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清努力睁开青红的眼睛,朝左斯芸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
李安棋环顾四周人头攒动的百姓,大声道。
“诸位!今日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影响大家用餐,真是不好意思。为了向大家赔罪,本宫做东,今日大家在秀云斋的所有花销,都由本宫一人承担!”
听见有免费的午餐,众人纷纷拍掌叫好。
“不仅如此,在秀云斋用过餐的客人,皆可前往单记布庄领一只绣囊!”单星文同众人道。
“要银子吗?”人群中有人问。
单星文笑道:“无偿领取,一人限领一份。”
李安棋朝单星文投去感谢的目光。
“太好了!”
“还有这种好事!”
“这好事怎么碰到我头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众人喜笑颜开,进入秀云斋继续用餐。
那些没等到位置的客人,便自觉在门口排起了长队,等空出桌子,再进去用餐。
左斯芸叫几个小二将夏晚清抬到后院偏房,又叫人去请来大夫。
大夫为夏晚清开了几副跌打损伤的药,领了银子,被小二送了回去。
“单公子,其实你不必这么捧场,今日让你破费了。”左斯芸拘谨感恩。
单星文看一眼李安棋,同左斯芸微微一笑:“送一点绣囊而已,算不了什么,谈不上破费。”
左斯芸别有意味地看了看单星文,又看了看李安棋,同时点头,随即屈身行礼,“那就……谢单公子了。”
单星文单手扶住左斯芸,“左夫人不必如此。女子行商已是不易,以后若生意上碰到什么困境,可以随时来找在下。”
单记的生意遍布大鑫各地,更是赫赫有名的皇商,论生意经营之道,单家当属一流。
左斯芸笑开,眉目放晴:“那就多谢单公子了!”
知道单星文是因为李安棋才会如此慷慨。
左斯芸说到最后,满怀感恩地看了一眼李安棋。
单星文同众人一一拱手:“诸位,布庄还有余务未处理,在下先不奉陪了。”
李安棋同单星文点点头:“单公子慢走。”
李安才眉眼弯弯,同单星文摆手。
“你与单家究竟做的什么生意,单星文竟如此照顾你。”左斯年不知什么时候贴到李安棋耳边。
李安棋面露微窘,倏地侧抬起头,看向左斯年。
她红着耳朵缄默,左右扶着李安才和李安画的肩膀,回到秀云斋饭桌。
“李安棋,你跑什么?!”
左斯年蹦跳跨过门槛,紧跟李安棋身后,轻拍李安棋的右肩。
“你就说说呗!我又不会吃了你!”
李安才灵动的目光在李安棋和左斯年之间来回游离。
“与你无关。”李安棋冷淡回应,没看他一眼。
左斯年丝毫不受影响,他打着热脸贴冷屁股的势头,继续道。
“诶!要我说,你和那什么单家……”
话说到一半,左斯芸忽然揪住左斯年的一只耳朵,叉着腰把他往外头拽。
“怎么着,你不仅空手来,还准备当大爷是吧?!”
左斯年疼的龇牙咧嘴,斜瞅着左斯芸,“不是!姐,我是你亲弟啊!咱还在乎送不送礼的吗?!”
“当然在乎!”左斯芸一把松开,霸道道,“不像话!正好你去顶替夏先生的活,别光想着白吃白喝!”
“好好好!”左斯年苦着脸,揉着自己受伤的耳朵,撇了撇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左斯芸猛抽一下他的臂膀,“还不快去干活!”
左斯年往后缩着,似是受到惊吓,“去去去,我这就去!”
说罢,他绕开左斯芸,飞奔消失在众人视线。
左斯芸收起凶神恶煞的气势,朝李安棋道,“我就看不惯他老烦你!你要是介意,以后只管拿我来打压他,他保证不敢造次。”
李安棋脸上带着微不可察尴尬,浅浅勾起嘴角,颔首点一下头。
吃完饭后,李安棋和夏姨娘、李安画和李安才去逛了一下市集。
李安棋给几人买了许多东西,随后命芷兰叫了一辆马车,将几人送回宁安庄。
李安棋回到秀云斋的时候,秀云斋最后一个客人已经走了。
夜阑人静,左斯芸和左斯年对坐在靠窗的桌案前,喝着小酒,吃着小食,正在说笑。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李安棋嘴角上扬,唇边噙着笑意,来到桌边空位。
“你来得正好!”左斯年忙给李安棋倒酒。
左斯芸为李安棋重新拿来一副碗筷,“还不是白天左斯晨来砸场子,年儿说他吃狗食的事。”
左斯年拍一下桌子,一只脚放在板凳上,一只手指着李安棋,同左斯芸道。
“这我可都是跟她学的!你是不知道,上次在沧溟山庄,那群平日高高在上的公子小姐,全都被她骂了一遍!只不过,她是在含沙射影,拿诗骂人!我说的可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