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苏堇伸手探上他的额头，一触即离。
“嗯，没发烧，但是看起来好严重，要不然去下医院？”
她真诚建议道，他死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顾行泽呆愣愣的没有回应，苏堇的手只是轻轻触碰了下他，就好像把他的魂带走了。
“我……”
他想说自己没事，话从嘴里说出来又变了个方向，“嗯，有点不舒服，头晕。”
何止是有点，他现在眼前是一闪一闪的黑影，如果不是背后有墙壁支撑他早倒了。
苏堇目光掠过他脸上的难堪，不像作假，“那……我带你去医院？我开车过来的。”
顾行泽扯出一个笑，“可以吗？”
他现在还可以和她共处一室吗？
她还是太善良。
苏堇指着一个方向，“车停在那里，我送你去医院。”
顾行泽抬步向那里挪去，期间苏堇偶尔回头看看，“你真的只是感冒吗？怎么感觉连路都走不稳？”
“对不起，我走太慢了。”
他道什么歉？
苏堇没搞懂，她好像一直看不懂顾行泽的行为。
就像这次离婚，完完全全在她意料之外。
上了车，顾行泽似乎放松下来，应该说他刚才一直绷着吗？
靠在副驾上一言不发，闭上眼睛眉头微皱。
等车停下，顾行泽才开口，“我一会儿可以去看看面包吗？”
苏堇侧目看了眼他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你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
她没有下车的打算，能把他送到医院已经是人的良知在作祟，她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义务陪前夫去看病。
顾行泽解开安全带，车里很寂静，他问她，“以后会谈恋爱吗？”
苏堇对着后视镜整理发型，漫不经心回道，“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对此她很赞同沈砚修对她说的那句话：感情是没办法控制的。
顾行泽安静片刻，“好，谢谢你送我来。”
开车门下车，他就站在原地看苏堇的车远去，直到消失。
……
苏堇回到那个家，好歹也住了三年，没有感情是假的，但也仅仅是有些惆怅。
叫了搬家公司来，把看中的沙发和餐桌搬走，剩下的就是自己的衣物日常用品。
装进行李箱内，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走下楼梯看见冰箱才想起什么。
苏堇打开冰箱门，入目是几个盖帘上一个个码好的饺子。
她很细微的触动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妙，像玻璃纤维扎进皮肤，不是很痛但痒的难受。
她跟林诗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林诗到了，她环顾一圈这个屋子，“真空旷啊，你全搬走了？”
苏堇点点头，“想拿走的基本上都拿走了。”
“怪不得总裁文里女主一走，总裁感觉家里空荡荡的，全拿走了可不空荡吗。”
苏堇起身打开冰箱，“你吃不吃？总裁手工饺子。”
林诗新奇地看去，“啥？啥馅的，好久没吃了，真是有点馋。”
苏堇耸肩，“不知道，我不打算吃，给你吧。”
她有一瞬间动了扔掉的念头，但良心不许。
怎样都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应该发挥它该有的作用，
林诗看看她，“也是，前夫做的饺子，不管怎么说都怪怪的。”
她扬起嘴角，“那我就不客气了，带走了哈。”
苏堇则是在一边打房产中介的电话，“喂，小吴啊，我这边弄好了，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过来看下。”
那头说了什么，苏堇嗯嗯的应和，“那就待会见。”
没多一会儿，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打开大门，“苏姐，接到你的电话，我马上就来了。”
是位看起来年轻，不到三十的女人。
苏堇点点头，“麻烦你了，看看这能卖多少。”
“没问题姐，这还是我的第一单，保证给你做得好好的！”
小吴在手机上点点点，“这还是能卖不少钱的，姐，你看看这个数字能不能达到你的预期？”
苏堇看了眼点点头，“嗯，我这有些家具留下带不走，应该没什么事吧？”
“没事的，买二手别墅的人一般都是普通人或者稍微有点小钱的，都不会在意这个，就算不用，也能转手卖掉。”
跟中介交涉好，苏堇带着林诗直奔二手车交易市场。
林诗问她，“你这是干嘛啊，房子跟车子都要卖了？”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用，我把这辆迈巴赫卖了，换个二十来万的车开着就行。”
这种几百上千万的车对某些人来讲是彰显身份或者炫耀的东西，对她来说没什么用，能开就行。
拿到手里的钱才是真道理。
……
叩叩。
苏堇打开房门。
顾行泽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几袋子东西，“给你。”
苏堇没有接过的打算，“我不能收。”
顾行泽低下眼睛，“是给小宝的。”
面包哈着气在他腿上蹭来蹭去，似乎在问他怎么才来。
苏堇接过他手里大包小包，在几袋宠物用品中掺杂着给她的东西。
花，护肤品，还有一些蛋糕。
苏堇看到后很想问他，这也是给狗的吗？
但是听起来很像在骂自己，还是不问好。
顾行泽蹲下身给面包系好牵引绳，在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倒在苏堇身上。
“你怎么了？”
顾行泽无所谓地摇头，“没怎么吃东西，低血糖。”
苏堇闻言从袋子里拿出盒小蛋糕。
“吃点吧，别晕了。”
顾行泽摆摆手，“这是给你的，我不能吃。”
苏堇往前递了递，“我不怎么吃蛋糕，你吃吧，这有什么不能吃的，难不成在里头下药了？”
她本意是想开个玩笑，但顾行泽的脸在瞬间难看到极点。
顾行泽夺过她手里的蛋糕，像证明似的大口大口塞进嘴里，奶油粘在鼻头嘴边也顾不得形象，只是一味地吞咽下去，可能连味道都没尝出来。
“我不会做那样的事……真的不会。”
苏堇愣住了，“你别这样，我没那个意思，就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