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完。
幼幼就拉着云翼和果果在院子里做起了预备动作。
幼幼闭着眸子,双手抬起,颇有大师风度。
“一个西瓜。”
果果吸溜一声,眼睛亮闪闪:“一个西瓜。”
“切两半。”幼幼手指并掌在划过空气随即及移到下处:“你一半~他一半~”
“最后我在留一半~”
周围风声浅浅,树叶沙沙作响,恬静悠然,又透着丝丝怪异。
幼幼:“云翼同学,别偷懒哦,手要动起来,要动起来!”
云翼左看看,右瞧瞧:啾啾啾喳喳!
你看我有手吗?
你这功法正经吗?
幼幼:“咋不正经了,又没脱裤子。”
云翼:……
玄君泽捧着热茶从屋里走出来,瞧着三小只练的入神,不由勾唇浅笑。
没有出声打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一派岁月静好。
幼幼将手缓缓收回:“结束,有没有感觉身子突然暖和了许多?”
果果:“有的娘亲。”
云翼:“啾啾啾!”
暖和有个屁用,人又没凉。
“你懂什么,这可是大智慧!”
云翼不懂大智慧,直接撂挑子不干,两个翅膀一张飞走了。
果果也被抓着领子,带别处玩去了。
幼幼坐在石凳上,一杯热茶轻轻推了过来:“先喝点吧。”
幼幼抓过杯子一饮而尽,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好甜的花茶。”
玄君泽单手撑着头,温和一笑:“想着这味道,你应是喜欢的。”
“喜欢。”幼幼又倒了一杯,唇齿皆是花香,甜而不腻,喝完还想喝:“谢谢师尊。”
越来越奔向养老生活了,再过段时间,怕是要被师尊把嘴养刁了,把人也惯坏了。
玄君泽静静的看她喝完,缓声开口:“把手给我。”
幼幼毫不迟疑的伸手在他面前。
少女的手白皙小巧,被日光照得细腻通透,青蓝色血管细细蜿蜒,在肌肤下隐约可见。
玄君泽轻轻握住她的手,仔细端详手心上的纹路。
“师尊,我命途是不是挺坎坷的?”
玄君泽滞了一下,抬头看她,忽而一笑,仿佛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失了颜色。
幼幼尴尬扯了下唇,明白师尊好像不是要给她看手相,可能是做些别的什么。
手背触感温热,总会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她转移视线,忽略心头的悸动。
玄君泽低眸细细瞧了起来:“不会坎坷了,往后一片坦途。”
然后并指一抚,如蜻蜓点水,一道幽蓝色的莹光顺着这些纹路没入皮下,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幼幼还未反应过来,脑海中如潮水般上涌出功法画面。
茫然地眨眨眼:“师尊?”
玄君泽道:“按照功法锻炼即可,我在一旁看着,累了就休息,不要太勉强自己。”
幼幼突然有些惊喜,毕竟别人功法都是书面的,或者一对一教学,这功法居然不需要看,就已经到了脑子里:“这也泰裤啦!”
“去吧。”玄君泽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她惊喜的表情,内心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喜悦。
大概,这就是他们说的,当师尊的快乐吧。
这么久,居然才感受到这般滋味,以前竟没觉得教徒弟是个令人喜悦的差事。
幼幼新奇不已,像是得了玩具的孩子,顺着脑海中的画面一步一步做着。
做着做着就发觉不太对劲,这功法比太极还慢呢,真要是打起来,做第一式的时间都够别人杀她十回了。
转头有些苦恼的看向师尊:“真的可以打到人吗?”
玄君泽想了想:“可以的。”
他起身走到幼幼面前,手指轻轻握住她细白的手腕:“融会贯通,这里,就可以快些了。”
他握着手腕轻轻往前一带,那一掌便犹如破风之剑,带动周边的空气都多了旋涡。
幼幼不由睁大双眼。
她不知道功法厉不厉害,但是师尊刚刚握着她的那一下,足以打死个成年男性,亦或者,能打死一个成年大象。
玄君泽低眸瞧着小姑娘微颤的睫毛,白皙的小脸浮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温声道:“多练练,你也可以。”
“我……我也可以?”
幼幼不由怀疑师尊在给她画大饼,没有灵力依然可用破风之势一击制敌?
她有些怀疑,手腕温热的触感离去,她又尝试了几下。
得出结论,师尊这一击无论前面是什么都形同薄纸,而她一伸手,好像长矛戳屎。
玄君泽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不由欣慰。
幼幼悟性很好,一遍就可学会,只是动作到位,却并没有一丝威力。
他想了想,又站起了身,双手轻轻握住少女的手腕:“感受一下力量从哪而来。”
幼幼忽而紧绷,倒不是手腕的温度,而是这个动作做下去,后背几乎紧密的贴在宽阔的胸膛上,丝丝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沁透进来,陌生又好闻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一缕清冷的香气幽幽钻入她的鼻腔。
下意识屏住呼吸,仰起脖子,腰背绷得笔直。
她知道师尊拿她当个孩子,可那样的姿容,如此贴近,就是个石头都忍不住吧。
他甚至不带任何欲望,只是来指导她,却不知道这徒弟心思渐渐歪了,根本无心练习。
“手指为掌。”
“哦……哦。”幼幼心里默念自己的清心决:卿珏云景轩君无澜,卿珏云景轩君无澜,尊师重道尊师重道!
一击而出,几缕银白的发丝像是不懂事般划过她的面庞,仿佛直接落入心口,又痒又麻。
“感受到了吗?”
温柔的声线在头顶响起,平静而缓和。
玄君泽抿了下唇瓣,松开手腕,手指轻轻掠过她的面颊:“怎么了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幼幼眨了眨眼,仰头去看,巴掌大的小脸染上红晕。
自己身体僵硬自然逃不过师尊的感觉,于是想了下措辞,如何能道明事实还能巧妙的掩饰刚刚的僵硬呢?
她脱口而出:“师尊,刚刚……你头发进我嘴里了。”
玄君泽一滞,垂下眸:“抱歉。”
他寻了个冷玉簪子,将发丝箍住,面庞完全露了出来,更显绝尘,仿佛站在那,便是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任何想法都是对他的亵渎和不敬。
幼幼更愧疚了,对近战也没什么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