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翻身下马,跨步来到主座前,一抖披风,大马金刀坐下。
他眼眸微抬,瞥了眼刚刚出声的女子。
白、很白、性感、腿很长,虽称不上绝色,可也是普通人难以一见的美女了。
“夏王,原来是夏王啊,哈哈,您来早说啊,小的定几十里相迎啊,小的可仰慕您多年了,夏王您一句话,俺当狗都行啊!”骨都侯忙爬上前磕头。
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刀刀入肉声,这个疯子,和他一样残忍啊,一点汉人的温良恭俭让都没有。
此时,他哪有刚刚的桀骜,草原上的狼,也有成为哈士奇的不是么?
不想死,当狗也不寒颤。
说着,见陈诺为所动,他指了指刚刚开口,也就是为小男孩找女人那个贵妇,道:
“这是贱内,您奔波劳累一夜,让她服侍您休息。”
“对对对,夏王,奴家是技术工作者,是行动派,包您满意。”
贵妇抖了抖身子,不断抛着媚眼,谄媚的笑,非是她特意要强调此点,她平时对自己美貌很自信。
但,看着陈诺身后那些绝色,她也只能不断强调自己的优势。
说着,她作势爬上前。
锵!锵!锵……
一连串长剑出鞘声,杀气腾腾,她打了个哆嗦,惊呼一声,双腿叉开着跌坐在地,撅嘴露出一副委屈之色。
陈诺瞥了眼女子,目光落在骨都侯身上:“你在匈奴什么担任什么职务?”
“小的骨都侯、骨都侯。”
见陈诺开口,骨都侯磕头如捣蒜,眼中露出一丝希望之色。
然而,陈诺接下来一句话,让他顿时傻眼了。
“骨都侯?嗯,在匈奴也算个大官了,负责监察各部落、官员……应该知道各部落大概位置吧?派人传信单于、左右贤王,通知他们大夏军来屠戮匈奴,收复河套。”
没错!
陈诺不仅要杀穿河套,打草惊蛇,还要主动告知他们。
匈奴多骑兵,虽然会有部分逃脱,但他们不认识路,兜兜转转的浪费时间。
不如主动让他们去通知,自己向他包围圈里面钻。
然而,骨都侯不懂啊,他以为陈诺在试探他,不断地表忠心。
典韦蹭的拔戟,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抬起手就要对着他砍。
“我这就派人去,派人去。”骨都侯瞬间软了。
典韦闻言,抬手揪着他的衣领,拎小鸡般的拎出大帐。
……
陈诺坐在主位等待大战收尾。
而随着时间流逝,众将领进进出出,不断地往大帐内送着匈奴美人。
一白遮百丑。
尤其贵族衣服都很华丽。
片刻后,大帐内美人就汇聚了百余人之多,珠光宝气,贵气逼人。
只是众将领面色却越来越难看,眼中的怒火却怎么都压抑不住。
“怎么回事?”
“主公,这些匈奴,简直禽兽,将汉民全部就当成羊一样,连牛马都不如,就塞在羊圈里,还有的女的,就连衣服都舍不得给一件,更有甚者,被凌辱晕死在榻,真的……看着揪心,太惨了!”
这时,张辽提着一个双手双脚被绑,嘴里塞着个袜子的男子走入大帐,道:
“主公,这汉民被绑在单于儿子床底下,我发现时和我大眼瞪小眼,吓我一跳,怕是什么重要人员吧。”
话音刚落。
“夫君!”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温婉女子扑上前,将男子口中塞的袜子取出:
“夫君,他们没有放你走吗?”
“没,你走后,他们就将我丢在马槽里,用马刷刷了一通,然后就将我捆在床下,说,说让我听场好戏……你、你是不是答应他们什么了?”
“我、我、我……”温婉女子面色先是惨白,又闪过一阵红芒,身前剧烈起伏,羞怒交加,不断扭头巡视。
终于,在角落看到不断躲躲藏藏心虚的匈奴小男孩。
“混蛋!!!我杀了你!”温婉女子瞬间化身女修罗,双眼发赤的向小男孩冲去:“小禽兽,这么小,就这么坏!”
陈诺从零碎对话中了解始末,转向温婉女子,见其本身就衣衫单薄,很多地方都裸露在外,此时动静如此大,拉扯中更是……
尊严、羞耻全被践踏得不顾了。
“玲绮,拿件长袍给她披上先。”
“夫君我有。”一个淡蓝衣甲的身影,长腿跨出,几步便来到女子面前,正是甄宓。
她拿起一件衣袍为女子仔细裹上,同时还塞了把剑按在女子手心。
见她动作,陈诺默许,十余名亲卫上前,一把逮住小男孩,将他按在地上。
这时,匈奴贵妇惊叫道:“别!夏王,他还是个孩子啊。”
“低于车轮的不杀,这是规矩啊!”
温婉女子身体一颤,停下脚步。
甄宓哼了一声,同样温婉的脸上,此时却面寒如霜,她手指帐外被大军踏碎,平躺在地上的车轮,淡淡道:
“没见车轮倒着了吗?这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杀!”
或许甄宓那月光下,飘渺如神女,又冰冷如霜的声音,凝结了全场,匈奴女子被噎的不敢吱声。
温婉女子上前将小匈奴一剑穿心。
乱世的女人没有想象的柔弱,她紧紧抿了抿唇,朝甄宓一拜,再朝“噗通“一声重重跪在陈诺面前,道:
“民妇,谢,夏王。”
“哈哈哈,请起!”
陈诺笑着挥手,尽管他心中也很怒,但他也曾处于黑暗之中,知道对待这些受心灵创伤之人,不能将负面情绪传递给他们,更不可现出怜悯之色,让他们感到格格不入,低人一等。
他看向女子和骨瘦如柴的男子道:
“这里可没什么夏王,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汉人,是来接你们夫妇回家的老乡而已。”
“来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只知道月亮圆了五六次了。”
“月亮?”
“在远离家的地方,不知道时间,我和一些姐妹就看月亮记时间,也可以想家人,月亮还是一种希望,是黑夜中的唯一一束光……只是很多姐妹只在一起数了几次圆月,就再也不见了,她们还曾说、说……”
“说什么?”
“说,她们父亲、男人会身穿金甲圣衣,骑着烈火麒麟,手握长枪,将她们救出来,说句: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们这就回家。……只是、只是,她们现在都不在了,埋骨在这异地他乡。”
说着,女子如疯魔般,失声痛哭起来。
其实此时十万铁骑,早就将这片营地荡平了,众将领陆续返回,准备和陈诺禀报,但见陈诺与女子对话,便静静站在身后。
但现在……
他们听了这些话,一个个再次转身,杀气腾腾地提着刀离去。
“全部再一个个捅一遍,不许有一个躺在地上装死的!”
“tmd!老子杀的太痛快,太草率了,便宜他们了!”
而此时此刻,见到眼冒怒火的众将领,在此地的匈奴,打了个寒颤。
她们可不想去窝在草棚里看月亮啊。
更恐怖的是,她们怕被撞死啊。
众人纷纷看向陈诺,看向这个一言决定他们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