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林母看池鱼看得紧,白天贺临渊根本见不到池鱼,也只有晚上能一解相思之苦,一晃就是一个月流过。
“喜鹊喳喳叫,喜事登门来啊!林嫂子,你家要有喜事了!”
听到敲门声来开门的林母对上一张笑成菊花的脸,微微一愣。
“不知您是为我们家哪个孩子来说?”
林母忍不住问了一声。
黄媒婆满脸笑容:“嫂子啊,咱们进去说?”
林母闻言神色略微有些犹豫。
但本着不得罪媒人的想法,林母还是让开身子,请黄媒婆进门。
而黄媒婆一进门就明白了林母神色犹豫的原因了,原来这屋里还有一位呢!
也是巧了,正坐在堂屋喝茶的王媒婆跟黄媒婆都是老熟人,她们两人可都是镇上出了名的金牌媒婆,只要是她们管的媒,那就没有说不成的!
只是这两人撞到了一块来,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黄媒婆和王媒婆对视一眼,皆是面上笑呵呵,心里mmp。
“林嫂子,既是我先来,那我可就先说了。”
王媒婆放下手里茶杯,瞥了一眼黄媒婆后道。
她虽然早了黄媒婆一步,但也是前后脚,还没来得及跟林母说个一二三四五。
黄媒婆心里哼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她也不争这个。
林母见黄媒婆没意见,就扯起笑脸问起王媒婆管的是谁的媒。
要说她家适龄的只有十五的林文,但这两天来跟林泽提的也不少,究其原因那便是林泽已经出发去考秀才了!
林父和林文以及村长陪着去的。
王媒婆闻言笑呵呵地说:“自然是跟您家的秀才相公提的。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啊!”
王媒婆将女方那边夸得天花乱坠,说是镇上富户柳员外的姑娘柳烟,而且那柳员外可就柳烟这么一个女儿!
王媒婆的言外之意林母自然听得懂,但她却不贪王媒婆嘴上那柳家丰厚的家资。
“泽儿还没回来,院试过没过也不好说,咱们可不敢托大。”
林母先是谦虚了一句,虽然在她心里林泽这次院试必过!
若不是……那三年前林泽就该是秀才了!
而且说不得林泽能一举中举!
林母目光放得很长远,断不会草草定下林泽的亲事。
于是林母以林泽年岁还小,要专心学业为理由拒绝了王媒婆所说的亲事。
王媒婆心有不甘,忙道:“岁数小哪儿是问题,可以先定下亲事,日后秀才公再往上考也有岳家帮衬,岂不美哉?而且柳家小姐我也看了……”
王媒婆将柳烟夸得那叫个天上有地下无,天仙也不过如此了,但林母仍旧不动心。
“人家秀才公前程远大着呢!可不是小小一个清溪镇留得住的,王姐姐啊,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见王媒婆说得停不下来,等久了的黄媒婆忍不住阴阳了一句。
她们这些做媒婆的,什么青年才俊小姐美人的那肯定是要掌握第一手资料的,对林泽,黄媒婆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那是十岁就能中秀才的根苗!黄媒婆说这话可是真心实意的。
王媒婆闻言脸色一黑。
她原本是不想来说这门亲的,柳家那小姐她也知道,骄纵跋扈实在算不上顶好的,也就是林家现在还没起来她才有几分底气来说这门亲,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柳家给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现在她也清楚这门亲事肯定是说不成了。
但黄媒婆阴阳的这话就是叫她气不顺,于是王媒婆回了一嘴:“那不知道老姐姐你有多好的能配得上我们的秀才公啊?”
黄媒婆闻言甩着帕子笑了一声:“王姐姐你可误会了,我可不是来给秀才公说媒的。”
王媒婆一听顿时没了斗嘴比个高低的兴致了,起身告辞。
林母好声好气扯着笑脸将人送走,这才期待的看向黄媒婆。
她家大儿子是到了年纪该说了,林母也正有意相看着。
只是黄媒婆接下来的话却让林母面上的笑缓缓消失。
瞧了一眼林母脸色,黄媒婆暗道她管的这媒恐怕也不好说。
不过也是,人姑娘才十三,还小呢,她也打听过了,林家这姑娘身子弱养得娇,瞧着比年龄更小些,林家父母想来也是不愿意这么早议姑娘的亲事的。
而且思及贺公子说的那些,黄媒婆看着林母的脸色还有怵。
这可别气得要拿扫帚轰她吧?
见林母不言不语,黄媒婆连忙赔笑:“林嫂子,想来你也见过那贺公子了,当着起一句人中龙凤!这十里八乡我就没见过贺公子那么俊的,而且……”
黄媒婆同样是把贺临渊夸了又夸,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不过起码她没有像王媒婆那样昧着良心乱夸,起码这贺公子是真的财大气粗,俊美不凡!
林母最后却还是摇头,说辞也跟回绝王媒婆时一样。、
“我家鱼儿还小,不着急定亲,而且也得知根知底的才好。”
黄媒婆:“……”
她扯起笑脸又说和了两句,扯着池鱼与贺临渊定是良配的大旗,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母心中不愿,但也做不出赶人的举动。
思索了一下,林母突然问:“他家住京城,你可知是真是假?他家中几口?又是做什么营生的?父母可还亲善?”
“这……贺公子说了是家住京城不错,家中父母齐全,他还有一未出嫁的小妹和几个庶弟庶妹。”
“庶弟庶妹?”
先不追究贺临渊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光是听到庶弟庶妹林母就觉得贺临渊家里情况定然很复杂!
黄媒婆点头:“其他的,贺公子也说了家中人马上就过来,彼时你们两家人见了面,一切也都好说了。”
林母皱起眉:“现在还要藏着掖着,人来了又能说什么。”
林母主要是不喜欢贺临渊这个背景不交代清楚的举动,总给她一种他会骗完人就跑的感觉,所以林母始终没有一丝松口的意思。
“黄大姐你不必说了,这件事不成。”
林母沉声道。
看着林母面无表情的样子,黄媒婆还是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巴。
她也觉得贺临渊底细不清有些问题,但跟王媒婆的理由一样,贺临渊给的实在太多了,所以她没忍住诱惑来说这门亲。
不过现在看来,这门亲事同样也是没有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