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手令一出,无人敢阻挠。
高曦月心中不安,不断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给父亲去报信,可是她身边的人全都被抓走了,只有新派过来的宫女伺候。
难不成是玫常在那件事情被发现了,高曦月下意识反驳。
玫常在的事情就算被发现了,皇上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高曦月只能看着自己的心腹一个个入了暴室,严刑拷打,酷烈的手段能有几个人挺下来。
金玉妍被抓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的,那件事情她才动手几天,怎么就被发现了。
等到她到了暴室的时候,一排架子上血肉模糊的奴才的时候,才明白,事情玩大发了。
已经超乎她的想象,暴室里面已经算是人间地狱,天子一怒,尤其是她们这些人可以抗拒的了,一切阴谋即将浮出水面。
只是其中的一些东西变了一些,素练和慧贵妃是帮凶,金玉妍是主谋,但是金玉妍谋的不是白蕊姬肚子里的孩子,而是爱新觉罗氏的未来。
太后将所有的责任全都引到了金玉妍身上,异族之人干出这样的事情很合理。
所有的供词送到皇上面前,这些都是冲着他和白蕊姬肚子里的孩子而来。
“王钦,立马派出太医,给宫里面的皇子妃嫔诊脉。”
弘历看着供词,这样一个异族在暗中窥视着他的江山,甚至已经有所行动了,他如何不恼怒。
“非我族类者,必诛之!”
现在在弘历眼中,金玉妍必死无疑,而与金玉妍合谋的金氏也必须得死。
金氏是包衣家族,当初金玉妍就是认金氏为义父, 冠以金氏。
金玉妍动手何尝没有借以金氏包衣的人脉,现在大难临头,只怪自己站错了队伍。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慧贵妃和素练在金玉妍的挑唆下对付白蕊姬腹中的孩子,而金玉妍真正的目的是对付弘历以及皇子。
宫中除了皇后慧贵妃还有金玉妍,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服用了一些朱砂,连三位皇子的膳食中也有朱砂。
“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向您下毒,我从头到尾只是想要谋害玫常在肚子里的孩子。”
金玉妍浑身狼狈,一般妃嫔无证据的情况下,暴室是不可以向妃嫔动手。
但是弘历下令了,将金玉妍剥夺位分封号,贬为了庶人,暴室那些人才没有顾忌的动手审讯金玉妍。
金玉妍这才知道自己背了一口多大的锅,鞭子抽到身上的滋味不好受。
哪怕诸多证据都在指向她,指使金氏包衣做下罪恶,她也只敢承认谋害白蕊姬一事,其余一事她与贞淑半点都不敢应下。
一旦应下,大清就会问责高丽,她的母族必然遭受劫难,她心爱的王爷也会得到惩罚。
诸多刑法下,金玉妍没有认罪,弘历亲自来了暴室。
“哼!异族之女,铁证如山,还在嘴硬!
朱砂是你让金氏在宫外悄悄收购来的,那御膳房以朱砂喂养鱼虾之人也是金家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弘历在诸多证据之下,已然相信了这些都是高丽这个附属小国在背后搞鬼。
“皇上!嫔妾冤枉!”
“你想用朱砂谋害朕的性命,以后你就在冷宫食用朱砂而死吧。”
一句话便定下了金玉妍和贞淑的性命,宫外金氏包衣一族也遭到了查抄,全族之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长春宫中,自从素练被带走后,富察皇后就大感不妙。
直到皇上来,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她才知道自己的心腹究竟干了什么事情,竟然牵扯到了谋害皇上的大事里。
“皇上,臣妾绝无谋害之心,就算素练谋害玫常在肚子里的孩子一事,我也是一点不知。”
富察皇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日素练唆使她除掉白蕊姬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拒绝了,可是素练这婢女胆大包天,竟然敢一意孤行,背着她干下如此错事。
可是弘历坐在上首,神色冷淡的看着富察皇后,心中说不出的失望。
堂堂富察大族培养的当家主母,连身边的丫鬟管教不好,都能阳奉阴违,干下谋害后宫皇嗣的事情来。
“皇上,富察一族对皇上忠心耿耿,素练一事是臣妾疏忽,酿下大错,臣妾愿意受到惩罚,只求皇上不要迁怒富察一族。”
“琅嬅,你与朕少年夫妻,自你嫁与朕掌管后院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事关江山安危,朕希望富察家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是弘历最后的退步,富察家的儿郎多少战死在沙场上,是难得有用的家族,对比软弱无能像蛀虫一般的乌拉那拉氏,他也愿意给一个机会。
“臣妾谢皇上恩典。”
富察皇后泪眼朦胧,声音哽咽,这次不算是什么无妄之灾,这是对她纵容心腹约束不好下人,种下恶果的惩罚。
富察家接到消息,很快就查到了富察老夫人的身上。
“夫人,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将手伸到皇上的后宫里头!”
富察夫人脸上已经没有从前的傲居,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杯毒酒,一条白绫。
“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富察家好,琅嬅狠不了心,我替她来解决那些未知的阻碍,这难道有错吗?”
富察夫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自己就是这样让后院无一位庶子庶女,琅嬅心软,可是心软怎么能坐稳皇后之位,怎么能让富察家的血脉登上皇位。
“你没做错,错在皇上发现了这件事情,错在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牵扯到你插手后宫一事了,现在皇上要我们富察家给出一个交代。”
富察夫人颓然坐在椅子上,她还不想死,她好不容易得到今日的权势,好不容易要开始享福了。
“富察夫人还请为富察一族而想,想想您的几个孩子前途。”
大门关上,只留富察夫人一人。
富察夫人唤来婢女为自己梳妆打扮,一杯毒酒尽数饮下,躺在床榻上,安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