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看着灵动美艳的孔雀。
脑中不禁开始想象,它被宰杀拔羽的景象,心中觉得可惜。
“如此通灵性的动物,姐姐说杀就杀,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李宝琴勾起一边嘴角,模样显得无比得意。
“是啊!但……谁叫它是畜生呢!别说是什么孔雀还是白鹅,只要本宫想要,王爷都会如本宫心意!”
李宝琴娇滴滴望着骁王,“是吧王爷?”
骁王面不改色,微笑点一下头。
李安棋瞄往骁王所在的方向,却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他眸底涌动着什么,似是在等她开口求情。
李安棋有种预感。
若自己开口求情,骁王说不定真的会让这只孔雀活着……
她莫名有些害怕,害怕骁王真的会做出这反应。
他在期盼什么?
而她又在害怕什么?
感受到骁王眼底的期待越来越热烈,李安棋慌忙躲开骁王的视线。
她浅浅勾起嘴角,同李宝琴大方一笑。
“姐姐喜欢就好。”
李安棋不再看那孔雀。
不紧不慢端庄行礼,在芷兰的搀扶下离去。
……
骁王不仅为李宝琴做了孔雀霓裳,连带着将掌家对牌也给了李宝琴。
李安棋除了每日画画,给单星文送些新簪稿。
便是在后花园散步,赏花钓鱼。
只不过每回去后花园,李安棋都会不可避免地“偶遇”李宝琴。
无论李宝琴的话多么耀武扬威、尖酸刻簿。
李安棋始终都心淡如水,不动如山。
她印象中的李宝琴,说变也变了,说没变也没变。
她穿越后第一次见李宝琴时,便觉得李宝琴像个跳梁小丑,滑稽而可笑。
如今再见,依旧如此。
只不过。
从前的李宝琴,虽然狂妄自我,带着几分愚昧,却始终保持着一份善良和单纯。
而如今的她,画地为牢,敏感执拗,沾上了一丝血腥残忍的意味。
令人觉今是而昨非。
蝉鸣声四起,天气越来越热。
李安棋不想出去晒太阳,便将外出散步的时间,花在了芙英苑小厨房。
她专门研究了一些不同口味的花果凉粉。
每日做好后,给骁王妃和李安画那边各送一份,再有多的,便分给芙英苑的下人们。
“娘娘!”
流云抱着茶罐,愤懑冲到小厨房,模样委屈又生气。
“娘娘!这茶房管事也忒不是人,见着恬畅苑那边掌了家,便想着法子奚落咱们这边,净倒些陈年的茶叶沫子来充数!这老不死的,真不是个东西!”
流云红着眼,将茶罐砸到桌上,接着道。
“奴婢气不过,顶了她几句!她便拿琴娘娘来压奴婢!奴婢受了委屈倒没事,只是奴婢心疼娘娘……”
一旁给李安棋打下手的芷兰,柔声劝道:“你先别气,气坏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李安棋面不改色,继续做着自己的凉粉,平静道。
“她们这些老油条,最擅长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王爷将掌家对牌给了姐姐,她们自然向那边伸舌头。”
“王爷命琴娘娘掌家,娘娘就不介意吗?!”
流云不解,愤愤道。
“不只是茶房,还有绸缎、肉、米、燕窝……所有咱们平日正常领用的开销,他们都以次充好,故意克扣!”
“奴婢们去问,她们便百般刁难!甚至连娘娘的月例银子都减了一半!若不是琴娘娘指使,他们司房,哪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流云火冒三丈,整个人像是烧开的水壶。
知道流云她们一直在被人刁难。
李安棋心沉半寸,静默凝着脸,手上抓着木铲的力道逐渐加大。
“真是给她闲的!”
骁王不是叫她找硝石矿吗?
皓月澜庭她不用管吗?
李宝琴哪儿来这么多时间,整天待在王府监视自己,处处下绊子找茬!
就在这时。
菊如迈着小碎步也来到小厨房,“见过娘娘。”
李安棋停下手中动作,眼中带着些许惊讶,“菊如?你怎么来了!”
菊如低着头,糯声含糊道。
“娘娘……绿茵楼那边,已经半个月没有新食材进来了,蜡烛也烧完了,前几日都送来的冰,今日也断了供……”
菊如抬眼,怯懦看一眼李安棋,接着道。
“三小姐一日比一日消瘦,奴婢实在心疼,才趁着小姐午睡的空档,来求娘娘相助!”
“……”
李安棋蹙眉,努力克制着心中撺掇的气焰,盯着木盆里的凉粉,“砰”一下扔掉手里的木铲。
“流云,你带菊如去本宫卧房,将首饰盒里的一千两银票拿去。缺什么你们去买,先补缺要紧。”
流云一怔。
她差点忘了,自家主子和那些依靠月例的内宅妇人不一样,是个富得流油的小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