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庸疑惑过后,快速把千字文翻完,惊讶道:“此蒙学书极妙。”
陈锐道:“县尊容禀,这千字文乃是我命人编撰,鄙人一直都感念普通人念书太难,是以故意编纂了此书。并在桃花村里开办一家蒙学,蒙学颇大,只是人较少,桃花村里没那么多人。
是以想请县尊发布公告,告知洛阳城居民,第一年可以免费读书,所有适龄孩童,无论男女,均可授书,内容主要是蒙学课本,以及数学。若有人想读,可去桃花村中报名。报名时间截止到八月。”
芈庸沉吟道:“这需要花费很多钱财。”
陈锐笑道:“钱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
芈庸道:“如此甚好。余家中也有两个孩子,可以让他们跟你读书。”
陈锐大笑:“多谢县尊。”
不多时县尊果然领出个小女孩,年纪约七岁,长得甚是可爱,但人却不怎么大方,走路缩肩,被下人带到这儿,也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陈锐略皱眉,这个小女孩儿怎么这样?他又想:“这是县令家的孩子,想必不怎么受宠,像他这样大家族里孩子肯定多,却只推出个小女孩儿来,打的什么主意?我定要把这个孩子教好,叫他大吃一惊。”
辞别芈庸,带着小女孩儿回去。
下午芈庸便将告示贴遍全城,还怕有人看不懂,特意派人在告示前宣读。傍晚桃花村里开始来人,他们听说孩子可以免费在此吃一顿饭,格外高兴,携带幼子赶来报名。
陈锐收孩子有要求,最低要八岁,也就是略懂事的年纪。许多人并不符合,现在生的孩子,很多人都不知年纪,所以只能肉眼看,觉得年纪差不多就能收,年轻就不收。
几天下来,倒收了百余名孩子。
这日,陈锐把墨冠扶苏等人叫来,秦始皇与蒙毅也非要参与,他说道:“孩子已经收得差不多,可以开始讲课,主要讲的就是蒙学两本课本。村子里大人若有愿意学的,也可以跟着上课。
春耕即将结束,活也不是那么多。不过教孩子需要耐心,最初的老师只有咱们上任,另外墨冠,墨家子弟里有几个也可胜任,都叫他们一起来教书吧,晚上我教你们。辛苦点,创业嘛,初期都这样。”
众人无不允诺。合计找出老师七八人,两百多孩子,倒是也足够教。
开学那日,显得非常热闹,两百多孩子聚起,秦始皇与蒙毅站一旁,观察孩子,秦始皇道:“此法可行,能为帝国培养诸多人才,推广之郡县,应当大有可为。”
蒙毅道:“陛下,耗费钱粮甚多。”
秦始皇只能作罢。一连四五日,学校都正常开课,早上孩子们来,下午回去。为防止孩子们走夜路,陈锐特意将下午放学时间提前。
谁知那日放学后,暮色四合,陈锐刚吃完饭,便见到陈茂急匆匆跑来:“先生,出事了,县尊家里的小女丢了。”
陈锐惊讶:“你听谁说的?”
陈茂道:“她的仆人现在就在外面,急死了都要。”
陈锐惊讶万分,急忙带着陈茂出去,天色已黑,路难走,陈锐到村口,见到正坐地痛哭仆人,忙问道:“别哭了,说说经过。”
原来今日仆人带着芈芳回去,行至半路,仆人想起自己家里少线,便顺道拐去买线头,芈芳便等门口。出来时芈芳却不见了,问旁人也没注意到她。一路寻至此处,也不见人。
仆人害怕不敢回去,因此才寻到此处。
陈锐大惊,拉着仆人,便往县里狂奔。不多时到芈庸家,见到芈庸气喘吁吁道:“县尊,县里有多少兵马可以调用?”
芈庸疑惑道:“县里并无兵马。你要兵马作甚?”
陈锐道:“我说的事情你不要慌,一切都还没定论。芈芳丢了。找不到了?”
芈庸眼睛睁大,瞪着陈锐道:“你说什么?”他突然暴起揪住陈锐领子。陈锐便将事情经过简略说了,芈庸气得揪过仆人就打,陈锐慌忙劝住。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封锁四门,派人手把守要道,倘若真被人带走,对方肯定要带出城。”
芈庸愤恨丢下仆人道:“回来再找你算账。”
调集城中人手,没有兵马就调集家丁、县衙啬夫等人,许以重金,派出要道把守,寻了一夜,全无踪迹,至天色大亮时,芈庸欲大索全城,陈锐急忙阻止。
“至今芈芳小姐生死不知,但如果县尊达索全城,必然引起歹徒恐惧,激动之下,很可能杀了小姐。”
芈庸深以为然,只是人还不知在哪,不自觉道:“如今该怎么办?”
陈锐道:“可正常寻访,只不过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陈锐一夜未睡,召集人手,尤其是芈芳仆人,名叫姚能,以及熟悉洛阳城的家中仆人,陈锐道:“芈芳小姐的事情你们都已知道,但现在也没找到人,我问下你们,谁了解芈芳小姐走失的那片地方?”
其中有个仆人举手,陈锐动问:“你叫什么?”
仆人道:“鄙乃张松。”
陈锐问:“张松,洛阳城一般都有地下势力,那片区域肯定也有地痞流氓,是谁?”
张松不假思索:“那片区域因为条件好,店铺多,是以争抢的很厉害,如今有个叫宋安的人盘踞此处,此人是个游侠,听说曾去过山东等地。”
陈锐对芈庸道:“县尊,立刻派人抓捕宋安,速度一定要快。”
芈庸取来自己印信,又叫来啬夫,这啬夫其职责有点类似县丞,负责诉讼、巡查,?带上数十人出门,不多时啬夫领人到了宋安家,禀明来意,直接将宋安抓至县衙,宋安三十多岁,身材修长。
进了门一直都喊无罪,无罪。
陈锐将他带至大堂,与芈庸两人审问,宋安一直叫嚣:“余乃良民,未曾犯法,何故将我抓至此处?”
陈锐道:“别那么多废话,人在你的地盘上丢了,现在你必须给个说法,到底是谁抓的?”
宋安大喊:“冤枉,余不知。”
陈锐道:“来人,动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