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琳琅答应了合作。
然而一天过去,幸存者没找到几个,倒发觉结界破了——有人将结界符纸揭掉了。
考虑到杀手背后的主顾,丁云深几人觉得逃跑比较好,但何蛟认为对方既然已经盯上他们,跑不如补结界,况且她本来就想拿下献天城。
她感觉风语阁的防御不错,以自己在前几个障区的见闻,换来了四象灵璧的构建方法。
献天门多的是无主之物,她就地取材,用四象灵璧将附近地块全部圈起,一直圈到。
他们已经用最快速度将事情办妥,然而杀手和杳流玉还是失踪了。
主持了城中人的葬礼,安慰过幸存者们,何蛟表示要重建一个新的门派,集结更多力量来对抗罪魁祸首,以及魔修。
于是白天她带人们重建家园,夜晚照顾何不染。
何不染开始受琉璃火烧灼。
他的四肢的确有生长,但是到火烧期结束,他的手脚还是没长全。
何蛟让郑铁匠打造了晶铁做的四肢,让他暂时能够走路;并开始留意机关术,想帮他造出可以活动的手来。
***
城市建设需要人,何蛟开始让徒弟走访乡里。
因为障源的干扰,附近闹了蚜虫灾,土匪都受了祸害,附近也没人赶来,普通百姓买卖女人的通路也没了。
白蛟营趁机收肯做活的女人。
虽然一开始受到男人干预,但见女人能带吃的和钱财回家,男人就不闹了,甚至有毛遂自荐去做工的。
白蛟营对他们进行筛选。
那些只想霸占女人劳动成果的懒汉,扔到结界外不予庇护。
剩下的男人里,找品性相对良好的接到城中安排工作,如果夫妻俩工作表现不错,孩子可以寄在乐育斋,小的管吃喝拉撒,大的可以上学习字。
为了打击土匪,何蛟甚至贴出告示,表示可用土匪来换粮食和生活用品。
对于抓来的土匪,过不下去落草的,没犯过重罪先进行劳改教育。
穷凶极恶的,枭首示众。
在百姓和投诚土匪的帮助下,何蛟开始造丁口册,有正册、另册二种,好人入正 册,匪盗等坏人入另册。
这个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做过,不过在何蛟这里,女人也算丁。
在玄学普及程度没达到现代科技发展前,农耕是必须的。
在十七努力救活部分土地后,何蛟开始计划分配土地。
由于女孩也算丁,生女儿的家庭不用愁眉苦脸,所分的地永远归女儿所有,即便嫁人,地产也是女孩自己的。
同时,何蛟也规定了城中男女的相处之道。
女人不是物件,不能买卖,也不可以用钱诱使对方提供不良服务。
白蛟营禁止调息妇女。未婚男女如果有中意对象,可向上级报告,上级会根据对方意愿,先安排几次相亲,会有专人在附近控场。
在多次接触后,如果双方同意,便可以正式单独相处,乃至谈婚论嫁。
不过,在部分人接受教育后,女孩们也有愿意踏上修仙之路的。
周谦看到乐育斋的孩子们,每每想起自己的弟弟妹妹。看到他们得到很好的照顾,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认同了何蛟的想法。
丁云深喜欢音乐,喜欢姬妾歌舞,自然感觉白蛟营颇为无趣。
但是外面不安全,他自小娇生惯养,并不是个能闯的性格,所以每天抱怨着,还是留在了营里。
何蛟看他这个样子,决定给他找点事情做。
她效仿戏剧运动,收集百姓自己的经历,编出一个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把魔修、人贩子、黄喉貂、土匪如何欺压百姓,全都搬上了大舞台。
丁云深的确是很有艺术细胞,编出的唱段朗朗上口,调教演员也是够严格,戏剧上演后,赚足了众人的眼泪,后来知名选段大家都会唱了。
白蛟营搞得有声有色,铁琳琅的队伍正式加盟白蛟营。
他们开始打探枕云仙府、魔修、夜刃部、幽渺阁相关情报,试图有所应对,然而奇怪的是,杀手刺杀失败后,这几个部门并未再派人找白蛟营麻烦。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琉璃火又至。
这次何不染长出了四肢,但却是畸形的四肢,手指不全,手掌肿如馒头,等同无法使用。
何蛟看不下去,感觉白蛟营暂时没有危机,便打算找个和“再生”、“重塑”有关的障区闯一闯,看看能不能解决何不染的问题。
这次的障源,是一坨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泥。
这坨黑泥千变万化,可以形变复生,刀砍不烂,火烧不死,水淹不死,毒也不管用。
它在固定的时间段出现,只要避开它的行进路线,就不会受伤。它去过的地方,魔气会消失,何蛟认为它能吸收魔气。
但是它也能吞噬鬼眼花,所以何蛟无法直接吸收它身上的魔气。
几个回合下来,何蛟都失败了,幸而黑泥没有“脾气”,于是她便着手在障区找线索,顺便歇息。
障区所在的也是一个废弃的城镇,从遗留的设施来看,十几年前这里是有人安居乐业的。
何蛟找到一个相对结实的屋子,进门开始疗伤。
过后,她在房子里走动,发觉这个屋子里的家具很眼熟,就像何不染当初给她的桌椅一样,只不过这边的桌椅更矮,像未成年人用的。
何蛟下意识走到桌前,打开抽屉四下摸索,发现其中一个抽屉重量不对。
她拔下发钗,从下方将抽屉底板顶起,果然在下面找到几张纸。
“种小麦失败了,魔化种子发不出来。”
“发豆芽成功了,以后有豆芽汤喝了。”
“啥时候能酿造酱油啊。”
“修行修行,不修不行,不辟谷也没多少饭可以吃。”
“今天打死了个人贩子,救下俩小孩儿,不知道是卖给魔修还是拿去当肉。如果非要吃人,我看吃人贩子就挺好,脑满肠肥的,不比小孩儿肉多吗。但师父说了,如果真开了这个口子,小孩儿长大了就会觉得吃人是对的。我想也是,那就丢乱葬岗给野鸟吃吧。”
“寺里成幼儿园了,小孩儿跟雏鸟似的,一天天就张着一张大嘴,非得吸我的手指头才不闹腾。要不是有师父在,这破地儿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算了,我也吸两口手指头吧,好歹是甜的呢。”
字迹凌乱,看不出是何人写的,但从口吻上看,是现代人。
……没准儿这儿就是何不染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