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乐乐的长大？”姜母冷笑一声，开口说道，“然后跟你一样没出息吗？”
姜父瞬间瞳孔放大，满是震惊之色。
“姜缘，你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干什么？”
姜南站在一旁，低着头，两手握紧。
姜母继续开口，嘴角满是嘲讽之意。
“难道我说错了吗？”
“每次我管教孩子，你都要来插手。”
“一个没出息的父亲还好意思来教孩子，你觉得没出息的人教出来的孩子能有出息吗？”
姜南刚要转身离开，立刻被母亲叫住。
“站住！”
姜母表情严肃，对着女儿大声训斥：“大人还没说完话，就想走。我让你走了吗？”
姜父抬眼看向女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没事，南南，你先回屋吧。爸爸妈妈有事要说。”
姜南乖巧地点头，转过身，正要迈步离开。
“你敢走！”
姜南被母亲的声音吓到，有些慌乱地转过身，不小心撞到了茶几。
茶几上的玻璃杯瞬间掉落。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杯的碎片四处飞溅。
姜母眼里满是嘲讽：“笨手笨脚的，果然跟你爸一个样。”
说完后，她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既然都在，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了。”
“邵珩，我要跟你离婚。”
听到母亲的话，姜南表情满是震惊，眼眶湿润起来。
“你说什么？”姜父表情很是难看，“你怎么又当着孩子说这些？”
“这次我是认真的，”姜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早就受够你了，邵珩。每次我教育孩子，你都要来横插一手。照你这种教育方式，孩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大成就。”
“姜缘，我劝你想清楚了，话说出口可就收不回了。”
“我当然想清楚了，我早就想清楚了。十二年前我压根就不想嫁给你，我根本就不想结婚。结婚后不光有了姜南这个累赘，你还要每天给我添堵。我管着姜南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再整天和你生气了，没意义。”
姜南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姜父瞧了一眼女儿，又把目光投向妻子。
“你最好不要后悔。我告诉你，就算离婚，南南也一定想跟着我。”
“是吗？那正好啊，反正我也不想要她，整天除了气我就是气我。她跟着你，变得跟你一样没出息，我也不在乎。反正只要她跟我一天，我就会按照我的方式教育她一天。”
……
几天后，两人自主协议离婚。
令人意外的是，姜南竟然选择了母亲。
原因是姜南年纪尚小，加上母亲对她掌控极为严格，她对外面的事接触甚少。
她总是在身边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什么“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什么“童话故事里的反派都是后妈”，什么“妈妈永远是爱孩子的，但是爸爸不一定”……
当然，姜南小时候还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孩子，只不过随着母亲对她的掌控与压迫，她越来越失去了自我。
十一二岁的孩子面对这种情况，一时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女孩在学校试探性地问同龄人。
“我有一个朋友，她父母要离婚，她觉得爸爸对她更好一点，你觉得她是不是可以跟着爸爸？”
“你朋友是男生女生啊？”
“女生。”
同学们的回答几乎如出一辙，都是跟着妈妈。
“当然最好是跟着妈妈了，毕竟坏的后妈比坏的后爸要多。”
“女孩子跟着妈妈肯定更方便一些。”
“肯定跟着妈妈，如果跟着爸爸，万一遇到坏人，爸爸肯定会向着后妈和后妈的孩子，我身边的都是这种。”
“男孩跟着爸爸还好，万一被后妈欺负，也能打回去。女孩还是最好跟着妈妈了，不然被欺负了都没人护着。”
这些回答确实让姜南多少有些担忧害怕，可她又觉得爸爸从小对自己明显比妈妈要好一些，就算跟着爸爸，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直到一个同学的回答，让她彻底下定了决心。
“我觉得跟着妈妈要好一些。”
“为什么呢？”
“因为跟着爸爸，很有可能会打扰爸爸未来的生活啊。很多爸爸离婚后，可能会遇到下一个喜欢的人。有些爸爸为了孩子就不会再婚，因为很多女人都不能接受带孩子的单亲爸爸，她们并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带着别的女人的孩子到自己家里来。
但是妈妈就不一样了，男人会觉得妈妈离婚还带着自己的孩子，肯定是很爱孩子的。因为你是妈妈的孩子，所以后爸爱你妈妈就会爱你。
虽然很多爸爸是向着后妈的，但是也有一些会向着自己孩子。但是你想想，如果跟着妈妈到了新的家庭，如果有了弟弟妹妹，因为你们都是妈妈的孩子，妈妈肯定对你们一视同仁。但如果跟着爸爸，有了弟弟妹妹，你那个朋友肯定会觉得自己在家里是多余的。
而且有的爸爸虽然会向着孩子，但是后妈肯定不接受啊，如果有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突然来到你家，和你们成为一家人，你妈妈是不是也不会接受。但是如果你朋友的爸爸非要站在你朋友那边，那你朋友的爸爸可能就要失去获得幸福的机会了。”
听完朋友的话，姜南不禁愣住了。
如果我跟着爸爸，会拖累爸爸吗？
想到这些年来父亲在家的付出与爱，姜南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自己还是跟着妈妈吧。
绝对不能拖累爸爸。
……
姜南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听到开门声，她知道两人已经领完证回来了。
女孩立刻躲到沙发后面，她不敢看父亲，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跟父亲走。
姜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严肃。
“证都领完了，你能离开这里了吗？”
“我想再见南南一面，”姜父说着对着女孩卧室的方向喊道，“南南，南南，爸爸要走了。”
“别叫了，”姜母一脸冷漠，“你赶紧走吧，一分钟都不想多看见你，反正我会按照协议让你几个月见女儿一次的。”
姜父低下头，咬了咬牙，还是对着女儿卧室门口大声喊道：“南南，你真的不跟着爸爸吗？南南，爸爸想让你跟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