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
陛下拥着被子坐在龙床上,握着二皇子的手,看向坐在一边吃茶的华阳真人。
疑惑道,“真人,你不是说老二是最滋补的吗,他在皇觉寺修行多年,对朕的修炼有很多帮助吗?”
怎么最近他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
面对天元帝的怀疑,华阳真人一点不慌,他轻轻的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陛下,您听说过一句话吗?置之死地而后生,等您到了极限才能重生呢。”
天元帝凝神思考了会,点头道,“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
二皇子燕子实垂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他心中疑惑,这人真是自己的父亲吗?
他的父亲不应该如此蠢,这种人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他幻想中的父亲,应该是高大威猛,英明睿智和德才兼备的。
这个丑的甚至还不如一具尸体的人怎么能是自己的父亲呢?果然自己五岁时还是太小了,才能让这种废物把他送走。
他扶着天元帝躺下,语气温柔的说。“父皇,您一定会达成所愿,孩儿会助您的,您太累的了,先休息会。
我和真人去帮您炼丹。”他羞涩一笑,继续说,“孩儿昨晚想到一个好办法,用我的血炼丹,肯定效果加倍。”
天元帝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快去快去,还是小二最懂我。”
两人到了炼丹房,燕子实一改刚才的气质,整个人看去阴恻恻的,他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坐在主位。
“那老头还有多少时间。”
华阳真人也不似在承乾殿的自信,他躬身站在燕子实对面。声音恭敬道。“回主子,撑不了一个月。”
燕子实:“哼!命还挺长。”
华阳真人不敢接话,这位的脾气古怪不说,性格也阴晴不定,他就怕自己说错话,得了惩罚。
“对了,太子府那女子叫什么?”
华阳真人虽然身处深宫,但皇帝对他的宠爱程度非同一般,他还经常以找炼丹材料为由,经常出宫。
所以,对上京的消息其实还算灵通。
“回殿下,那女子本是四皇子从肃州带回来的侍女,最后因为貌美被送给了太子殿下。”
肃州啊....
肃州燕子实当然熟悉,韩弘厚那个看到银子就走不动道,眼皮子浅的废物,让自己在肃州多年的经营差点毁于一旦。
幸亏他的好四弟因为着急回京,没有细查。
那女子在江南的行事,燕子实也清楚,很是搅乱了他不少事,尤其是耿玉树的事,让燕子实恨得不行。
自己在长州山的兵器铸造点,是他行事最关键的一点,没想到被那女子毁了。
赈灾,筹粮,剿匪,哪哪都有她的身影,这种人才,按理来说早应该出名。
为什么到了江南才显现出来。
听说在韩府生活了七八年,韩弘厚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让燕子实气恼,这种人才应该为他所用,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在她还不显时,就该除掉。
“太子很宠她?”
华阳真人以为他要打听太子的事,“听说太子对那女子宠爱非常,不仅不需要行礼,就连太孙都交给她抚养。
还扬言要为她遣散后院美人呢。”
“哦?”
太子如此深情吗?前太子妃这么快就忘了啊。
真滥情!
朝中众臣,他们最近的心总是上上下下。
前一段时间,陛下隔三差五的不上朝,都传言,陛下的身体不好了。
他们一个个在想后路,可没想到,今天早上上朝时,陛下又神采奕奕的坐在龙椅上了。
他的气色极好,除了瘦一点,没什么不对。
群臣疑惑,所以陛下的身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太医的嘴也严得很,谁来都是一句无可奉告。
而二皇子也结束和陛下 常伴的日子,他要搬进皇子府了。
他搬迁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陛下亲自定下的。
这天所有人都去恭贺燕子实住进新府,不是他们非要去,是天元帝下令,他不能出宫,让群臣都去给他的小二暖暖居。
这孩子从小没娘,又过的苦,胆子还小,要群臣一定照顾好他的二儿子。
阿凉真是服了这个老皇帝了。
他是不是忘了二皇子为什么小小年纪过的苦的。
太子要去,皇太孙作为晚辈也要去,阿凉自然跟着。
她真是见识到了皇帝的脑回路,这二皇子府除了大点,哪里像个皇子府了。
一看就是女人住的地方,上京是北方,二皇子府却偏向南方建筑,小桥流水,假山,拱桥,要什么有什么。
太违和了,精致不说,到处都花团锦簇,现在十二月份,院子里还有花,怎么活下来的,阿凉很纳闷。
真的很美,阿凉带着皇孙边走边看。
“阿凉,为什么二叔的府邸和我们府邸不一样,真好看。”他父亲叫坏女人阿凉,燕文彦也跟着叫。
阿凉给他解释南北方建筑的区别。
“所以为什么二叔的地方要这么漂亮?”
“大概.....大概是二殿下喜欢。”
燕文彦嘟着嘴不开心了,为什么二叔喜欢就可以拥有,他就不行。
他明明喜欢吃糖果,可父亲不让,他不喜欢住在乘风院,父亲硬要让自己住,天天被这个坏女人督促着学习。
阿凉的话音刚落,没想到旁边回廊上有人接话。
他的声音磕磕巴巴,“我.....我不喜欢的。”
阿凉和燕文彦回头看去,回廊的尽头站着二皇子,大概今天他是主人的原因,他穿的很正式,一身华丽的皇子服,让燕子实原本柔美的气质增添了些中性。
看上去更美了,阿凉心中感叹。
“奴婢给二殿下请安。”
“文彦见过二叔。”
燕文彦手忙脚乱道,“不用多礼。”
燕子实可能第一次反驳别人,他的脸红红的,更夸张的是眼睛里还含泪。
燕文彦一下就心疼他二叔了,“二叔别伤心,您要是不喜欢让皇爷爷再改。”
“太麻烦了,其实住在哪里都一样的,二叔不挑。”
叔侄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阿凉全程低头,耳朵却竖的高高的,企图从他们的话语间听出二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阿凉脑袋上若有似无的视线她也知道,二皇子也在暗中观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