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龙婆的质问,梁素馨却只是冷冷一笑,“就凭你,也配知道我的身份?”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瞬间甩出五枚闪烁着寒光的铜钱,直直地朝着龙婆疾射而去。
龙婆再也不敢大意,匆忙之间朝着空中抛出一个黑色的球体。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球体炸裂开来,紧接着四周便迅速弥漫起一股浓郁得令人窒息的黑色烟雾。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痛苦的惨叫声传来,龙婆在球体爆炸的瞬间受到了一枚铜钱的攻击。
即便如此,她依然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嘶声喊道:“小丫头片子,今天这笔账我老太婆迟早会讨回来的!”
说完,龙婆便趁着黑烟弥漫,仓皇而逃。
梁素馨想都没想便立刻追了上去,完全将下面的花念忘了个一干二净。
花念被困在这片黑色的烟雾之中,爬行速度越来越慢,看不清方向。
烟雾不仅呛人口鼻,更是刺激得双眼火辣辣地疼,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艰难地蠕动着身躯,一点点向前爬行着。
在她全神贯注于前方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她视线没有顾及到的地方,悄然浮现出了一双黑色履鞋。
归瓒如仙人下凡一般,缓缓从空中降临至地面。
狭长凤眸微微眯起,透过弥漫的烟雾,一眼便瞧见了趴在地上仿若一只小虫子般的花念。
男子嘴角轻轻勾起,眉眼带着些许笑意。他执扇一挥,原本浓厚的烟雾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开来。
花念慢慢地抬起了那张沾满些许泥土的小巧脸蛋,眼神迷茫地向四周张望着,嘴里喃喃自语道:“没……没事了吗?”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低沉且略带戏谑的嗓音突然从她的身后传来,“还没呢。”
这突如其来的男性声音让花念浑身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此时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身体在发麻颤抖,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一般。
忽地,一股强大的力量毫无征兆地朝她袭来,花念整个人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拎了起来,至半空中。
束缚在她身上的绳索在这一刻也自动松开并脱落下来。
她就这样身不由己地被迫转过身去,整个身子面向后方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神秘男人。
刚看清,她瞬间愣在了原地,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也如同石化般,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睛瞪得浑圆。
\"你你你......是人吗?\" 她颤抖着声音,面色疑惑又震惊。
怎么可能会有一个穿着古代装扮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在此之前,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
归瓒一头银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随着林风轻轻拂动。
他身上穿着件雪白色长袍,长度甚至能将脚边的树叶都遮盖住了。他微敛凤眸,唇角微勾,眸底闪着晶莹流转的光芒,犹如繁星点点,格外的好看。
\"你穿成这样,莫不是打算与吾成亲?\" 归瓒薄唇轻启,清润嗓音说话时语气不急不缓,还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花念听到他这种说话方式,就知道这男人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装死好几天的系统终于难得地好心开口提醒她。
【宿主,这位就是本书的男主角归瓒】
“……”
花念好无语,所以说,这本小说的男主角不是人类?
见着眼前那个小小的人儿似在呆呆地发着愣,归瓒不由得微蹙眉头,原本俊美无俦的面庞此刻也因些许不悦而显得有几分阴沉。
他缓缓抬起一只白皙且修长的手,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一丝冷意说道:“吾正在与你讲话,你缘何在此佯装死去?”
听到这话,花念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好不容易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一般:“不、不是这样的呀,我我我其实是被逼迫来到这里的……”
相比于方才的鬼魂何公子,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尽管在外貌上与人并无太大差异,然而其带给她的感受却是截然不同的恐惧。
如果说何公子只是单纯地给人带来视觉上的恐怖冲击,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气场则宛如一座无形的大山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从内心深处油然升起一股想要彻底臣服并对其心生畏惧的意味。
或许是觉得太过无趣,归瓒忽然间没了继续逗弄花念的兴致。
他随手一挥,原本施加于她身上用以禁锢她行动的咒术瞬间消散。
失去支撑的花念就这样直直地从半空中坠落而下。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屁股蹲趴在地上,疼得表情开始龇牙咧嘴。
原本因为紧张和羞涩而变得火辣辣泛红的脸颊,此刻更是因为疼痛而瞬间飙出了泪花,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再配上她此时这身鲜艳夺目的新娘装扮,竟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别样惊悚但又惹人怜爱的感觉。
归瓒连看都未曾多看一眼,只是淡淡地侧过头去丢下一句:“跟上我。”随后便自顾自地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花念紧咬嘴唇,愣是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抱怨。这里实在太恐怖了,周遭死寂一片,别说人影了,连个活物都不见踪迹,只有她孤身一人,以及那个看着不像是正经人的男人。
林风呼啸而过,带起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摩挲着树叶。
这声音直钻入耳膜,花念浑身的汗毛瞬间直立起来,挺直的脊背一阵发凉。
归瓒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姿态就跟去人民公园散步一样悠闲。
他本不需要用双脚行走,但考虑到若是直接飘着前行,恐怕会把身后这个胆小如鼠的小新娘吓得直接哭出来。
这种离奇但又真实的事情得让她慢慢来习惯,今晚经历的这一切足够让她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