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好友吹着海风、谈着心事,本应是开心的事情。
余瞳却越发不舍起来,每一次离别他都很难过。海风轻柔地拂过他们的面庞,带着丝丝咸涩的味道。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发出低沉的轰鸣。
应星看向余瞳,目光中带着关切:“想家了?”
余瞳愣了愣,他好像很久没想家了,家好像于他而言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缓缓摇了摇头,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
“不是,我是在想你们,我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你们时会是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被海风裹挟着飘向远方。
景元正坐在一旁逗弄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团雀,那团雀在他的手指间蹦跶,欢快而灵动。听到余瞳的话,他随即抬眸看了余瞳一眼,眼神深邃而坚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肯定会相遇的。”
余瞳微楞,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景元会这么笃定。在他的印象中,未来充满了变数和未知,这样的肯定让他感到既惊讶又疑惑。
应星也跟着点头,他的表情认真而专注:“余瞳,你虽然是因虚数之树的力量穿越的,但听你说的几个故事,你每一次都能遇到特殊人物。”
余瞳感觉脑子闪过什么,却没有抓住。那一瞬间的灵感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耀眼,却在他想要抓住的时候消失无踪。
一旁的白珩也插嘴道:“摆明是故意的呗!”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几分直率和爽朗。
余瞳之前心中有隐约的猜测,但却一直不敢确定,如今好几个聪明人坐在旁边帮他复盘了一波。
余瞳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阿愚一开始就有能力给他定位地点,只是瞒着不告诉他。这个想法让他心中一惊,却又觉得似乎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见余瞳好像明白了什么,几人都没有继续讨论下去。毕竟他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的接触研究过。此刻的氛围变得有些凝重,海风似乎也吹不散这若有若无的迷雾。
夜幕降临,原本舒适的海风带上了些许凉意。月光如水,洒在沙滩上,泛起一层银白的光芒。白珩已经完全喝醉了,她的脸颊绯红,正攀在镜流身上呼呼大睡。镜流无奈地笑着,轻轻扶着白珩,生怕她摔倒。
其他几人都是小酌,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余瞳刚刚错喝了一口酒,眼神有些迷离,思绪在回忆和现实之间徘徊。
凭着最后屯屯鼠的意志力,他将场地上的东西全都带回了壶中,打算抽空再整理。
脸颊红润,动作飘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着。
他忙了一天实在是累得不行,他这次没跟着应星回工造司。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道别了,怪难受的。
应星看着余瞳已经十分困倦的面容,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声音轻柔:“那你早些休息。”
余瞳朝着对方点头,转身就进了壶中,随意清洗了一番便睡了过去。
梦境中充满了与朋友们的欢声笑语和离别的悲伤。
第二天,他醒来后,记起今天是离开的时间了。
物资之前就买好了,他无事可干,重新回到了沙滩上。
阳光依旧温暖,只是此刻的氛围,多了一丝离别的伤感。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但余瞳却没有昨天的愉快心态。
独自走在沙滩上,耳边回荡着大家的祝福和道别声。那些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灵。
余瞳脑中闪过很多回忆,白珩灿烂的笑容,应星专注地为他打造兵器的神情,景元和镜流对招矫健而敏捷的身姿,丹枫闲适泡茶的身影。
走着走着,余瞳来到了一个礁石旁。他坐下来,望着无边的大海,思绪万千。
大海的辽阔让他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孤独,那波涛汹涌的海面下隐藏着无数的未知和可能。
余瞳突然想起来,当时和钟离告别时,他好像也是在海边。
璃月和仙舟冥冥中好像多了一丝相同的感觉。
余瞳坐在礁石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西斜,天空染上了绚丽的晚霞。
之前看的日出,现在看的日落。
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红的、橙的、紫的色彩交织在一起,美得让人窒息。余瞳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美丽的沙滩和海洋。
那一眼,仿佛要将这一切都深深地刻在心底。
若是有机会要不收集收集那些忆者的资料,他也想将这些美好的记忆存住。
余瞳回壶中换上了灰黑斗篷,又打扮成生人勿近的样子。那斗篷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眸。
余瞳将竹笛好好别于腰间,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应星是工造天才,那若是把壶灵搞出来的模型拿给他研究说不定能研究出什么。
余瞳心中懊恼,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责道:“我怎么之前没有想起来呢!”那懊悔的神情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眼下,时间已经不够了,余瞳根本没时间搭乘星槎去工造司。他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早知道昨晚就跟人回家的好,现在只能见机会从手中遛走。余瞳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空旷的沙滩上显得格外清晰。
余瞳没办法,索性让阿愚给他生成了一个壶模型,准备将其丢在昨天聚会的沙滩上。只希望壶在沙滩上突兀些,能被人捡到。
余瞳在壶上绑了一节绸带,他拿笔在绸带上写道:【若见到此物,请交给持明族族长丹枫、工造司应星、天舶司白珩、云骑军镜流与其徒弟景元。】
他的字迹有些歪扭,但实际上因为壶的加持,最后也变成了仙舟通用的文字。
余瞳看不出好坏,但这些狗刨的字也应该能完成它的使命了吧。
时间紧迫,余瞳直接将其丢在了细白的沙滩上,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那模型静静地躺在沙滩上,等待着被绸带上书写的几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