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
“嗯？”
姜怀安穿着一身警服就过来了。
“你好不好？小团子好不好？”姜怀安在朱雀近身一步处停了下来，想要抚摸朱雀肚子，微微伸开，却也隔开一步的距离不敢上前。
“怀安...”朱雀斟酌着言语，“我可能...我或许不是...不是...”
“嘶...”朱雀心里一阵抽疼，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舒服？”姜怀安顾不得顾忌，往前一步扶住朱雀，“心脏疼？我不记得你有心脏疼的毛病呀？”
“不是...，怀安，我不是...”
姜怀安，我不是蒋窈，我不是。
“小丫头，别拧巴了，嗯？”
“孩子是不会错认母亲的。”姜怀安深深的叹了口气，胸腔里的浊气耗尽，“窈窈，苦了你，我甚至不晓得你怀了孩子。”
“可是…我…”朱雀又一次的有口难言，心中的痛楚逼得她眼中满是晶莹。
珠圆玉润，摇摇欲坠，该怎么告诉姜怀安，蒋窈已经香消玉殒。
“我晓得的。”姜怀安抬手抚去朱雀面庞的泪水，“如今的境况，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你千真万确是我的妻子。”
“我和怀予从小就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巧合，触感相通。”
“瞧着一个，就晓得另一个又招猫逗狗，上树掏蛋。”
“跟人干架，更是一点痕迹都逃不掉，教训一个，另一个就会瑟瑟发抖。”
“别伤心，也用不着难过，姜怀予就是江怀安，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就是委屈怀予那小子了。”
“怀安，你疼不疼？”
朱雀颤动指腹，“身上的伤口怎么会这么多？那班畜牲虐打你了？”
朱雀tmd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那种虎狼窝里能是个什么好地方？
“你的手臂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针眼？”朱雀轻轻的卷起姜怀安的衣服袖口，“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鞭痕？”
“你疼不疼？疼不疼？”
“嗝...”朱雀哭得有些打嗝，“你的衣服上都是血迹，肯定很痛。”
朱雀有些晕眩，她刚刚摸到姜怀安的肋骨处有一根有很大的断口，直接插入肺部。
姜怀安是肋骨刺穿肺部，失血过多，窒息而死。
朱雀有些痛恨她学了《千金方》，学了那些观气瞰骨的本事，她心疼死了。
“窈窈，不疼了，早...”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一颗药丸，清冽的药香充满口腔。
“傻丫头，没有用的，白白浪费。”
“你如此聪慧，我如今的情形，不是几颗药丸就能挽转，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晓得...我晓得...”朱雀还是心疼得不能自抑，“我只是想让你少疼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怎么会到你的梦里来？”
朱雀懵懵懂懂的，面庞上的泪已经风干了，散落在白皙的皮肤上。
“傻丫头...”姜怀安的指腹努力的想要抹去朱雀脸上的痕迹，“这是你的梦里，你想见我，我就来了。”
“我今天瞧见一个女孩子手上有半只蝴蝶，她的气息和我之前去见你的时候，背后伤我的那个家伙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后来...”朱雀顿了顿，气息有点噎人，“总之是一些奇怪的事情，那个男人是京市的，你有没有资料，我去查一查，或许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天大的把柄，撕开背后的网。”
“窈窈，很危险。”
姜怀安不忍心开口推朱雀去做危险的事情，但为了这个案子，他们队已经牺牲了包括他在内的三名警员。
有的还是单亲家庭，孩子一夜之间成了孤儿。
“不用担心，你心里清楚，我或许多一些胜算，我还有怀予保驾护航。”
“退一万步说，我们国家对于此类的案件一向零容忍，就算我不去揭这个烫手山芋，也会有和我一样志同道合的别人。”
“但危险系数不可估算，背后或许还有许多家庭要承受悲痛。”
“不过，你放心。”朱雀拉过姜怀予的手覆上她的肚子，“我会等孩子顺利出生，有确定的把握才去做这件事。”
“你瞧，孩子很好，他们在和你打招呼。”
两个小团子听话的转了一圈，掌心奇妙的触感却撕扯着江怀安心里深深的愧疚。
自己当初的不舍，差一点就是蒋窈一辈子的苦痛。
“这个网就在玉星，你不是很喜欢唱歌吗？幕后明面上是玉星市最大的娱乐城的老板。”
“此人性格乖张，混上了江湖，走了不归路。”
“能做如此不法勾当的人，性格乖张有什么奇怪？”
“不是说势力盘根错节的在京市吗？怎么和玉星扯上关系的？”
“市里一个老领导。”
“早退休了，但年轻时敢拼敢干，铁面无私，政绩很是不错，余威还在。”
“你的意思是老领导不晓得他的孙子在外做了违反乱纪的事情，甚至是吃枪子的大事，他还一无所知。”
“太离谱了！”朱雀十分的不能理解，“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大都不都是根正苗红的？”
“再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泄露？”
“老爷子九十多岁了，底下的孙辈同天底下的小辈一样，报喜不报忧。”
“再者，这个所谓的长子长孙估计就是个狐假虎威之辈。”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这个长子长孙我没得到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这摊浑水不会太浅。”
“怀安，我有点困了。”
朱雀脑袋昏昏沉沉，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窈窈，再见了。”
“辛博...”姜怀安不得不告诉朱雀这个名字，“不到万一，千万别惊动他，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朱雀只听清楚一个名字，夜里越来越冷，她嘴里嘟嘟嚷嚷的把自己裹在更深的暖被里。
“窈窈...”姜怀予总算松了一口气，拿下她额头上的毛巾，又打了温水清理了身上因为退烧而沁出的汗液。
姜怀予乖乖的把自己也清理干净，躲进被窝抱着朱雀安心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