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客院某厢房。
许明涛回房后,就是一阵捣腾,准备各种可能要用到的药材。
准备了一大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拍了拍脑袋,又一溜烟跑去了许老的房间。
“祖父,把您那颗续命丹借我吧,还有那颗百年野山参。”
许老没好气地瞅着自己的孙子:“那可是你祖父我的棺材本。”
“放心吧,不一定用得上,我只是怕万一。祖父,王爷答应事情办好,会把那暗器送给我,我太想要那东西了。”
许老心疼孙子,提点道:“先前阿昭也说了,主要是怕老人家受不了刺激,你往这个方向去做足准备。”
说着拿出一个小瓷瓶,“这里面装的是心疾的救命药,你带好,看到情况不对,赶紧给他用一颗。”
最后,才不舍地从一暗阁中,拿出续命丹和百年野山参。
肉痛道,“能不用就别用,这东西太难得!若不是那人是穆小姐的亲人,对王爷太重要,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
“放心,放心……”
许明涛知道那两样东西的来历,是祖父的师父临终时留给祖父的,祖父把它们当作命般护着。
自己只是为了确保顺利,才要来带在身边。
翌日午后。
一行人把老爷子送出府门。
穆云歌挽着老爷子的胳膊,各种不放心,唤来一同去的穆春等人。
“快到的时候,走两个人先一步悄悄进去,看看二祖父过得如何,有没有被人虐待,若是有的话不用客气,直接处理了。”
穆春点头应下:“是,属下知道了!”
穆云歌犹豫再三,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藏在心里的话:“祖父,若是二祖父给您翻脸,您就别管他了,本来就是他们二房对不起我们。”
老爷子看着吩咐这吩咐那的孙女,乐呵呵道:“放心吧,祖父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这时,许明涛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大家打完招呼,赵景宸又上前叮嘱了他一番,老爷子才带着一行人缓缓离开。
穆云歌忧心忡忡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久久没有动。
赵景宸上前宽慰道:“你别担心,你祖父戎马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
至于你二祖父,尽管现实很残酷,但这件事是他必须要面对的。许明涛虽然年轻,但已尽得许老真传。”
穆云歌感觉心口像堵了一块巨石般,“道理每个人都懂,可到自己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很难接受。”
穆家田庄。
二房老太爷自从那天被李氏母女用蒙汉药弄晕,送到乡下庄子上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庄子上的人轮流守着。
头几天还好,他们对他客客气气,当老爷子渐渐觉出不对,闹着要回城后,他们就不耐烦了。
冷言冷语,吃不饱穿不暖是常事,惩罚不给吃食的事也时有发生。
二老太爷年纪大了,曾在战场上受过伤,身子本就不太硬朗,这样一个多月下来,他的身子状况每况愈下。
这天,他感染了风寒,咳嗽不止,庄子上的人,只让庄子上的大夫给抓了一副药。
终于,他熬不住躺下了。
庄头看情况不对,怕担责才找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用马车把人送到附近的镇上看病。
庄头和车夫去抬他的时候,骂骂咧咧道:“你怎么不早点死,活着给夫人和小姐添麻烦……”
“你们这帮畜生,敢这般待我,等我儿回来,定让他收拾你们。\"
“你儿子?他在哪里呢?他凭什么收拾我们?是你自己不配合,能怪得了我们?”
“我不配合,我是你们的犯人吗?我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给大家添麻烦了。”
老爷子是个硬气的,硬是倔着不肯去看病。
这下惹得庄头火气“噌噌噌”往上冒,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车夫也扬起了拳头。
老爷子挨了打,心中悲凉,哭喊道,“打人啦,打人啦……”
这下,犹如火上添油,庄头气得又扬起了手。
突的。
他的胳膊被一只似铁钳般的手抓住,动弹不得。
穆春火冒三丈:“你们就是这样照顾老人的?”
庄头扬起另外一只手:“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胆敢管我们的闲事?”
话落便听得“咔嚓”一声响,庄头的胳膊直接被穆春掰断了。
“嘴巴不干不净,还虐待老人,你们该死!”
庄头捂着胳膊惨叫连连,被另一名暗卫一脚踹出了门。
穆春朝床上的老人家行礼:“二老太爷,属下来晚了,您还好吗?”
老爷子抹了把泪:“穆春啊,你们怎么来了?我在这里天天被他们欺负,你快带我回城吧。”
“苦了您了,不怕,属下等帮您收拾他们。我家老太爷也来了,晚一步就到。”
二老太爷连连点头,脸上有了期盼,“大哥来了,我要见大哥!”
一炷香的工夫后,老爷子的马车抵达田庄。
庄子上的人,一看来的人气势不小,这下老实了,点头哈腰地上前询问:“请问你们是?”
老爷子不怒自威:“我是将军府的穆守仁,来看望我的胞弟穆守义。”
有人惊呼:“您是穆老将军?”
“正是!人在哪里?谁愿意帮我带一下路?”
二老太爷的情景有点糟糕,庄子上的大人们心虚不敢出面。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站了出来:“我!我知道路,我带您去!”
老爷子扫了大人们一眼,从怀里摸了一块碎银,“好孩子,拿着,等一下去买点糖果吃。”
孩子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给砸中,高兴得蹦蹦跳跳地在前面领路。
到的时候,就看到庄头和车夫趴在院子里,哼哼唧唧地起不来。
“这是怎么回事?”
暗卫忙上前,指着两人禀报:“老太爷,我们来时,他们正在打二老太爷,老人家病得厉害。”
老爷子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你们这些畜生,吃着我穆家的饭,拿着我穆家的工钱,却欺负你们的主子?”
曾欺负过二老太爷的人,被老爷子的肃杀之气吓到,躲在人后不敢吭声。
庄头喊冤:“他不配合,老是吵着要回城,病了也不去治疗,我们只是心急了些,没人欺负他。”
“你还敢狡辩?”
老爷子看了看围观的人,又看了看庄头和车夫,“拖到远一些的地方,杖毙!”
庄头和车夫吓得大声求饶。
老爷子拂袖快步走向屋内。
“守义!”
看着床上清瘦的弟弟,老爷子气得咬牙。
“大哥!”二老爷子委屈得像个孩子,“呜呜”哭起来。
“不哭,先让大夫看病。”
说着把许明涛让到床边,许明涛一番诊断把脉后,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