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晚闻言,心中的喜悦。
有个财力雄厚且支持自己的合作伙伴,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你放心,机会总要尝试。即使失败,也有我兄长顶着,反正他也不在意那些虚名。”
安宁郡主轻轻捏了捏江清晚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无需多言。
在这难得的外出时光中,两人都未表现出急于返回的意愿。
江清晚不太习惯外界的喧闹,便悠闲地倚坐在窗边,静赏着周围的风景。
然而,宁静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骚动打破。
“发生了何事?”
安宁郡主身体一震,显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异常,面色微变。
“在这皇城之下,怎会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凌民女?”
她神情严肃,月儿心领神会,快步出门寻找那哭泣的源头。
不一会儿,她带回了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女孩。
小女孩脸上泪痕斑斑,双手满是冻疮,颤抖着搓揉着。
月儿温柔地上前,轻声细语:“别怕,是我们郡主想见你,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一听对方是郡主,本已苍白的小脸变得更加惊慌,细弱蚊吟般答道:“我,我叫丫丫。”
“丫丫,好名字。来,过来见过郡主和侧妃吧。”
月儿引导着她上前行礼,丫丫哪里懂得这些繁文缛节,一听说面前的是权贵人物,不由自主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口中喃喃:“贵,贵人们吉祥……”
安宁郡主望着丫丫衣衫褴褛的模样,眉头紧皱,她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关切:“是不是有人在街上欺负你了?”
丫丫眼中闪过一抹极度的恐慌,急忙摇头,脑海里回荡着母亲的叮咛:这里住的都是大人物,绝不能轻易得罪,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咬牙忍下!
“那,那你为何哭泣?”
安宁郡主心中疑惑。
她虽非好事之徒,但在皇城根脚下,若真有贵族子弟仗势欺人,做出这般不堪之事,她定要亲眼见证,主持公道。
“我……我……”
小女孩犹豫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哽咽着,似有难以言喻的苦楚梗在喉间。
“我来试试。”
江清晚缓缓靠近,指尖轻轻搭上丫丫的头顶,随后掏出一方素雅的丝帕,抹去那泪滴。
“别怕,我们的郡主心怀慈悲,她在这里是为了给你一个公正,勇敢地说出来,我们会帮你的。”
在江清晚的安慰之下,丫丫心中的恐惧似乎被一点点化解。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在那坚定目光的鼓励下,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吐露自己的遭遇。
“我叫丫丫,家在城东一条偏僻的小巷内。几天前,我父亲做工时不慎跌倒,腿伤得严重,大夫说至少需要十两银子才能保住他的腿。家中仅剩下我和爹,还有我的姐姐相依为命。失去父亲,我们姐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往后的生活。”
丫丫的声音微微颤抖。
“姐姐说,无论如何也要治好爹的腿,但我们手头一贫如洗。就在这个时候,巷口的王婶发现了姐姐的美貌,说姐姐将来必能为夫家添丁进口,只要姐姐愿意嫁过去,她们就愿意拿出这十两银子救急。”
讲到这里,丫丫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谁知道,李家根本不打算给我爹治病,那些所谓的银子,都是以姐姐的名义从一个高利贷者那里借来的。如今期限到了,不仅利滚利翻了好几倍,而且因为姐姐怀孕了,他们竟逼迫姐姐把我推出来,让我嫁给那个讨债的刘管家做小。”
“我当然不答应,但他们就拿姐姐的安危来威胁我。我找到刘管家,只是想要讨个说法,可他。”
说到这里,丫丫的语调里充满了愤怒。
安宁郡主听了这番话,脸色凝重,拍案而起,正义凛然地说道:“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分明是巧取豪夺,欺凌百姓家庭的女子!”
一个小小的管家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安宁郡主性情刚烈,当下便吩咐身边的月儿立即将那刘管家带来,同时她拉过丫丫的手。
“你姐姐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安宁郡主的询问中饱含关怀。
丫丫悲痛欲绝,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姐姐知道真相后,整日以泪洗面,几度想要轻生,却被李家人软禁起来,无法动弹。我父亲也被折磨得精神恍惚。他们竟然还想趁机将我也推进火坑,嫁给刘管家。”
丫丫的脸上闪过一抹与其年龄不符的恨意:“直到今日我才得知,原来借的根本不是十两银,而是足足五十两!加上利息,现在已经翻倍,成了整整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对于权贵来说或许不过是一场盛宴的花费。
但对于丫丫一家来说却是巨额数字。
“郡主,刘管家来了。”
月儿的通报打断了室内的沉重气氛,随之进来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那张成熟的脸庞足以做丫丫的父亲,场面显得格外讽刺。
小翠眼尖,见到此人,面色微变,悄无声息地躲到了江清晚的背后,压低声音说道:“主子,此人是王妃身边的心腹,我在王府见过他向王妃汇报情况。”
林翩月的心腹?
这一发现无疑证实了之前的猜测——林翩月私下确实参与高利贷的勾当!
谁也没想到,线索竟如此迅速地浮出水面,并且是在安宁郡主眼皮底下。
江清晚向小翠使了个眼色,示意先观察情况。
安宁郡主与月儿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刘管家的真实身份。
安宁郡主直接发问:“你是何人,见到本郡主为何不施礼?”
刘管家恍若初醒,心中反复咀嚼着“郡主”二字。
当听到“安宁郡主”四字时,他如遭雷击,惊愕不已。
“小人从未见过郡主这等尊贵之人,一时失态,请郡主宽恕。”
刘管家连忙跪地求饶,额头几乎贴地。
安宁郡主冷笑,手指轻轻一点丫丫:“她,你可认识?”
刘管家心头一紧,暗自诅咒丫丫是个闯祸精,牙齿咯吱作响,险些碎裂。
他平日行事谨慎,所有交易均秘而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