,身体也越发不行了。”
永珩:“父皇一点也不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弘历咳嗽了两声,板起脸训斥儿子。
“这些天你不去父子那里读书,日日待在朕身边像什么话。”
永珩:“父皇,什么事情都没有父皇的身体重要,儿臣希望父皇能够早日安康,这样儿臣才能沉下心思读书。”
弘历脸色稍缓,“你也是个大人了,朕是该给你挑选福晋了。”
白蕊姬接过空的药碗放到内侍手上,“皇上,永珩还小,现在娶福晋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也只你这个做额娘的还将他当作孩子,等朕的病好了,就该给永珩张罗娶福晋的事情了。”
白蕊姬笑了笑,“永珩在臣妾眼中永远都是孩子,臣妾这么多年攒的银钱也有了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