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锐叫人又下去探查,因为船只的速度更慢,他觉得可能鱼多了。
还是昨天晚上那个水手,他又跳下去,这回上来话都不会说了。
“太多了,太多了……到处都是鱼,估计差不多有一千斤还多。”
他抹抹脸,怕众人不相信,提高嗓门:“真有那么多,网里全是鱼,白的黄的红的都有,我这辈子见过的鱼也没这么多,真的,不信你们下去看看!”
陈锐笑道:“我们都相信,好了,你去休息吧。”
收网是在下午时候进行的,收网当然不能用人收,因为人根本收不动,只能依赖简单的手葫芦,其实这玩意就是个简单的滑轮组。
数十个人拉着手葫芦的绳索,齐声喊着号子:“一,二,一,二!”
拉了一段,领头那人叫到:“先生太重了,拉不动了。”
陈锐道:“所有人都上去拉。”
他静静站着。
船只上其他人都跑过去拉手葫芦,他们喊着号子,光着身子,声音震天。
终于露出来个头儿了,陈锐一下就看到许多鱼离开水面,他回头大声道:“快出来了,加把劲儿!可千万不能松劲儿了!”
他们继续喊号子,很多人使劲,与地面呈现出六十度角。
每个人胳膊上的肌肉清晰可见,额头青筋暴露,汗水直流,“一二三哦!一二三哦!”
哗啦!
那巨大的渔网被拉起来,众人目瞪口呆,我去,整整一网兜的鱼,他们这辈子真的没见过这么多鱼!?在太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加把劲别松!”
“快拉紧了拉紧了,要上来了,掉下去全都完了!”
“赶紧用力!”
不用陈锐提醒,他们这些人自己就互相提示,他们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网鱼拉上来,打开船舱,解开网上的绳索口子,哗啦,下暴雨似的鱼落下来,瞬间填满整个船舱。
陈舒喃喃自语:“这么多?这么多?发财了。这回真发财了。有这么多鱼还吃个屁粮啊。”
船舱经过改造,中间已经全部镂空,所以实际上里面的面积很大,但是这么一网下来,再大的船舱也装满了,主要还是因为船太小,在这个时代,这船估计有几十吨的排水量。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是庞然大物,可陈锐后世见到朋友的那艘渔船排水量都有一千多吨,那是专门跑远洋捕捞的。
就算是在长江里的小渔船,也有百八十吨。
其他几艘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出发前陈锐只是告诉他们收网的大概时间,具体什么时候由着他们自己决定。
幸好他们之间相隔并不太远,晚上她们会逐渐靠拢陈锐。
陈锐非常高兴,他很喜欢吃海鲜。
他叫人捡出来一些常见又容易摆弄的海鲜,比如什么大黄鱼之类的,他指着那鱼道:“捡出来几个,对今天晚上吃这个,这个大黄鱼。”
水手们七手八脚捡起来,他们嘻嘻哈哈,个个非常兴奋。
“还有这个,章鱼!捡出来,这个也好吃。啊,乌贼。”陈锐很久都没吃过海鲜,整个人嘴里都快麻了。
陈舒被章鱼丑陋模样吓一跳:“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丑,吓死人!”他连连后退。
陈锐哈哈大笑:“章鱼,又叫八爪鱼,有八个腿儿,断了还能再长出来。”
他拿起乌贼,冲着陈舒一挤,一股墨汁飙出来,正中陈舒。
陈舒又蹦又跳,不断拍打着身上:“这什么东西,黑的有毒!有毒,我要死了!”
众人哈哈大笑,陈锐忍俊不禁:“你这么大个将军害怕这玩意?没关系墨汁也能吃,只是因为他黑色,所以不好看而已。”
陈舒不相信,气急败坏下去用水洗去了。
陈锐大声道:“少浪费点水,咱们可没那么多水用。”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有人见陈锐见多识广,似乎什么都认识,便好奇发问,陈锐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有很多鱼类其实他也不认识,不过没关系,反正看起来都能吃,只管吃好了。
陈锐亲自操刀,这倒不是他们没眼色,主要是因为谁也没见过。他采用了几种做法,一种是铁板烧,比如鱿鱼、章鱼之类的就用这个。
另外一种是蒸,比如各色细嫩鱼类。
还有种是炖,炖鱼汤。一艘船上几十号人,饭还没好,众人就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议论。
“真鲜活!”
“流口水了。”
“先生什么时候才好?我等已经饿到不行了。”
陈锐哈哈大笑,取来两坛酒,朗声道:“今日咱们可以喝些酒,等上岸咱们就能痛快畅饮,大家加把劲儿,争取明天晚上靠岸。”
众人哄然叫好,一个人只能喝一碗酒,大家还是非常高兴,海鲜呈上来,大家开吃。
陈锐与陈舒两个人当然在船长室里吃喝,陈舒这个家伙实在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端上来后就不客气了,痛快大吃。
陈锐感叹,这些东西在后世,可不的几百几千的,现在免费吃,还等什么呢?边吃边喝酒,这样美滋滋的日子神仙不换啊。
陈舒吃了个半饱后道:“先生,这海鱼这么好吃,只是可惜,不好送到洛阳。”
“这你不用担心,我准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是玩的吗?放心吧你。”
陈舒打个嗝儿道:“先生,我相信你有办法送回去。只是这么新鲜的怕是吃不到。”
“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暂时做不到,等着吧。”
火车开通,这不就能送到吗?七八百公里而已,火车就算四十公里一个小时,一天一夜也能送到。不过火车还是遥遥无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通。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弄得杯盘狼藉,桌子上净是些油水,陈锐爱吃鱿鱼,吃完不过瘾,又跑出去叫厨师再烧几个。
吃饱喝足,陈锐走上甲板,其余几个船都回来了,据报信的说,他们也都收获满满,不回去也不行了,于是陈锐下令返航,所有船只全部返航。
等几人离开,陈锐抬头看天,忽然星星不见了。他心中一动,呜呜的海风刮起来,他脸色大变,连忙喊道:“快放下风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