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散去露出一张白底绿条纹的公交牌，牌上锈迹斑斑，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被荒弃多年。
漫漫雾气看不清道路，S080也不再自己身边不知道有没有出第四间房，齐壹看着自己手中的车票。
蓝底白字，大大的标题上写着“午夜公交车”。
午夜公交车乘坐规则：
一、乘客持有午夜公交车车票，请勿与非乘客进行交流。
二、每位乘客只有一个座位，请乘客保护好自己座位。
三、每次停车都要站起身送迎新上下车乘客。
四、当出现老人、小孩、孕妇及残障人士不得拒绝其要求。
五、开车时所有乘客必须待在座位上，避免意外发生。
车票最后写着本车共五站，预计三小时车程，请乘客注意到站提示以免错过车站，本车不支持返回车程。
【叮——】
【恭喜玩家齐壹进入第五间——午夜车站】
【玩家任务：平安到达终点站】
一道黄光从烟雾中探出，随着时间推移光线越来越强，发出光源的公交车也显露出来。
公交车也如车站一般破破烂烂，白色的车漆上到处都是锈迹下的铁板，后轮不知道怎么回事使得整辆车子摇摇晃晃地开过来，前方的玻璃上的裂纹正正好挡住司机的视线。让齐壹不禁怀疑自己坐这辆车到底能不能安全到达终点站。
没等齐壹想清楚公交车已经安安稳稳地停在公交站台，破旧的车门移动时嘎吱嘎吱响。
“午夜末班车已到站，请乘客们有序上下车。”
车上的浓雾随着车门打开而倾下，原本看不清的内部一瞬间在齐壹眼里清晰起来。
驾驶位上是一张破碎的脸，整张脸像是被受到凌迟般只留下半张脸。白色的骨架旁是还在跳动的肌肉，司机低下头时甚至可以通过口腔直接看到内脏。
面对这样的情景齐壹非但没害怕甚至微笑地对着司机友好点头打招呼，被齐壹这么一笑司机愣了一会默默将转过头，挡住自己的脸。
弹幕上：“我靠，牛逼这都不掉san值，隔着屏幕我都需要一瓶san值恢复剂来保底。”
“你们没发现吗，自从他将伤害数据化后就没看到他san值下降过！就连在井里明明他生命值降了这么多光屏上都没有显示san值降低警告！”
“好像是这样，他会不会没有san值？”
“怎么可能只有死人没有san值。这种情况也只有排行榜上那位身上出现过。”
“他可是满级san值的存在！难道这个新人也是同样的天才！”
“只有这个解释了。”
“太恐怖了。”
……
齐壹淡定地上车一进车厢一眼就看见坐在后排窗边的S080。不是因为他的外貌特殊而是就他一个姿态优雅端坐着就差端一杯红酒细细品尝，不知道地还以为他坐的是什么千万级私家车。
齐壹刚要走过去就被旁边一个女孩直接穿过，抢走位置。
没错就是穿过，齐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没有任何伤口，也就是那个女孩形态特殊。
不出意外女孩刚坐下去阳光照在稚嫩的脸庞上，直接穿透脑袋照在后排椅子上。幽灵质感的女孩转过头笑嘻嘻对着齐壹道：“大哥哥我能不能就坐在这里呀？”
在车上早就看到齐壹的S080并不决定帮忙，反倒较有兴趣地同女孩一起看着齐壹等待齐壹的反应。
规则四：当出现老人、小孩、孕妇及残障人士不得拒绝其要求。齐壹见状也不强求转身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下，反正位置多的是。
“太好了大哥哥！”
S080一脸无趣继续靠着窗户撑头评价道：“脾气挺好。”
齐壹微微一笑：“毕竟我是一位成熟的成年人。”
S080冷哼一声转移话题：“你的车票给我看看。”
“你没有？”
“嗯哼。”
规则一：乘客持有午夜公交车车票，请勿与非乘客进行交流。
齐壹眼神看向窗边，玻璃间隙中插着一张被折三折的车票，从自己见到S080第一眼就发现了这张显眼的车票。
见齐壹发现S080也不带一丝心虚正经笑道：“看车上气氛这么好忍不住跟你开一个玩笑。”
S080越过小女孩坐在齐壹后座问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虽然语气上带着一丝歉意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看呀，这是多么小气的人，竟然为这点小事生气。”
齐壹懒得拆穿S080的心思，反倒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下一站估计会有更多“人”上来，自己需要养好精神应对才行。
也许是长时间的高强度游戏，齐壹靠在窗户上思绪逐渐飘散，自己好像离开了游戏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这里很静很静，像是喧嚣世界中一处隐秘的地方，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会想要来帮忙……倒在地上的破烂巴士火光漫天，熊熊烈火中黑烟弥漫遮盖天空，可惜没有人注意这场意外……
“但真的是意外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因为你才会发生车祸，因为要保护你老黎才会至今还处于昏迷。”
内心深处传来一个声音，残忍的叙述如同一张大网网住齐壹的身体，纤细骨感的手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有成人手指粗的网绳。
“闭嘴！”
“为什么闭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愧疚吗？”
“我说了给我闭嘴！”
齐壹骤然睁眼，看见一张小女孩苍白的脸豆大的泪水顺脸庞滑下，显然自己吓到女孩了。
后背传来的冰凉拉回思绪，齐壹动动嘴角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笑不起来索性也不说话回到原来位置靠窗抚平自己情绪。
还是游戏强度太高了。
一旁的S080也看出齐壹的不对劲暗暗皱眉，随后拉开小女孩给齐壹自我调整。
场外
“看到了吗？”
“看到了……这不太可能吧？会不会是游戏统计出错了？”
“如果不是游戏出错那也太不不可思议了吧……怎么会有人san值满格才50？接连精神脆弱的人san值也有60。他这已经不是精神脆不脆弱的问题了，他这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疯，简直就是一个快要爆炸的巨型炸弹啊！”
“快看快看，他的san值自己恢复了！”
“不是san值还能自己恢复的？还恢复的这么快！他不会在偷偷嗑药吧？”
“他真的在自动恢复！不是说san值降到30就算喝恢复剂很难恢复，他刚刚都20了怎么一下就恢复了？”
“……难道这就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