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漆黑的夜里，朱雀突然从床上惊坐而起，额前的汗珠随着她的震动滚动到她白软的脖颈，没入她的睡衣里。
“朱雀，怎么了？”
张谨寰立马就打开了床头灯，瞧着朱雀颓废的坐在那，一双眼睛因为紧张而眼球布满血丝，眼尾也变得嫣红，好像哭过了。
“哥…”
朱雀没说什么话，只委屈的喊了一声张瑾寰就委屈巴巴的坐在那，不动也不说话。
“都过去了，小丫头…”
张瑾寰倒了一杯温水喂给朱雀。
“伯父、伯母都过世这么多年了，就算有什么恩怨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你何必自苦？”
“我不想的。”朱雀气息都低了几分，“今天看到李莉的那个样子，我就...”
“她的那个样子跟我妈妈一模一样。”
“我那个时候还小，我也说不清楚，我爸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我妈妈身上的青紫斑块是我爸爸家暴造成的，还是因为我妈妈生病造成的。”
“我当了医生也说不清楚。”
朱雀说的不是假话，她让毕方去查过，但奇怪的是毕方也说不清楚。
“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
张谨寰抱着朱雀躺下，在她耳边轻轻说话哄她睡觉。
朱雀心里骂骂咧咧的把毕方骂了个遍，搞什么鬼？
不是说已经魂飞魄散了吗？为什么她还经常不舒服？
有时候还跟个林黛玉一样，虚弱的连道都走不动。
要是在手术的时候突然发作起来该怎么办？
“明天带你去逛百福家好不好？”张谨寰亲了亲朱雀的耳朵，“哥哥买单，和牛、海参、大青龙随你挑。”
张谨寰不明白，身边的小姑娘怎么会和别的姑娘这么不一样？
“大街上那么多人有什么好逛的。”朱雀其实也不理解，大街上那么多人，还要挤来挤去的。
医院里那么多手术都做不完，经常大夜连轴转，休息的时候补觉都不够，还瞎逛什么？
还不如一口吃的来的实在。
吃饱了再睡一觉，第二天再存下力气上班。
白福家
“哥，这里的青龙好大哦。”朱雀眉眼弯弯的站在超市的水产区，“我们可以拿回家请吴嫂帮着做焗汁龙虾，烤龙虾。”
“还有这里的扇贝都好大。”
“这里的生蚝也好新鲜。”
“小馋猫！”张谨寰伸出手指在朱雀的额前轻轻点了点，“说起来我们家的小姑娘也是娇养着长大的，怎么就喜欢这些口欲之物？”
“那你给不给我买嘛？”
“买！买！”张谨寰手臂上挂着个小姑娘也不嫌麻烦，还一副巴不得的模样。
“哎，姜姜，你瞧，那个女孩子不就是卓然照片上的女孩吗？”
朱雀正站在蛋糕店的冷藏柜前面挑蛋糕呢，突然被人不轻不重的推搡了一下，还好张谨寰在身边搂了她一把。
要不然朱雀脚上的高跟鞋非折了不可。
“没事吧？”张谨寰原本想低下身去看看朱雀的脚裸骨有没有受伤，谁知道朱雀也刚好抬头，两个人的唇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碰在了一起。
“道歉！”
朱雀扶着张谨寰堪堪站稳，才分出精神看这个撞她的女孩，还没怎么着呢，那女孩就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得！晓得了，来挑事的。
朱雀分了一个眼神给张谨寰，他无辜的摇了摇头。
那就行了，正愁没地方出气，送上门来的，不削白不削。
“凭什么？”姜姜也态度嚣张，心里堵着对朱雀的一口气。
“怎么小学没毕业？”朱雀也不惯着她，“撞了人不晓得道歉啊？”
“明明是你自己撞着我了。”姜姜颠倒黑白，拒不认错，“差点摔倒了，凭什么要让我道歉？”
“监控？见过没？我让他们调出来看看啊？”朱雀指着蛋糕店里朝着柜台外面的监控摄像头。
“白福家是进口超市，能在这买东西的大都是会员制的，我想顾客需要的话，调个监控没问题吧？”
姜姜的面色白了白，她怎么忘了有监控啊？
“不要脸。”姜姜辩驳不过，就情急的出口伤人，“有男朋友了，还引诱着卓然对你死心塌地的。”
“脚踏两船的坏女人。”
“你说什么？”朱雀被气笑了，“卓然？”
“卓然，我是隋唐，你马上给我滚过来，百家福。”
朱雀也不跟姜姜废话，直接一个电话把当事人给叫了过来。
十五分钟后
卓然提着气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这是隋唐十年以后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隋隋，怎么了？找我什么事情？”
卓然一心在隋唐，也就是朱雀身上，姜姜那么大的姑娘愣是一点也没看见，一个眼风也没给。
“我没事。”朱雀一脸似笑非笑的，“有事的是这个小姑娘。”朱雀抬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姜姜。
“你怎么在这？”
卓然这才瞧见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句话直不楞登的，把姑娘气的说不出话。
“卓然来了。”朱雀眼神锐利，“你把刚才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呀。”
“隋隋，她说什么了？”卓然莫名其妙的，“你俩认识吗？”
“不认识。”
“她说...”张谨寰站在朱雀身旁冷不丁开口道，“我们家朱雀勾引你不算，还跟我厮混，一脚踏两船。”
“你胡说八道什么？”卓然气急了，“你...你叫...那什么？姜...姜什么来着？”连女孩子的名字都不记得。
“姜姜！”
“对，姜姜。”卓然不可思议的说道，“我和你就是我家老姨介绍的相亲对象，只见过两三回，勉强算混个脸熟。”
“你这小姑娘不是没看上我吗？这，跑到我朋友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朋友？”姜姜满脸不相信，“不是女朋友？”
“那你宿舍抽屉里的照片不是她吗？”
“我跟隋隋早就分手了，再说关你屁事。”
卓然觉得心累，不就一个相亲对象吗？怎么管那么宽？这下隋隋又不理他了。
“那他是谁？”姜姜还不死心，指着张谨寰就问了出来。
“哥哥...”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