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大人,都是旺财不好,让你挨了这么重的揍。】
旺财顶着红肿的眼圈,抽抽噎噎道歉。
【大反派足足揍了你五六个钟头,简直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我从今往后和他不共戴天……】
江雨眠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
霍峥确实是毫无人性没错,不过,她该怎么解释那些痕迹不是揍的?
旺财默默挥动小胖手,擦掉脸上的赛博眼泪,小声道。
【不过,经过昨晚,宿主成功让反派的黑化值降低一点,剩余黑化值106,可喜可贺!】
江雨眠不可置信,“才降了一点?”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难哄?
旺财犹豫半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宿主大人,要不咱们还是跑吧,大反派太难伺候了,我不想干了!】
江雨眠被它逗笑了,故意吓唬道,“你想的美,反派早就盯上你这只萌新系统了,你跑到天涯海角都不行。”
“大反派最爱吃系统了,一口一个,咔擦咔擦……”
旺财惊呆了两秒,哗啦哗啦哭得更厉害了。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房门紧接着被推开。
江雨眠笑容瞬间消失,都没往那边看一眼,扭过脸望着窗外。
她是不会原谅霍峥的,除非这男人现在把她放开并且附赠一个五小时全身按摩。
霍峥没错过她的神色变化,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他不在的时候,发呆都能笑出来,一看到他,就兴趣全无地没了笑脸。
他就这么让她觉得无趣?
他大步走近,把手上的汤碗递过去,声音听不出喜怒。
“趁热喝。”
江雨眠手腕还疼着,更别提一抬手,她就能看见那一连串甚至蔓延到手背的吻痕。
她娇嗔般瞥一眼男人,潜台词是,你不知道喂我?
大猪蹄子,昨天还喂到嘴边呢,吃饱喝足了,倒让她自己拿着了。
霍峥自然没懂,眉目之间寒意更重,收回手,不轻不重地把汤碗搁在桌子上,嗓音低沉。
“眠眠,过来。”
虽然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很好听,可江雨眠还是不为所动。
凭什么是她过去,她才是累的那个好吗?
看霍峥这容光焕发的模样,分明是吸她精气的男狐狸精!
僵持三秒,霍峥垂下眼,率先低头。
“汤要凉了,喝了再说,好吗?”
汤是他早起熬了几个小时的,江雨眠曾经随口提过自己喜欢。
霍峥伸手,手指穿过发丝,轻抚她柔软的发顶。
江雨眠红唇撅着,一偏头,躲过他的手。
“你不准碰我。”
众所周知,甚至连旺财都知道,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所以,说不要就是要。
可惜,醋坛子早就打翻的霍峥不知道。
他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手猛地攥紧,连同手臂都暴起一条条青筋。
他抬手,力道很重地抚上她的脸,粗糙指腹顷刻就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紧锁着的黑眸压迫感十足,“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碰你?”
是谁一次次缠着他动手动脚,娇声娇气要他抱得再紧一点?
又是谁说乖乖在家等他,转头就跑到千里之外的港市?
他早该知道,她的嘴里,半句真话都没有。
事实再次证明,“人狠话不多”和“煮熟的鸭子只会嘴硬”这两种人碰到一起,只有一种结果:
江雨眠为自己的“随口一说”,再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次直到她红着眼圈泪汪汪地,用绵软沙哑的嗓音求他哄他,霍峥才“大发慈悲”般少折腾她一小时。
又一次晕过去前,江雨眠朦胧中想到自己一开始为霍峥制定的那份《禁欲男人攻略手册》。
天杀的,她之前怎么会觉得这男人“禁欲”?
完完全全是反义词好吧!
呜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再也不胡乱下定论了!
……
一辆小汽车在小巷之中缓慢曲折行驶,最终停在了古朴大气的院门之外。
两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其中一个不确定问道,“振英哥,你确定小叔住在这?”
另一人十分肯定地点头,“那当然,再隐蔽的地方我也能找到。”
院门紧闭着,他们自然只能另寻方法——翻墙。
不一会儿,院中传来扑通扑通两声闷响,以及刻意压抑的痛呼声。
“谁家没事儿把院墙修这么高?这小子故意的吧!”
霍平川已经顾不上扶他了,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忙着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愿意配合调查,只是他想听听小叔的意见,并且……想再多了解一些关于父母的事。
他的亲生父母,这些年来他却知之甚少,对此,他承认他对爷爷和小叔有所埋怨。
他不想等这怨气生根发芽,索性现在就要问清楚。
推开二层小楼的大门,里面陈设整洁,十分安静。
“小叔?是我,你在哪里?”
霍平川一连走了几个房间,都没见到有人的踪影,直到走廊尽头,他看到一间书房。
对了,小叔现在应该在书房忙工作!
他心头有些激动忐忑,敲敲门喊了声,“小叔,你在里面吗?”
门内沉默一瞬,传来霍峥熟悉的沉稳嗓音。
“我在,别开门。”
为什么不能开门?霍平川手都按在门把手上了,脑海中闪过好几种可能性。
小叔手头有关键证据?小叔在和有关人员谈话?那确实,他不能打扰。
霍平川收回手,语气恭敬,“小叔,我是来问你一些私事的。”
三秒后,门内人说话了。
“进来。”
房间中窗帘拉着,光线有些昏暗。
宽敞的书桌上摆着一摞摞文件,本该是整齐的,现在却不知为何有大片的凌乱。
霍峥坐在椅子上,身影挺拔如常,只是看着他的目光格外冷冽,看上去不爽得很。
霍平川有些畏惧,垂头丧气立正站好,嗓音也不由得降低了十八度。
“小叔,这次是我违反了命令,擅自行动,无论有什么处罚,我都接受。”
“只是小叔,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忽然停住,侧耳细听,神色很是奇怪。
“小叔,你听到了吗,这屋子里好像有链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