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一把扯下两人腰间的精灵球，大声呼唤天蝎和小火焰猴。
小火焰猴一个侧身让出位置，精灵球射出的红光命中凯罗斯，将它装了进去。
天蝎也拖着大针蜂撞破车顶，砸倒了一片座椅。
两只宝可梦全数回球，莫辰直接将开关锁死，狠狠攥在手心。
薇薇安忍不住目露惊讶，她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身体，发出轻微的声音。
莫辰猛然回头，赤红的眼睛仿若被鲜血洗过。
薇薇安心头禁不住一颤，莫辰的眼神变了，如同一头年幼见血的凶虎，稚嫩之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扑杀万灵的凶煞恶气。
少年内心的恶兽已经挣脱了枷锁，对着这个世界发出了第一声咆哮。
莫辰深深吸气，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两个袭击者，心里倒是没什么反应。
应该是没有血肉模糊的场面，莫辰没有什么恶心反胃的感觉。
他只是觉得骨头折断的声音倒是挺清脆，让他想起了老妈做的糖醋排骨。
嗯……每次老妈都会选脆骨多的部分，莫辰最喜欢这样的，嚼着脆骨，再配上一口肉，那味道真是绝了……
不对，怎么就想到吃这了。
莫辰挠挠头，好像这个反应有点变态？
莫名想到了拔叔那张表情包。
（你很会做人嘛.jpg）
莫辰退后两步，坐在一张尚且完好的座椅上。
天蝎和小火焰猴没有回球，就这么护在自己的训练家面前，周身满是大战过后的惨烈气息，气势更加慑人。
莫辰捏了捏内心，扫了一眼依旧作鹌鹑状的薇薇安，又看了看地上的两个袭击者。
这两个人可能是死了，也可能还剩下半口气，莫辰懒得去查看，他现在很累。
就算没死，下半辈子也是个高位截瘫或者植物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莫辰呼出一口浊气，他的确应该适应，这里已经不是上辈子的世界了，以后这种战斗不会少。
“不滥杀，不手软。”莫辰低声嘟囔着，轻轻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下。
躲在角落的薇薇安也站起身来，犹豫片刻，还是坐在了莫辰身后。
列车依旧在行驶，尖锐的风灌进来，吹起莫辰的头发。
“不对劲啊不对劲。”
莫辰闭着眼睛，脑海中念头转动。
这次的经历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太多了。
就说最明显的一点，这两个袭击者身上，就一只宝可梦？
莫辰身上都有两只，更何况这种明显以厮杀为生活常态的悍匪？
刚好压莫辰一头的实力，给他巨大的压力却不会无法抵抗。
被封锁的车厢，屏蔽的信号，没有波及无辜，更没有闲杂人等……
这时候天蝎反应过来，和莫辰比划着叫了几声。
“只有两节车厢？！”
莫辰读懂了天蝎的意思，他啧了一声，这就对了嘛，这就是个局啊，是个针对自己的考验？
或者说是个戏台子，自己就是上面的戏子，好好的演了一场大戏。
“嗯……要是没有什么意外，做出这种事的，应该就是那老头了。”
莫辰眼前浮现出申屠垂鲸的身影，他颇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自作主张的老头是真讨厌啊。
又固执脾气又倔，完全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不纯纯茅坑里的石头吗。
“动不动玩这种考验，老头子，真当我没脾气啊。”
第一次收徒考验也就算了，毕竟他得到了小火焰猴，冲着自家宝可梦的面子，他捏着鼻子可以当做没发生。
而且这个背景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的确非常有用。
不过……这并不是便宜师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玩这种手段的理由啊。
要考验，说明白，要训练什么，直说就是。
如果这场厮杀是申屠垂鲸明说，莫辰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莫辰垂下目光，头也不抬的对薇薇安发问道:“那你在这里又是扮演了个什么角色呢？”
“什，什么意思？”
薇薇安依旧保持着“小鹌鹑”的形象，说起话来都哆哆嗦嗦的。
“您还演进去了？”
莫辰有些无奈，这姑娘的问题也有点大，演技的确逼真，要不是白爷提醒他也发现不了。
动作，神态，表现都没问题，但是眼神最深处的戏谑与镇定，那是做不了假的。
薇薇安也许可以把这种感觉遮掩下去，可能面对莫辰她觉得无需做到这种地步吧。
她可想不到莫某人背后站着一个深不可测的老妖怪。
看着依旧装傻的薇薇安，莫辰也没有再追问，问了也不说，徒费口水。
他得调整一下自己状态，方便后续的沟通。
列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停住。
被打的“乱七八糟”的车门只打开了一半，另一半卡在半道动弹不得。
小火焰猴一棍子把变形的车厢门击飞，莫辰探出头看了一眼，月台上，申屠垂鲸的身影迎风而立，老人宛如一棵苍松，难以改变，却又别有风采。
莫辰走出车门，身后跟着薇薇安。
这里是一个唐宫市外一个废弃的车站，因为距离市区太远被规划到别的用途中，没想到这趟列车会停在这里。
莫辰乘坐的这节车厢已经扭曲变形，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只能说宝可梦不愧是掌握超凡之力的生物，破坏力当真巨大。
薇薇安看了莫辰一眼，旋即走向申屠垂鲸身边，沉默着没有开口。
莫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申屠垂鲸身边跟着的高大男人看着莫辰，眼神颇为复杂，大概是看到了某种妖孽的眼神。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看申屠垂鲸，最后还是保持着沉默，只是投来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虽然不想用这种话开头，但是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申屠垂鲸笑着迎上来，莫辰则是脚下生了根般纹丝不动，他看着申屠垂鲸，没有开口说话。
“这里风还是很大的，不如去那里喝杯茶，暖暖身子。”
莫辰木着的一张脸总算有了些表情，他也露出一分笑容，虽然怎么看怎么像是冷笑。
“好，刚好我也有些话想和您谈谈。”
莫辰顿了顿，用莫名的语气说出了那个称呼。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