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晴一夜好梦,第二日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开始准备。她将卤好的肥肠和猪肚切片,又烙了满满一筐面饼,这才推着小推车,在顾云霆的帮助下,来到了码头。
冬日的码头寒风凛冽,江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只有零星几个苦力在搬运货物。叶晚晴选了个避风的位置摆好摊位,将炉火生起,肉香便随着热气一起飘散开来。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不远处,几个商船伙计正准备上工,鼻子却被这股香味勾住,忍不住四处张望。
“像是肉香,可又比肉香更浓郁……”
“走,过去看看!”
几个伙计循着香味来到叶晚晴的摊位前,只见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摆在炉子上,锅里红亮的卤肉泛着油光,香气扑鼻。
“小娘子,你这锅里炖的是什么?怎么这般香?”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刀疤的伙计问道。
叶晚晴笑着答道:“几位大哥,这是小女子自己做的肉夹馍,用新鲜的猪下水卤制而成,香料都是家传的秘方,几位要不要尝尝?”
“猪下水?”几个伙计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在他们看来,猪下水都是些边角料,平日里很少有人会买来吃,更别提拿来做吃食了。
“小娘子,你这猪下水处理干净了吗?可别吃坏了肚子。”刀疤脸有些担心地问道。
叶晚晴自信一笑:“几位大哥放心,这猪下水我处理得非常干净,而且卤制的时候加入了多种香料,不仅去腥解腻,还能健脾开胃,保管你们吃了还想吃!”
听着叶晚晴说得头头是道,几个伙计的馋虫彻底被勾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刀疤脸说道:“好吧,那就给我们来几个尝尝!”
“好嘞,几位大哥稍等!”叶晚晴麻利地拿起一个白面饼,用刀在卤锅里捞起一块肥肠,切成薄片,再夹上几片卤猪肚,淋上一勺热气腾腾的卤汁,最后撒上一把香菜,一个香喷喷的肉夹馍就做好了。
刀疤脸接过肉夹馍,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肥肠软糯 q 弹,卤香浓郁,猪肚脆爽可口,配上香菜的清香,简直是人间美味!他三两口便将一个肉夹馍吞下肚,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好吃!太好吃了!”刀疤脸忍不住赞叹道,“小娘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再来两个!”
其他几个伙计也纷纷点头附和,纷纷掏钱购买。
“给我来三个!”
“我要五个!”
“还有我,给我来十个,带回去给兄弟们尝尝!”
一时间,叶晚晴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队,肉夹馍供不应求。
“小娘子,你这肉夹馍明天还卖吗?”一个伙计问道,手里还拿着一个肉夹馍啃得正香。
“是啊,你这肉夹馍太好吃了,我们晚上还想来买!”另一个伙计也跟着说道。
叶晚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各位大哥,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事,晚上就不卖了。”
“啊?不卖了?”
“怎么这么早就收摊啊?”
伙计们纷纷表示遗憾,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各位大哥放心,我明天还会来这里摆摊的,到时候欢迎大家再来光顾!”叶晚晴笑着说道。
“好嘞!那我们明天可就等着了!”
伙计们满意地离去,叶晚晴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推车,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娘子,你做的肉夹馍真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夹馍!”顾云霆也忍不住赞叹道。
“那是当然,我可是专业的!”叶晚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不过今天晚上我们不卖肉夹馍了。”
“为什么?”顾云霆有些不解。
“因为我要换个花样!”叶晚晴神秘地笑了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百花巷口,叶晚晴将小推车停稳,掀开上面盖着的白布,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
小推车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条煎至两面金黄的青鱼,鱼身被剖开,露出里面鲜嫩的鱼肉,上面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和鲜红的辣椒,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肥美的红烧青鱼,只需十文钱一条!”叶晚晴清脆的声音在巷口响起,宛如一道清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红烧青鱼?这青鱼刺多还腥,能好吃吗?”一个大婶好奇地问道。
“这位大婶,您有所不知,这青鱼啊,最关键的就是要去腥,我这条红烧青鱼,可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处理过的,保证一点腥味都没有,而且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叶晚晴笑着解释道,一边拿起一条青鱼,用筷子轻轻一夹,鱼肉便轻易地分离下来,露出里面洁白的鱼刺。
“真的假的?闻着倒是挺香的。”另一个大爷凑上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还真是没有一点腥味,反而带着一股香味,这到底是怎么做的?”
“大爷,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不能外传的。”叶晚晴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您要是想尝尝,就买一条回去试试,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行吧,给我来一条!”大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香味的诱惑,掏出十文钱递给叶晚晴。
接过钱,叶晚晴麻利地将青鱼用油纸包好递给大爷,还不忘叮嘱道:“大爷,这红烧青鱼,回家后最好再用小火炖煮一刻钟,这样味道更佳!”
“好嘞,多谢小娘子!”大爷接过青鱼,满意地离去。
有了第一个顾客,接下来的生意就好做多了。
“给我来两条!”
“我要一条!”
“还有我,也给我来一条!”
一时间,叶晚晴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队,大家都想尝尝这传说中没有腥味的红烧青鱼。
叶晚晴一边忙着收钱,一边耐心地向每一位顾客解释如何烹饪和食用,确保大家能够享受到最美味的鱼。
“小娘子,你这鱼真的没有腥味吗?我老婆子鼻子可灵了,要是有一点腥味,我可就来找你退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挤到摊位前,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叶晚晴。
“婆婆,您放心,我这条红烧青鱼,可是经过……”叶晚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婆婆打断。
“行了行了,你就别吹嘘了,我老婆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我老婆子今天就买一条回去尝尝!”
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绣花荷包,准备付钱。
“婆婆,您真是好眼光!这条大鱼就送给您了,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叶晚晴说着,便麻利地挑了一条最大最肥美的青鱼,用油纸包好,塞到老婆婆手里。
老婆婆显然被叶晚晴的热情和大方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鱼,又看了看笑盈盈的叶晚晴,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老婆子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呢?”
“婆婆,您就别客气了,我这也是开张大吉,图个吉利。” 叶晚晴笑着说道,“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下次再来照顾我的生意就是了。”
老婆婆见叶晚晴如此坚持,也不好再推辞,只好收下鱼,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送走了老婆婆,叶晚晴的青鱼也卖得差不多了。她将剩下的几条鱼用油纸包好,留着晚上给家人吃。
“走吧,咱们回家。” 叶晚晴对着顾云霆说道。
顾云霆点点头,将小推车拉起来,跟在叶晚晴身后,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回到家中,却不见顾郑氏的身影。
“娘呢?” 叶晚晴问道。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娘。” 顾云霆摇摇头,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担忧。
“这都什么时候了,娘怎么还没回来?” 叶晚晴有些焦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你别胡思乱想,我去外面找找。” 顾云霆安慰道,说着便转身出门。
叶晚晴也坐不住了,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顾郑氏的踪影。
就在他们准备扩大范围寻找的时候,却在家门口看到了顾郑氏。
“娘!” 叶晚晴和顾云霆同时喊道,语气中充满了惊喜和担忧。
顾郑氏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们回来了,我没事,只是出去走了走。”
叶晚晴和顾云霆见顾郑氏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出去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担心死了。” 叶晚晴嗔怪道。
“是啊,娘,你要是想出去,就让我们陪着你。” 顾云霆也说道。
顾郑氏看着关心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心中一阵温暖,她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心里有些闷,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娘,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叶晚晴说道。
顾郑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家了。”
叶晚晴和顾云霆对视一眼,都明白顾郑氏心中的苦楚。
“娘,我们一定会努力,早日回到家乡的。” 顾云霆握着顾郑氏的手,坚定地说道。
顾郑氏点点头,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晚饭时分,一家人围坐在桌前,虽然饭菜简单,但气氛却十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