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
花瑾突然慌乱起来,她一点也不想被陌生人窥视身体,更何况如果三姨真的检查,她与苏云澈并未圆房的事就被拆穿了。
三姨不由分说地将花瑾的双脚放上床铺,自己紧跟着爬了上去。
“不必了,三姨。”
花瑾试图推开三姨,“再给月儿一些时间,或许再过些时日就会有好消息了。”
“这是什么话?”
三姨一把将花瑾推倒在床上,“若是方法不对,给你一辈子都生不出来!”
花瑾的双脚仍被三姨紧紧抓着,她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坐起身,眼中满是惊恐地喊道:“请您别这样!”
“三姨,我看还是算了吧。”
许贵妃见状不妙,连忙出声劝阻,“月儿不愿意就别勉强她了。”
“贵妃娘娘不是急着要孙子才召民女来的吗?”
三姨用一只手臂就轻松压制住花瑾,双膝更是牢牢压住她的双脚。
三姨的手重重压在花瑾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重的压迫。
“别动!”三姨开始解开花瑾的腰带,衣物瞬间散落一地。
“三姨,够了!”
许贵妃用力拉扯着三姨,但两人身形悬殊,对许贵妃而言,三姨如同一座难以撼动的大山。
三姨全然不顾许贵妃的劝阻,她必须确认,否则自己四十年来在生子方面的完美记录将毁于一旦!
“民女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你以为我会稀罕吗?”
花瑾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
她试图呼救,但吸入的空气仅够维持呼吸,她只能一边推搡着三姨,一边寻找逃脱的机会。
此刻,她多么希望有人能伸出援手,或是苏云澈能突然出现……
终于,三姨起身,花瑾趁机深吸一口气,大喊:“放开我——!”
“闭嘴!”
“啊!”
三姨猛地抓住花瑾的两只手腕,那力量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折断,手掌处传来肿胀的充血感。
花瑾拼命挣扎,想要抽回手,但手腕已被掐得青紫一片。
她就像砧板上的鱼,任由三姨摆布。
许贵妃只能在一旁徒劳地拉着三姨的手:“三姨,您别这样!”
“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三姨甩开许贵妃,迅速用腰带将花瑾的手绑在床头。
“我不要——”
花瑾泪流满面,扯着被束缚的手,紧绷的腰带在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红印,“你放开我!”
三姨置若罔闻,她一手抓住花瑾的一只脚,即便被踢也毫不在意。
“啊——!”
“哎呀!”
就在这一瞬间,三姨突然跌坐在床下,一脸痛苦地揉着臀部。
“奴婢失礼了。”小青低头站在三姨面前。
“但您若是强迫娘娘,殿下定会不悦。”
“死丫头!我是为了你们殿下好!”
三姨咒骂着,小青则更加低下了头。
“奴婢才是为了三姨好,殿下若知娘娘受委屈……”
小青抬眼冷冷地盯着三姨,“定不会轻饶。”
小青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三姨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咒骂一边狼狈逃离。
许贵妃连忙上前为花瑾解开腰带,一脸愧疚:“月儿,对不起,母妃不知三姨竟是这种人……”
花瑾啜泣着,手腕红肿发紫,轻轻一碰就疼痛难忍。她勉强站起身,对许贵妃摇了摇头,哽咽道:“……月儿,不怪母妃。”
花瑾泪眼婆娑,忍着疼痛重新系好腰带。
她明白许贵妃只是单纯渴望孙儿,若知三姨本性,绝不会让她涉足此事。
反正最后也没被人看到什么,便没必要去追究。
但她心中的恐惧仍难以平息,此刻只想回到自己的院子。
许贵妃见她如此心疼不已,转身吩咐下人将三姨给赶出宫去。
花瑾坐在床沿,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小青蹲下为她穿鞋。
“谢谢……”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花瑾缓缓走向屏风外,许贵妃刚好处理完三姨之事走进来。
“母妃,月儿想先回院子休息。”
“当然可以。”
许贵妃满心歉疚,低头看见花瑾紫红的手腕,“还是先让太医看看吧。”
花瑾轻轻拉了拉袖子摇头:“月儿自己处理就好。”
不等许贵妃再劝,花瑾福身告退。
————
花瑾一路上低着头匆匆行走,生怕被人看见她哭红的双眼和从许贵妃处匆匆离去的身影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回到房中,她吩咐小青取来医药箱,独自坐在茶桌前。
她本想摘下被泪水浸湿的面纱,却又担心妆容不整,等青绵进门会不好解释。
随后,她想倒杯茶来喝,手腕却传来一阵剧痛,险些失手打翻茶壶。
她重新坐下,凝视着茶具,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花瑾深知三姨同为女人,即便被看光也无实质性损失。
但她仍是待嫁之身,三姨的疯狂举动如同野兽般令人恐惧,即便许贵妃及时阻止,那份被强迫的屈辱感仍挥之不去。
她咬紧牙关,强忍泪水,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无需过分介怀,瘀伤自会痊愈。
她还有大半辈子要过,等好几十年变成老婆子,这件事她定是早就忘了。
此刻的耿耿于怀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她又想,自己若越是难过,许贵妃便会更加自责。
她与苏云澈的谎言在先,若再让许贵妃为她担忧自责,那真是太过残忍了。
好不容易,泪水终于被强忍在眼眶之中,月儿轻吸了吸鼻子,振作起精神,做了几次深呼吸。
她抬头望向房门,心中疑惑:“怎么小青拿个药箱这么久,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正当月儿准备起身去查看时,门扉轻启,一抹藏青色映入眼帘。
抬头一看,竟是苏云澈正凝视着她,眼中满含担忧。
“进来坐好。”
苏云澈瞥了眼屋内,轻声吩咐。
月儿低下头,下意识地掩饰着那双仍带水雾的眼眸,侧身步入室内。
然而,这一切并未逃过苏云澈的眼睛,但他没有表现出很心疼的样子,只是默默跟随花瑾至茶桌旁坐下。
“我恰巧遇见小青,她已大致说了你的情况。”
苏云澈边说边放下药箱,取出药酒,“手给我。”
“月儿自己能来。”
花瑾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鼻音,她伸手欲取药酒,却被苏云澈温柔地阻止。
“小青说你双手都受了伤,如何自己来?”
言罢,他轻柔地牵起花瑾的手置于桌上,生怕弄疼了她。
“若非遇见小青,你便不打算告诉我了,是吗?”
苏云澈边在花瑾发紫的手腕上涂抹药酒,边抬眼望向她。
花瑾垂下眼帘,轻声道:“月儿并无大碍,何况,不需要每件事都烦扰殿下。”
苏云澈微感不悦,深知花瑾的性子便是如此,即便遭遇大事也总爱独自承受,此刻更是强颜欢笑。
他沉声道:“那要到何种地步,你才肯开口?”
“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啊!”
花瑾因疼痛轻呼一声,苏云澈见状,动作更加轻柔。
“若非小青跟着,你此刻还能安心坐于此处吗?”
“殿下,您就别说了,月儿真的没事。”
苏云澈眉头紧锁,心中虽烦躁,却也不忍再责备,只默默继续为花瑾揉着手腕。
药酒的温热渐渐渗透,瘀青之处似乎有所缓解。
待一只手上的药酒干透后,苏云澈道:“换另一只手。”
花瑾依言照做,静静地看着苏云澈为她涂抹药酒,心中满是感激。
他如此忙碌,却仍不忘关心自己,这份深情,她怎能不知?
但她也明白,苏云澈肩上责任重大,不愿再为他添忧。
此事又与许贵妃有关,说出来只怕让他更加为难。
“好些了吗?”苏云澈抬头询问。
花瑾点头,“谢殿下关怀。”
苏云澈收拾好药酒,“若有事不愿与我说,便去找沐澄聊聊,别闷在心里。”
他补充道:“沐澄嘴严,不会透露给他人。”
“月儿记下了。”
苏云澈合上药箱,起身道:“今晚你便在此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提着药箱欲走,花瑾跟至门边。
“殿下不必挂念,月儿还有小青和小雨照料着呢。”
苏云澈停在房门口转过身面对花瑾,见她睫毛上的泪水还没干又心疼起来。
“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他轻抚花瑾耳边的发丝,眼中满是不舍。
花瑾心跳骤乱,脸颊微热,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羞涩地低下了头。
她暗自懊恼,为何一个简单的触碰就能让她如此失态?
她连忙恢复镇定,“夜深了,殿下请回,早些歇息。”
苏云澈未察觉花瑾的异样,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花瑾关上门,回到茶桌旁坐下,心绪渐渐平复。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酒香,苏云澈那既关切又略带责备的话语仍回荡在耳畔。
她低头看着双手,手腕没了疼只剩温热感觉。
她拆下面纱小心翼翼地倒了杯茶,不敢倒太多,只有少少几口茶水,她慢慢地喝,已经足够让心头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