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妙’哭的稀里哗啦的,惹得老夫人抖忍不住垂泪了。
‘姜澜妙’见老夫人误会了,忙哽咽着解释,不然怕是王爷要受无辜牵连了。
“祖母,阿澜很想你。”
“傻丫头,想祖母了,就回来看我,又不是离的很远,随时能见着。”
‘姜澜妙’看着面容慈爱的祖母,在心里说道:
祖母,这是阿澜最后一次见您了,过了今日,阿澜就该去轮回了。
不过,祖母放心,她是一个好女孩,相信她也一定会对您很好的。
老夫人看着‘姜澜妙’哭肿得眼睛,连忙让柳嬷嬷去拿两个熟鸡蛋来。
“真是,多大人了,还这么爱哭,也不知王爷会不会嫌弃你。”
“多大了,在祖母眼里,我也依旧是个孩子。”
老夫人慈爱的摸摸她头,笑着道:
“那是,我们家阿澜还是个孩子呢,祖母且有的愁。”
“祖母,我这么乖,有什么可愁的。”
“你啊,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点不害臊。”
‘姜澜妙’笑着抱住老夫人,贪恋的闻着祖母身上熟悉的味道,心很安。
“大小姐,快,拿鸡蛋敷敷眼睛,一会儿就不肿啦。”
柳嬷嬷把手里的两颗鸡蛋递过去,‘姜澜妙’接过,放在眼皮上来回滚动着。
“祖母,阿弟今日可在家?”
“他呀,今日一早出去访友了,要中午才回来。”
“你就在家里吃午饭就能见到他了。”
“那好,我中午”在家吃饭,我要吃柳嬷嬷做的红烧排骨和三鲜汤。”
柳嬷嬷听到‘姜澜妙’点菜,高兴的合不拢嘴:
“诶,老奴这就下去准备,大小姐中午可要多吃点。”
“嗯嗯,柳嬷嬷做的菜最好吃了,我中午一定多吃两碗饭。”
这话一出,逗的老夫人和柳嬷嬷都笑出了声。
何氏听闻‘姜澜妙’哭着回来,担心她是不是受欺负了。
赶忙往庆安堂这边来。
一进来,就走过去,拉起‘姜澜妙’上下打量:
“是不是王爷欺负你了?他有没有打你?你有没有受伤?”
‘姜澜妙’呆愣住了,眼前这个一脸焦急关心她的人,是她那个继母?
是不是她刚刚哭晕眩了,所以有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
曾经对她各种不友好的继母,现在竟这般关心她?这让她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她们俩是可以嘘寒问暖的关系吗?
何氏见‘姜澜妙’不说话,也和刚才的老夫人一样,误会了。
“是不是…”
“好啦,她没事,也没被王爷欺负,就是太久没见我,想我想的哭鼻子了。”
听到老夫人的解释,何氏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她拉着‘姜澜妙’坐下来,拍着她手道:
“你这孩子,想家里人了,随时回来就是,哪还用得着想哭了呢。”
“我听到下人传你哭着回来的,还以为你在王府受欺负了呢。”
“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
‘姜澜妙’没想到自己的眼泪,竟让两个人误会了。
忙回握住何氏的手,歉疚道:“劳母亲担心了,是我的不是,下次不会了。”
“咱自家人,不用道歉来道歉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接下来,几人一起说说笑笑的聊起了京城里的一些趣事来。
而贺峻霖呢,知道‘姜澜妙’会有很多话要跟老夫人说,所以没去打扰她们。
而是直接去了姜承德那边。
姜承德正在书房练字呢,听下人来报,贺峻霖来了,忙出门去迎接了。
“王爷,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阿澜想祖母了,我陪她一起回来看看。”
“好好好,王爷请进。”
姜承德把贺峻霖领到书房。
倒上一杯热茶递给贺峻霖。
“王爷,请喝茶。”
贺峻霖伸手接过,喝了一口。
“岳父最近可还好?”
“好好,都好呢。”
“嗯,不知岳父对于今年的水患有何见解。”
姜承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喝口茶,开口道:
“今年水患面积比之去年要大一些,且受灾百姓也比往年要多。”
“皇上已经派了官员下去赈灾,户部也拨了灾银下去重建百姓家园。”
“但是…”
贺峻霖看着姜承德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
“岳父有话就直说,今日只是探讨水患赈灾一事,畅所欲言就行。”
姜承德听到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吞吞吐吐的了。
“臣以为,这笔赈灾银未必能算数落到受灾百姓手里。”
“而且,派下去的官员…不一定能处理好水患问题。”
贺峻霖点点头:确实,这次派下去的官员,有几个是乔太师的得意门生,而乔太师…
“岳父说的在理,回头,我会进宫和父皇提一提此事,在重新商讨出一个方案来。”
“如此甚好。”
“老爷,可以用午膳了。”
“好,知道了。”
姜承德和贺峻霖到膳堂时,大家都已经坐好了,就等他们俩了。
此时的‘姜澜妙’一心都在姜子逸身上。
姐弟俩头挨着头,凑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个啥。
看着姜子毅坐在‘姜澜妙’身旁的位置,所有人都以为贺峻霖会让他起来。
然而,贺峻霖只是微笑着坐在了姜承德的旁边去了。
大家看着这座位,陷入沉默。
贺峻霖深怕她们看出点什么,忙开口道:
“阿澜难得和子毅叙话,今日就让她们姐弟俩好好说会儿话。”
“我不吃醋。”
这句似玩笑的话语,打消了大家心里的猜疑。
一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额,贺峻霖除外。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执念已经解开了,想见的不想见的人也都见到了,是不是可以让阿澜回来了。
哪怕对着的是同一具身体,同一张脸,但贺峻霖就是无法和她亲近起来,甚至连走近点都会反感。
也是直到此时,他才更为深刻的明白自己的内心。
原来,他喜欢的从始至终就是‘她’而已,无关其它,就只是‘她’,只要是‘她’。
感受到贺峻霖的视线,‘姜澜妙’抬起头看过去,就发现他好像透过这具身体看向了里面深处的那个人。
这么爱她吗?哪怕是那种匪夷所,思超脱这个世界认知的事,也可以坦然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