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水幕之中,燎原的火光似乎充斥整个空间,雪山消融,赤凰图腾秘法比之顶尖的上古凶兽的天赋之法更为强势,加之仙气和强化秘术的增强,更是将这种秘法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那费了老大劲从那虚空意境和神体之能中挣扎而出的玄武才一冒出头,那赤凰的巨影红光闪烁疾驰而出,带着破碎虚空的威力瞬间穿透而出,瞬间贯穿玄武的身躯!
那身躯破败的玄武巨影似乎抖了抖,旋即一声闷响,夹杂着冰破之声,坠落冰湖。
绯色的光芒依旧闪烁在冰湖之上,绵绵的碎冰在这股霸道的焱火之下逐渐与湖水融为一体。
时间缓缓流逝,等待周身的灼热再次散去,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换,原本被打碎的冰山再次恢复成巍峨之状,脚下的冰湖逐渐隐去,那一片焦黑的土块再次浮现。
两相交融,原本死气沉沉的阴土之上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嫩绿的枝叶在清和的微风之中伸长,花影摇曳一片盎然。
脚下是茸茸的青草地,四溢的灵气之中不知名的小花冒出头来,丝丝缕缕的花香窜入鼻尖。
谁又能想到这里之前乃是一片阴冥宝地,而这片生机之下埋藏着无数森森的白骨。
远处传来潺潺溪流之声,同时一道沉厚的声音传来:“过来。”
山崖陡悬,一方熟悉的天堑入眼,数百丈之高的瀑布自天堑之上直流而下,安姝一眼便锁定了那处瀑布之下不起眼的一方奇石。
果不其然,那奇石微微抖动,表面的黯然褪去,一个黢黑的头颅冒出,正是玄武的印记灵身,那不算庞大但看着颇为笨重的身躯缓缓挪动。
透过飞驰而下的清泉,一方黝黑的洞窟在眼前显露,“你通过了考验,我这把老骨头险些被你打散,进去吧。”
安姝抱拳一礼:“多谢前辈。”
瀑布断流露出其中暗藏的天地,厚重的水汽扑面而来,这每一颗水汽之中都蕴藏着道法的气息,这是玄武真身在此处留下的,而这方道法竟然在如此之久的岁月之中都未曾消散,当真是神奇。
待安姝的身影完全没入那方黑洞之后,瀑布再次流动,那玄武一动不动任由流水落在龟壳之上,好不惬意。
天穹之上的光芒逐渐变换为清亮的月光,森森寒气在林间流动。
每一个世界的月亮和太阳并不是真正的阴阳两星辰,不过是借助沾染到的太阴和太阳一丝气缕由世界之源自行运转,长久以往逐渐在各方世界之中形成了太阳和月亮的认知。
毕竟这诸天世界之中太阴星和太阳星都只有一颗,尚且无人知晓在何处,怎么可能会散发阴阳两气照拂到亿万世界。
便是能洒落在诸天万界,以太阴星的绝寒和太阳星的炽盛之力,任凭哪一方世界也不能安然承受。
玄武一双幽深的眼眸看着那远处的清月胡乱的想着,身后的黑洞蓦然传来一道波动。
只见黑着脸的安姝周身气息不善,瞬间自其中而出,萦绕的怨气简直可以养活整片阴土的阴物。
玄武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凑上前问道:“怎么样,悟到了什么呢?”
说起这个安姝的脸色蓦然就黑,神魂之中那安然悬浮的一方玉牌,玉牌之上被层层仙光环绕,不知情的人一看便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水云游。”
“水云游!水云游好啊,好...水云游?”玄武先是捧场似的欢呼道,待反应过来安姝说的是何时面色陡然变得奇怪。
看着安姝的面色不太好,玄武挪着笨重的身子在从水中上岸:“水云游也不错啊,这可是当年我专门创下的神通术法,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哦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见这身法也很重要嘛!”
安姝睨了一眼那侃侃而谈的玄武,往日的好脾气都被磨灭了大半:“那形容的是武道。”
“哎呀,再不济也能用来保命,虽说合体期才能修习神通之术,但也有些另类存在,这方神通就不拘泥修为,便是你这洞虚初期修习,身法比之洞虚后期也不差!”
任凭玄武再怎么说,安姝也不为所动,身法神通堪称神通之法中最鸡肋的存在,修者随心念而动,实力才是硬道理,身法那是苟道才需要的。
安姝可是奉行一力破万法的存在,没有道法体悟,再不济给她一门杀伐神通也行!
“行行行,给你!”
磨了半天,安姝在临走前总算从那抠门的玄武手中得了点好东西,掌中的这方龟甲乃是玄武圣尊本体之上脱落形成的护甲,防御力堪比人仙器!
“外面那些个小子可就在等着你呐,小心点哦。”
舍了宝贝正心疼的玄武重新隐匿在瀑布之下,看着安姝的背影小声嘀咕。
安姝头也不回朝后面摆摆手,以她洞虚的修为三道仙气加身,这诸天之中目前还无人能与她争锋!
密林同水幕的交界之处,佛光在天穹之上毫不掩饰,那金佛莲花之上的光头男子紧闭的眉眼忽然睁起,看着那自天穹之上逐渐褪下的水幕:
“来了。”
死寂的气息弥散,皮肤紧皱,看上去就像一个八十老妪,但那双眼中分明极为清亮,这是她们这一族的特点,此刻双眼轻眯看着那颤动之处。
“来了正好,我倒要看看是何等英才。”
娇笑之声阵阵荡开,带领着些许迷惑之力,一阵晶莹的绿光倏然四射而出,那绿光的中心,活泼轻快的身影宛若一只翩飞的蝴蝶踏出。
娇小稚嫩的面容上,眼中诡谲的兴奋流动,带着嗜血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身量是在场之人数倍的古铜巨人双拳相抵,粗黑的眉挑起,战意汹涌,那漠视之态让他感到耻辱丝毫不敢忘。
“我要将她捶成肉泥!”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倏然吹过,带起一片紫色的花雨,馥郁馨香流转身侧,古铜巨人抬手将一朵纷扬的花瓣握在掌中。
“哪里来的花瓣?”
古陀的眸光落在身侧的花瓣之上,闻声暗自思索,他抬首看向前方消散的水幕,一片盎然的生机跃入眼帘,同时还有那一道踏空而来的身影。
“在找我吗?”
浅紫色的衣裙在拂风中微微扬起,清隽的眉眼如同天上皓月,但唇角那一抹笑意却让几人平白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