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这场女官选拔也不为过,上千人中最终只留下八十人,薛芳菲看过太多落败之人掩面痛哭。
好在女官选拔是一年一次,虽然薛芳菲不懂为什么女官选拔这么频繁,但陛下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
眼看陛下让诸位将军练兵养马,薛芳菲心中已有猜测,陛下这是准备继续养兵征战,扩大疆土。
这些女官各有所长,赵婧写了个大概章程,就交给了拓跋娜和薛芳菲具体实施,武女官大多都是京中将军之女,赵婧直接安排她们进军营从百夫长开始做起,并且允许武女官招收女兵。
医女官一部分留在京城,一部分分散到各个军营,招收医女随军,一年一轮转。文女官进翰林院帮助赵婧处理杂事,至于擅长算数的女官则是帮忙打理赵婧手中收缴来的地契铺子。
远在淮乡的沈玉容终于等来了科举的消息,同样也知道前段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女官事件,沈如云也参加了,只是被刷下来了。
沈玉容想起那个走的决绝的身影,不知道此次选中的女官中有没有她。
随着薛怀远的上任,淮乡来了新县令,想来是薛知州吩咐过,新县令没有剥削压榨淮乡百姓,只是不如薛县令那般为百姓着想。
许是知道沈家和薛家之间的恩怨,新来的县令一家从来都不待见沈家,沈家日子越来越难过起来,沈家人做的手工没人愿意收。
“儿子,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看有什么落下的。”
沈母的话打断了沈玉容的思考,沈玉容转身离开,就算没有人帮忙又怎么样,他可以靠着自己高中走上高位。
此次科考,沈家母子三人一同去京城,若是沈玉容高中,一家人就留在京城。
被念叨的薛芳菲在案几前打了几个喷嚏,她天天忙的昏天暗地,沈母沈玉容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薛芳菲,你的旧情人要来京城了。”
拓跋娜咬着笔杆子,她们二人在宫中当差,这一年来养成了默契,拓跋娜就让薛芳菲跟她同一个屋子办公。
“我早就忘记他了,他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拓跋娜无趣的撇撇嘴,“你倒是能放得下,不过旧情人已去,是不是该找找新情人了。”
薛芳菲无奈一笑,拓跋大人身边情人不断,哪一个拓跋娜都没有放在心中,按照拓跋娜的说法就是,这些人一旦得逞了就会换一副面孔,不值得托付终身。
“我还是喜欢干活,若是真找一人,那定然是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行吧,虽然我没见过这种男人,但是希望你能找到吧,顺便帮我解决这一摞公务吧。”
薛芳菲嘴角僵硬,硬是没笑出来,干活的人太少了,希望这次科举能进来几个人分担一下。
“拓跋大人,此次科举之后,大人不如跟陛下多要几个人来充实吏部,上次的女官咱们吏部只分到了两个。 ”
“知道了,你放心,我会上奏给陛下的。”
沈家三人入京,一场寒风便让沈玉容病倒在了床榻上面,沈母将大部分钱全都拿出来请来了大夫。
“大夫,我儿半个月后就要科考了,我们千里迢迢再京城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可不可以赊账,待我儿病好之后再还清债款。”
沈母为难的看着药方,这几幅药方抓下来,家中钱财挥霍一空,后面十几天吃喝又该怎么办。
到了京城,沈母才发现自己攒的那点钱根本不够,京城样样都贵,光是租下这个小小的房子,都花了一半积蓄。
大夫听到赊账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去去去,我给你问诊的钱还没有收呢,还想赊账?就你这样的穷酸样子,考不考得上还不一定呢。”
大夫麻利的收拾东西,只觉得晦气,沈母无论怎么哀求大夫也不愿意给她赊账。
没有薛芳菲将自己的嫁妆玉佩拿出去给沈玉容凑药钱,沈玉容烧的迷迷糊糊的躺在病床上,听着母亲妹妹哭泣,心中满是无奈。
“母亲,去找薛芳菲。。去求求她。”
在这举目无亲的京城,他只能想到薛芳菲或许能帮助他,薛芳菲一向善良,只要能找到薛芳菲借点钱,他就能度过这难关。
沈母:“可是娘不知道薛芳菲在哪,京城这么大,娘怎么去找,要是薛芳菲见死不救怎么办。”
沈玉容绝望的闭上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去找拓跋娜,去打听她的府宅在哪一定会找到薛芳菲的。”
“好好好,娘这就去找,你一定要挺住。”
沈如云待在屋子里照顾沈玉容,外面沈母拉着路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问,京城这些平民有多少人是知道那些贵人的事情。
直到天黑,沈母游走在街上,看着一个个路过的马车,企图找到她曾经见过的拓跋姑娘的马车。
许是绝望的时候,骑在马上面的拓跋娜的时候,沈母连滚带爬拦在了拓跋娜面前。
“大胆!”拓跋娜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拦在她马前的是谁,厉声喝斥。
“拓跋姑娘,是我,求求你告诉我薛芳菲在哪里。”
沈母扒拉了一下粘在脸上的头发,拓跋娜皱眉,没想到这么晦气遇到了沈家人。
“滚远点,薛芳菲可没空见你们这些人。”
拓跋娜想起来这家人的无耻,若是真让他们找到了薛芳菲,恐怕要扒在薛芳菲身上不肯离开了。
“拓跋姑娘,求求您行行好吧,我儿子风寒没钱买药治病了,求求你告诉我薛芳菲在哪里,她一定会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救救我儿子吧。”
拓跋娜有些不耐烦,拿着马鞭指着沈母。
“拉下去,不许她再靠近我们,你儿子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和薛芳菲有什么关系,要是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别怪我下手无情。”
两个侍卫拉着沈母离开,沈母眼睁睁的瞧着车驾越来越远,一颗心落在了谷底,直到车马离开,侍卫才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