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神色怨毒,手腕割开很深的口子,被吊在房梁,轻轻摇摆着……
屋里全是四散喷洒的血迹,血气浓厚到令人作呕,宅院中没有人敢给她收尸。
白挽歌跪在火盆前,听着仆人们窃窃私语,前因后果。
“好像那女人是自己割腕后吊死的……”
“还穿着一身红衣,进去那房间,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冷的浑身打颤,尸体摇着,一直转着看你……”
身为新娘子,白挽歌不知道那女人是谁,还是说那是她提前看到的未来?
下场如此凄惨,白挽歌浑身打颤,她是不是会死?!还会死的十分痛苦!
火盆撩起的热浪,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些许温暖,越是思考,她想不起来的事情越多。
只能机械的接过仆人手中递过来的白钱,不断往火盆里扔着。
村子里这家户人家姓高,有权有势,家里唯一一个孩子,一直得着怪病,药石无医。
在一次生命垂危之际,来了一个神秘人,才得以续命,存活至今。
那位神秘人,给予高家人指点,说要娶一个阴年阴月出生的女子,将他们儿子身上的阴气转移到那女子身上。
不仅他们儿子以后能生龙活虎,高家还能子孙满堂,家族运势只升不降。
于是,才有了这一出事情。
白挽歌脑子里多出了这些信息,她甚至还看到了自己在花田里漫步,肆意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在高山之巅呼喊,在河畔之谷低语……
直到有一天……
她被骗到了这里,被人打晕,囚于狭小阴暗逼仄的木屋,身边满是泥泞与尘土,老鼠与臭虫……
高家人出现,她本以为自己能获救,可没想到迎接她的,是给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冲喜。
“姜锦薇!你个丧门星,扫把星,我儿好好的,你刚过门就克死我唯一一个儿子,你让老婆子我怎么活?!怎么活?!”
白挽歌感觉头上突然一凉,随后传来钻心的疼痛,伸手一摸,入眼满是红色的血迹。
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又被打了?!
被称作是姜锦薇的白挽歌,不理解这位阿姨说的话,而后脸上一痛,她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几天没吃没喝,夜里没睡,让她现在无比虚弱。
一个巴掌,就能让她倒地不起,头磕倒了火盆,灵堂里燃起大火,但很快又自行熄灭,只留下了一地灰烬。
脸肿的老高,白挽歌伸手碰了碰,火辣辣的疼,也正因为这股疼痛,让她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这老婆子不就是拜堂时看见的男方母亲么?身边站着的那个老爷子,就是向的父亲。
一个尖锐刻薄,一个惺惺作态……
白挽歌脸冷了下去,站起身,回敬老婆子一个巴掌,喋喋不休的老婆子没想到自己会被打。
立马噤了声,眼里的震惊溢于言表,而后肉眼可见变得狰狞。
“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让她和我儿子待在一起,既然你拜了堂,那就是我家的人了。”
白挽歌头晕眼花,双手被反扣,整个人趴棺材盖上。
还没完全封棺,白挽歌可以看见那张令人恶心的脸,脖颈处皮肉已经消失,甚至出现了白骨。
这分明已经死去多时!!!
她只觉得自己被人算计,无端落入圈套,她本该享受美好的生活,不该在这里收到糟践!
没有反抗的余地,老婆子吩咐下人拿来最粗的针线,一阵穿在白挽歌一处脸颊。
皮肉被穿透摩擦的痛苦,险些让白挽歌失去意识。
可是身上有无数张手摁着她,她眼睛被蒙上了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脸上的疼痛不断移动。
痛苦久了,便会麻木。
等到仆人们离去时,白挽歌从脸颊处开始,一直被缝到另一半边脸上。
嘴巴舌头被绳子穿在一起,她差点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如同死肉一般,被扔进棺材,和死人呆在一起。
不知道为何,死尸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腹部。
“呜呜!呜呜!”
诈尸了!!!
可死尸也只仅仅如此,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白挽歌身心俱疲,只是觉得诡物有时候大开杀戒,充满了对人的仇视,不是没有道理的……
眼皮承受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阖上她便睡了。
醒来时,她又回到了原先那个潮湿,不见天日的小屋。
期间只有老婆子过来打她,咒骂她,只有仆人拉扯她嘴上的缝线,往她嘴里灌着水。
她是白挽歌,这一切都是幻象……
她是白挽歌……
白挽歌……是谁?
姜锦薇,她是姜锦薇,她不要呆在这里,有没有人救救她,救救她啊!
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忍受着反复的高烧与脸部化脓溃烂的痛苦,用指头在墙上不断划着她的基本信息与在这里的天数。
血迹渗入墙体,就算是阴雨,也冲刷不掉什么残留的痕迹。
姜锦薇,她是姜锦薇!一定会有人来救她,她父母朋友一定会报警来找到她的!
一连七天,姜锦薇没有等到救援,被人拖着,放进了棺材。
一根沾血的麻绳,勒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失去了意识。
宅中的人,以为她已经气绝身亡,封棺下葬,只不过,她还没死透……
老婆子和神秘人在宅中商量着一些事情。
“大师,这样子真的没问题么?宅子中一连出现的怪事,真的能解决么?”
“自然可以,另一个女人在大婚之夜吊死,你把她吊死的绳子栓子姜锦薇脖子上,到时候,那女鬼就会去找姜锦薇,而她们也只会永远留在棺材里,为高家积阴德。”
“那就好那就好!”
老婆子眉开眼笑,这下他们终于可以安安心心过日子了。
姜锦薇是在棺材里憋死的,死前她看见了那个一声血迹,吊死在房中,死不瞑目的女人。
那女人脖上绳子旋转,将正面面向她,嘴巴一张一合,姜锦薇听不清。
在姜锦薇努力去听的时候,女人消失了,扒下她身上的婚服,套在自己身上。
又将自己脖上的绳子,套在姜锦薇脖子上,用力勒出了和她一样的痕迹。
女人笑了:“姜锦薇,你该死,你抢了我的东西,你只能去死,只是你死的过于凄惨,我都有点同情你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了,你就是我……”
“我会替你,杀光这里的人!你就安心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像是疯了,笑个不停,身上黑红的血迹越渗越多,姜锦薇再一眨眼,她已经代替那个女人,被吊在房中了。
而在房中的日子里,她也看见了这女人是如何为她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