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虞岁晚才跟着徐沁去参加白氏和铭科的酒会。
说是酒会，其实就是跟德国那边把项目敲定下来，必定是两家公司都要到场。
虞岁晚到京周口的时候，李秘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见到人下来，赶紧迎上去：“虞小姐，白总已经在等您了。”
虞岁晚看向徐沁，徐沁推了推她的手：“去吧，在场你就是翻译，白总应该又什么注意事项想单独跟你说。”
虞岁晚踩着小高跟，跟着李秘书去了地下车库。
白暨尧坐在车里，暗蓝色的车表低调又流畅，虞岁晚提着裙子上车，他睁开眼睛看过来一眼。
她今天把头发放了下来，长发垂顺在腰间，化了淡妆，穿着一身奶白色毛衣，外面披着坎肩，优雅又带着一丝俏皮。
白暨尧视线在她身上顿了片刻，移开：“你待会负责铭科那边的翻译，如果有什么问题拿捏不准就推给我。”
虞岁晚坐在她旁边，浅茶色的眼睛盯着他，点点头。
车厢里沉默片刻，白暨尧没有再说话。
虞岁晚拿捏不准他的意思：“白总，那我先上去……”
白暨尧的视线盯着对面行驶过来的一辆车，轻咳一声，打开车门下车。
他垂着眸子站在车门处，看着车里的少女，伸出手：“出来吧。”
虞岁晚坐在车里，抬眼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最后自己挪了过去，忽视他的手，探头下车。
对面车里，沈梦虚刚好下车，一眼就看见了对面那辆库里南，白暨尧站在车门口，朝着车内伸出手。
车门处一颗小脑袋，像是一只灵动的布偶猫探了出来。
她一愣，直到女生站好，转头看过来，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脸。
“小舒？”
沈梦虚惊讶出声，有些疑惑，白暨尧身边居然出现了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跟沈云舒长的这么像。
不，她比沈云舒更精致更漂亮。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车库有些突兀，虞岁晚越过白暨尧朝着后面望过去。
白暨尧攥着她的手腕，抬手往电梯口去。
沈梦虚赶紧掏出手机把两个人拍下来。车里出来一个女生，挽着她的手臂：“沈姨，怎么了？”
沈梦虚朝她笑笑：“没事。我们先上去”
这可是大事。
沈梦青还说白暨尧对她家云舒一直痴心守候，此生非她不娶，现在好了，白暨尧替身都找上了。
电梯里，虞岁晚挣脱开他的手：“白总，怎么了。”
白暨尧双手插兜，眼睛看向不断上升的数字：“酒会快开始了。”
虞岁晚拢好衣服，踩着小高跟跟在后面，看着很是乖巧。
白暨尧捻了捻手指，不是沈家的人么。
他推开包间的门，其他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上次的那桌德国人见到白暨尧眼睛都亮了。
“白总，上次没喝过瘾，这次一定要继续加油。”
白暨尧将外套脱下，坐在椅子上，顺便把旁边的椅子拉开，给虞岁晚一个眼神。
虞岁晚刚想往铭科那边溜，被他一个眼神定住，乖乖坐到他旁边，继续偷天换日。
白暨尧上次没看清她的手法，这次注意看了才知道，她的手速有多快，表面风轻云淡能跟对面用流利的德语交谈项目，一转眼手底下的酒就被换成了茶水。
他满意地阖下眼睑，接过她手里的酒杯。
一入口，辛辣的口感刺激喉咙。
白暨尧面不改色地喝完，垂着眼睛睨了她一眼。
她得意勾唇，笑得狡黠，被他看得收敛了几分，乖顺地将白水递上来。
像一只小狐狸，会骗人的。
白暨尧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晦暗。
——
另一边，陆湛坐在隔壁的包间里。
老爷子坐在上位，今天是沈梦虚的生日，这几年沈梦虚和陆重倒还算老实，在陆湛手底下喝点肉汤，倒也没有过的太难看。
陆湛坐在陆老爷子旁边，锋利戾肆的眉眼沉静又收敛，安静地把玩这手里的深灰色火机。
陆老爷子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近几年陆湛愈发沉稳，办事连他这个老头子都惊叹不已。
陆家这几年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京市第一大豪门。
就是不开窍，要是早点结婚生个小孩，他就满足了，这辈子也别无他求了。
沈梦虚姗姗来迟，牵着女生的手坐到陆重旁边。
“不好意思爸爸，我这边堵车了。这位是我家里那边的小孩，沈灵，带过来一起吃个饭。”
沈灵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陆老爷子旁边的男人，应该是刚从公司过来，还穿着挺阔的西装，只是微微抬眼瞥过来扫了一眼，仿佛什么都没看眼里。
沈灵看的心里怦怦直跳，红着脸：“陆爷爷好。”
陆老爷子挥挥手：“无事，你是寿星。”
他对着沈灵脸色倒是好了起来，“灵灵啊，来吧，你坐陆湛身边，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话说。”
沈梦虚笑着把她推过去，沈灵红着脸坐在他的旁边。
陆湛依旧懒懒的坐在那里，也没抬眼看她们，安静地待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程助理敲门，一脸不好意思地走进来。
“不好意思，陆总，有个会紧急要开。”
陆湛点点头，朝着陆老爷子：“爷爷，我先走了。”
陆老爷子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
“去吧去吧。”
陆湛站起身，利落地离开，从头到尾没往旁边看一眼。
沈灵坐在原处，尴尬地捂住嘴，沈梦虚心疼地看她一眼，低着头吃饭。
陆湛直接往门口去，路过一个包厢门口处，眼尾余光越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猛地僵住，倒回去，只是一个后脑勺，他就认出来人。
她坐在白暨尧身边，和对面的人交流，一边低头帮他倒酒。
陆湛站在门外，安静地看了几秒。
程助理折回来，发现他表情不对劲，瑟缩了一下，不敢上去劝。
“陆少？”
陆湛回过神，表情似笑非笑，带着摄人的寒气。
“把会议取消。”
程助理低着头去发消息：“那陆少您接下来去哪……”
陆湛舔了一圈后槽牙，抬腿往地下车库走，面色沉地能滴出水来。
“去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