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
一直以来静默的别西法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礼物。
“哦?王虫的雄父吗?”
“这可真是一个好筹码,”他看向半空漂浮着的未知生物:“我该怎么称呼您,是先祖?还是神明?”
“随你的便,我亲爱的后裔。”
恶魔之神打量了一番这座书房,在看到墙上挂着的王虫画像时挑了下眉。
“真不知道这是遗传还是命中注定。”
祂似乎是在感叹,又或是随口一言:“对那时的诸神来说,红色的太阳代表母亲,代表毁灭与灾厄。”
“可这太阳又生下了一轮银色的月亮,那轮银月成为了诸神眼中唯一的光辉,同样,也包括我。”
“银月带领祂们反抗母亲,而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被焚烧殆尽而已。”
“那么您为什么还存在呢?”别西法平静地询问,没有一丝面见神明的惶恐。
大概是因为,他早已把自己当作了神明。
“当然是因为……”恶魔之神难得有能说话的生物,倒也是好脾气地不和他计较:“我比祂们都聪明。”
“祂们就是一群蠢货!白痴!脑子都被信仰腐蚀了的傻子!”
祂恶毒地咒骂着,却又像是在发泄着什么:“连真正的家在哪都忘了!一心一意扑到那群信徒身上,为此甚至不惜舍上自己的命!”
“哈!”
“我可不会像祂们那样傻!”祂抬头,好似在望向看不见的虚空。
祂可是,要回家的人啊。
别西法甚至觉得祂的目光比宇宙的边界更远。
“恐怕连现在的王虫和虫母都不知道吧……”
恶魔之神语气惆怅地道:“虫母的权柄,承载的可不仅仅是虫族啊……”
那是那时的诸神,把自己种族的未来都交给了那轮银月的证明啊。
可惜,全死了。
另一边,斯库尔抬头看向厄瑞涅,语气古怪地道:“厄瑞涅,你做什么惹大哥生气了?他让我揍你一顿。”
厄瑞涅招供地十分敏捷:“我是被哈提尔叔叔逼的。”
“逼什么?”
斯库尔越听越不对,怎么还牵扯到他四哥身上了?
平时略显呆萌(?)的眼睛带着似有若无的压迫看向厄瑞涅:“给你一分钟时间,说清楚,不然我真的要打你屁股了。”
厄瑞涅在心里对哈提尔说了声抱歉,闭着眼睛说道:“哈提尔叔叔在爱神星系谈恋爱了,谈了两个。”
“四哥谈了两个雄虫?!”斯库尔惊讶,好像也不是那么惊讶:“该说不愧是四哥吗?我还想着谁能压得住他呢。”
“不是雄虫,”厄瑞涅继续补充:“是雌虫,双胞胎。”
“……”
斯库尔眨巴了一下眼睛,好不容易才把脑子重新开机:“也……正常,正常。”
都爱神星系了谈两个对象怎么了?
雌雄比例都千比一了内部消化一下怎么了?
斯库尔只能感叹不愧是他四哥,魅力真大。
“那对双胞胎是帕特恩上将的十三位干雌父之二。”厄瑞涅继续补充。
“……大哥真没把他打死?”
斯库尔现在很怀疑自己四哥已经不在这虫世了。
就算现在不打死,以后小阁下和帕特恩上将叫四哥哈提尔雌父的时候,大哥绝对会送四哥去见雌父的。
他看向自己的第15个侄子,庆幸现在这里就两虫。
“厄瑞涅,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厄瑞涅想了想:“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斯库尔松了口气:“也行,就这样吧。”
今天已经没什么事能让他惊讶的了,他得和还在研究异族基因的瑞尔好好聊聊。
虽然帕特恩上将已经在清剿异族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能研究出克制异族基因的血清也是好的,要是以后帝国向外探寻又遇上相同的种族了呢,谁能知道宇宙的另一端就没有异族呢?
“哈提尔叔叔貌似是下面的那个。”厄瑞涅又默默补上了一句。
“……”
斯库尔从椅子上跳起来打他的头:“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四哥那体型,不是下面的还能是上面的?!”
厄瑞涅的头被打了四次,就算这样他也只是低下头不敢还手,毕竟西斯家族同辈之间也许可以互相切磋,但要是对长辈不敬那可是会被群殴的。
“唉。”
斯库尔难得这么头疼:“四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又不是大哥二哥,小时候露着屁股到处爬的时候我哪次没跟在他后头?”
刚刚进来的德文:“?”
“斯库尔叔叔,您怎么突然回忆起过去了?”
斯库尔默默闭上了嘴。
德文看了看自己从小冷酷大的亚雌弟弟,开口道:“厄瑞涅,去准备一下,我们得去当次‘劫匪’了。”
“劫谁?”
“伊恩·温莎。”
德文回答:“再给雪伦先生一点时间,一个皇子的失踪足够拖慢仪式的进程。”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停止温莎启用那个复制的权柄。”
“根据雪伦给出的说法,别西法需要信仰,很多很多的信仰。”
“所以他才让即将继任的皇太子伊撒装作是王虫?”
“真正的权柄自然不用这么麻烦,但那只是一个复制品,而且据雪伦先生所说,那本该是一个一次性的复制品。”
“但温莎八千年来研究的就是怎么让它被二次运用。”
“嘶,”斯库尔反应过来了:“那010办的那个邪教…啊不是,教派,岂不是正好能派上用场?”
“阴差阳错,”德文耸了下肩膀:“至于该怎么让几乎只有我们的虫参与的教派在几天之内扩大到能影响帝国全体虫众的比例。”
“那就得借一借两位上将和009的名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