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半段时间,娘亲提了赏赐,希望皇帝能准许大哥和嘉和重新举办婚礼。
皇上准了,并且一切花销,皆有国库承担。
太傅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兄长一口一个好女婿!
嘉和因为诬陷,被皇上罚跪一晚祠堂。
亥时,宴会结束。
我们一行人回了侯府,并没有立刻各回各院,而是聚在大厅里。
娘亲握着大哥的手,哭着问大哥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们相认。
大哥这一夜,几乎把后半生所有的话加起来说完了。
“我当时本来是想死的,但意外地在河里救了个孩子,一问才知道,他是从燕州城逃出来,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来河里抓鱼。”
“和他一起的,还有不少人,那一刻,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
大哥说着,忽地看向我,欣慰地笑道:“我护着他们一路到都城。”
“听闻沈家女郎正在扩张改良店铺。”
“我知道我们家阿锦心善,所以设计,遇上阿锦!”
“原来我被绑架是你设计的!!!”
嘉和一声吼,大哥吓得脸色绯红。
他尴尬道:“我当时,不知道你怀孕了,而且,为了留在你身边,我只能以救命恩人的方式,所以就……”
“所以你就算计你的亲亲妹妹,一路进了侯府!!!”
我皮笑肉不笑地凝视他。
大哥摸着后脑勺,憨笑着:“我,我也是为了回家嘛……”
“阿锦,上!”
嘉和拉着我,一同暴揍大哥!
娘亲看着我们打闹,抹着眼泪慈笑道:“都是群傻孩子!”
后来,娘亲和大哥又聊起婚事。
我瞧着嘉和眼皮子打架,掐着大腿也不愿扫兴可怜模样,我不由好笑,忙拉着娘亲打趣。
“婚礼的事不急,不过人家小夫妻好不容易重聚,我们两支惹眼的大喜烛还是不要再打扰啦!”
“哎哟,瞧我,嘉和也有四个月,稳了哈!”
娘亲立刻起身,催着小两口回去。
还嘱咐着大哥别心急,慢慢来。
这些话说得隐晦,可嘉和是谁!
画本子届的扛把子鼻祖!
她一下子就懂了娘话中的隐晦,瞌睡瞬间醒来,一张小脸通红的搅着小帕子。
大哥这次也没拖后腿,主动牵着嘉和皙白的小手离开。
我告别娘亲,回了自己的院里。
刚进门,便看到跪在房门口的宋天。
他旁边还跪了一人。
当初我不放心张泽,私下让宋天再派一个人暗中保护,现在这两人,怕是在请罪。
男人耳鬓两边留有一缕白发。
我立刻就猜到他是谁了。
文景。
文叔公的儿子!
儿时我偷跑去军营玩,见过他,小哭包一个。
直到文叔公在边关战死,文姨投湖,那个小哭包这才慢慢成长起来。
后来我去了琼山,我们也没了交集。
没想到,再见他已是暗卫。
我不疾不徐地走过去。
宋天见我,紧绷的脊背弯了弯,“姑娘,我带着银来领罚!”
“属下,任凭姑娘责罚!”他磕头请罪。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血腥味直冲我鼻腔。
眉头紧了紧,我侧眸看向采薇。
她很默契地回房,拿出我常备的止血散,交给地上的银
“这是?”地上的男人不解。
“止血的。”我耐着性子,道:“你们回吧!”
这件事,我自会去找真正该罚的两人探讨回来。
三更天。
我穿着一身黑金夜行衣,迈着婆娑步去了长公主府。
一路上,巡视的侍卫便遇上四队。
好在都有惊无险地躲过了。
长公主府很大,加上长公主养的侍夫有十八房,一房房摸索下去,实在需要时间。
然而,等我把所有院子都找了一遍时,我有些怀疑。
难不成,长公主不在府中?
可她的禁闭不是还没结束吗?
我正疑惑,不知不觉走到了长公主府的湖边。
“嗯……轻点……”
忽地,一声娇喘入耳。
我“……”
顺着声音,我湖边小船激烈荡漾着
不是吧!
这种香艳场景又被我碰到了?
之前是青竹和顾子离,现在是长公主和侍夫!
我是什么偷窥圣体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此情此景,难以言说。
倏然,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顺着四周,寻了一根不细不粗,能掰断的竹子。
扛着它,我到了湖边,将竹子插入湖中,借力飞到船的甲板上。
这下,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我忍着恶心,将船滑到湖心。
紧接着,向竹子灌输内力,不轻不重地插入船身。
成功裂开一条小缝隙。
有希望!
试探成功后,我借力打力,一鼓作气,连捅三下。
里面一声满足的低吟。
“啊!”
我:“……”
船都快裂了,他们没感觉吗?
“啊,漏水了!”
“外面什么动静?”
里面的人后知后觉地探出头。
不过很可惜,船、裂了!
“啊!”
“啊!”
“啊!”
里面的人“扑通扑通”掉入湖中。
水里冒出两个人头。
我半眯着看好戏的眸子,瞬间瞪的圆溜溜。
长公主今年,貌似快也快三十有五了吧!
和两个男人同船……
啧啧!玩的是真花!
我稳稳地立在一块木板上,笑眯眯地看向水中不断挣扎,自身难保的长公主。
“下次动手前,先想想,动她的后果!”
灌了好几口水,终于抱上一块木板,她单手抓住竹竿怒视着我。
“我动了谁!你说清楚!”
“长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甩杆打掉她的手,将水里的衣服丢飞出去。
“不要!”长公主视线跟随,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随后又转回我身上。
她怒视着我。
“知道本宫是贵人,还敢如此大胆,你……这声音是……?”似反应过来一般,她猜测道:“你……你是沈锦殊!”
“没错!”我扯下脸上黑纱,盈盈一笑。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快承认,她先是一愣,旋即迸发出一声似乎要毁天灭地的怒吼。
“好大的胆子夜闯公主府,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一套嗓音攻击,不亚于我师祖的河东狮吼。
额。
鄙人有幸,体验过。
刚到琼山时,全师门都宝贝我这么一个小师妹。
师祖也不例外。
可他一脸白胡子,偏偏最喜欢抱我。
那胡子可扎人呢。
我小脑袋瓜一转,拿了点小师叔做的迷药,半夜偷偷给他把胡子全剪掉了。
好消息是胡子不扎人了。
因为……师祖看到我就捂着下巴跑,再也没抱过我一次。
坏消息呢,是拔完胡子第二天,我体会了一次河东狮吼!
只不过,长公主这几声,更用力些。
听得出,她很生气。
可现在我为刀俎,她为鱼肉。
这时,巡逻的士兵姗姗来迟。
他们像下饺子一般,放下武器往湖里跳。
“有本事你就在这等着!若你能从我侍卫手里逃出去,那才算你有本事呢!”长公主冰冷地盯我,道
她话中看似挑衅,实则激将法。
我拒绝上套,该跑还得跑!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忘,况且我这仇今儿也算是报了一半了!
我撑着长竿,一溜烟跑的飞起。
“你给我等着!”
长公主的依据等着,次日我便等到了太后宣旨。
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