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之后,我感觉自己没有脸见到张海客,连带着吴协我都有点怕了。
吴协还觉得奇怪,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事儿。
她和张海楼去了张家古楼之中,该说不说,想想等时间一久,说不定张家古楼可能都快被我们逛成超市了。
到了那个地方,问他准备好了没有,他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那就她来做这个决定吧。
“喔!就算再来一次,还是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哎!”
她松开拉着他的手,寻着方向来到了那天相同的地方,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结果他还真在那。
“等等,我有东西给你,好不容易挚友相见,看你这两手空空的,还好我早有准备。”她开始掏包。
他们俩站在远处墙后,静静地看着他安静的背影。
“想的还挺周到,我该怎么感谢你?”
张海楼似笑非笑地说道,看见那个熟悉背影的时候,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脑子里被掩埋的那些往事也一一浮现心头。
他甚至以为自己都已经忘了,也不是忘了。只是……他的样子模糊了。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都无法相信,那个人真的死了,是为他而死……
“嗯?”
她居然掏出来了一朵花,不过是纸叠的和画的,还被压得瘪了。
“哎呀!完了,我本来想着真花不容易保存,就照着样子叠出来了,结果还是被压坏了……”
她惋惜道,连忙拿出来按压按压,企图复原。
“古人有:‘琼章定少千人和,银树长芳六出花。’它也叫水仙百合,寓意很好,我觉得非常适合你们的见面!”
六出花,寓意喜悦与重逢,特别是送给许久未见的好友,也有友谊长存和健康长寿的含义。
“谢谢。”
他倒是没想到,愣了愣接过,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望着远处的那个人。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毕竟是带着学习的任务来的,待会儿来找你们哦,拜拜!”
她深知,接下来的时间应该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便自觉地找好理由离开。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胡说的,世人对东北张家的开发不足百分之一,自己将要成为首个开发者!
……
“……虾仔。”
他站在身后,人生少有的踌躇,半天不敢上前。
手里拿着一朵纸花。
轮椅上的那个背影不由得僵住,慢慢转过头。
张海楼却先他一步,走到他跟前,又叫了一遍。
“虾仔。”
“张海盐。”
他抬起头,温和地笑了笑。
对望无言,正如“相逢不语,一朵芙蓉着秋雨。”
“好久不见。”
他张了张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只蹦出来四个字。
那张一向能说会道的嘴,也居然在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两张各自熟悉的脸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张海侠甚至还穿着那时的军装。
“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在马六甲海峡的岁月,一切都没变过,即使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
其实他早知道他来了。
他的鼻子很灵,而他又是最熟悉他的人。
“好久不见,这是……见面礼?”
他笑着看向他手里的东西,接过。
“嗯,不过我手可没这么巧。”他慢声说道。
两人之间即使相隔了这么久没见面,依然可以一见如故,默契十足。
“该好好谢谢她。”
他认真地说着,笑着看向张海楼。
……
这边,她正随便逛着,顺着一条有着许多房间走着,一边感慨着张家人过得这么好,看着低调,人家连槛窗都是上好的木材。
突然一个房间的门“砰”的倒下,两个人从里面摔在她面前,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分你我。
“艹!”
她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地上打斗的两人此刻也停下了动作盯着她,门内甚至有人探出头望着。
“那什么,你们继续,哈哈……”
早就听闻,张家人“关爱”族人的方式就是打一架,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人家一拳就可以把门打落的程度,她甚至没有门板硬,还是不要误入战场好了。
“怎么又是你?”
是第一次她见到的那个张家人,叫什么张瑞行?
“我…我只是无聊逛逛,路过而已,打扰了打扰了,告辞告辞。”
“等等,你要真无聊的话,可以来找我们玩,这群人看也看腻了,我看,他们还不如你好玩儿。”
这话是屋内站着的一个美女姐姐说的,那身姿,那样貌,看着一副清冷的模样,结果居然这么温柔,她几乎是瞬间就被吸引了。
“他们这群粗人,不会把你吓到了吧?我是张瑞言,你不用怕,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要进来看看吗?”
那美女姐姐长着一双魅惑的眼睛,明明看起来没有太多笑意,但却让她觉得很温柔,这个人不由自主,仿佛受到了蛊惑般走近,又停住。
“这门?”她看了眼门口的两人。
“不用管,他们会装回去的,实在不行,他们俩杵这当门就好了。”
那两个人虽然写着不服,但还是诚实地将门扶起来,看来这个姐姐身份还不一般。
“嗯嗯。”
她走进去才知道他们在干嘛。
他们在玩一个游戏叫樗蒲。五枚有黑有白的骰子,组成六种不同的排列组合。其中全黑为\"卢\",为最高彩,四黑一白为\"雉\",次于卢,其余四种称为\"枭\"或\"犊\",根据投出的结果可组成好几种。
棋盘上有特定的位置和障碍,需要根据掷出的结果来移动棋子,最终顺利。
“好复杂的玩法,突然觉得我好蠢。”她忍不住自嘲道。
“或许,你自己有会玩的吗?我们或许有幸可以见识一下。”
那个美女姐姐听见她的话不禁轻笑一声,挑了挑眉。
“那他们……会愿意吗?”
她悄咪咪问道,关键是不认识,看起来有点不敢交流。
“你自己问问他们不就好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你的,我也不会。”
不开玩笑,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了个姐姐,这话让她有些不解,为什么感觉好像……很亲切?
“那你们……”
“可以。”奇怪的是他们居然点头同意了,也没有那种冷漠感。
“好!那先等我一下,我先写好身份牌,首先这个游戏叫狼人杀!咱们这里有八个人,等我介绍一下规则,身份有:三个狼人,两个平民……”
等到张海楼到处推着张海侠找到她时,两人就静静在一个没有门的房间门口,看着她跟众人一起玩游戏,脸上还贴了条子,显然是什么惩罚。
“你还真玩儿上了?不是说来观察张家人吗?居然还打入内部了?”
这一套三联式提问一时让房间内的人都沉默了。
“你懂什么,玩游戏也是我的计划之一!我怎么好打扰你们的……哎?”
她只僵了一会儿,便又放松下来,好哇,她开心地翻开身份,这把自己居然是国王哈哈哈哈!还没来得及宣布就被一把拎起来。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各位,告辞。”
他一手拉着人,环视周围一圈,点点头鞠了个躬,一手推着轮椅走远。
“我是国王啊啊啊……拜拜各位,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