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这边的21点后面玩的就比较忐忑了，总是输一局赢一局的。
真的很像是首领故意这样玩的，事实上就是这样。
每次黎渊输了之后，首领问的问题也都非常的…奇怪？
比如说像什么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还有星座生肖等等没意思的问题。
很明显这让黎渊更觉得奇怪和诡异了，虽然他最后还是一一回答了。
而他也成功从首领嘴里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绝大多数东西。
包括东海大暴乱的幕后，是一条苟延残喘的烛龙，以及鱼人一族的安排。
还有一些万魇归一下一阶段的目标，比如说最后是不是要凑出一只天下无敌的魇鬼然后灭世之类的。
首领对此只是笑的很开心，就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毁灭世界？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不过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是，正如你所说，毁灭世界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益处。”
“而且，假如我真的憎恨这个世界，那么最好的选择不是毁了它，而是让它永远处于糟糕与混乱之中。”
“让更多人憎恨它，厌恶它，直到毁灭世界似乎变成了解脱。”
“直到人们求着我毁灭世界。”
首领说到这里站了起来，他的情绪似乎有点兴奋了，就连呼吸都粗重了好些。
然后就是压抑着的低笑，慢慢不再遏制越发张狂。
“你知道他们会叫我什么吗？”首领快步向前突兀的揪住黎渊的领子。
黎渊被迫和那铁制面具拉的很近，近到面具之后的热息似乎都能被感知到。
“他们会叫我救世主。哈……救世主！”
“拯救这个世界的，竟然是这个世界费尽一切心思想要杀死的家伙，不觉得很可笑吗？”
黎渊捕捉到了关键词，马上意识到首领曾经是想要被世界杀死的……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黎渊决定把这个问题放到下一局自己赢的时候再问。
可现在进入这种状态的首领好像不太对劲。
黎渊很快就输了，他等待着首领再次问出任何无聊的问题。
“黎渊，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
这句话一出，黎渊当场愣住了。他知道首领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还是心照不宣的叫自己的代号。
现在突然叫自己的名字是打算撕破脸皮了吗？
对方问的问题也让他皱起了眉头，了解自己…好像一下子就奔着哲学的角度去了。
早知道就不问什么关于毁灭世界的问题了。黎渊合理怀疑首领的第二人格出来了。
“我能不了解我自己吗？”
黎渊当机立断选择使用反问句式来回答这个不知道该怎么说的问题。
“你了解你自己？”首领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生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你的一切都是被人为赋予的。”
“你的想法，你的喜恶，你的亲人你的好友这些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
“就像是设定，因为设定说你喜欢吃西红柿鸡蛋面，所以你就必须喜欢吃西红柿鸡蛋面。”
“你真的喜欢吗？还是设定下你以为的你喜欢？”
“你的名字都不是自己的，可笑啊，为什么不觉得愤怒呢？为什么不觉得可怕呢？”
今天的首领着实是打破了黎渊此前对他的全部印象，以至于现在黎渊都不敢贸然说话。
怕再说到什么别的话然后触发到首领的开关又给他第三人格激出来了。
大抵是就见到黎渊沉默的样子，就像是一拳砸到了棉花上，首领叹了口气。
刚才因为过于激烈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此时也慢慢平稳下来。
“我想这些天你应该好好想想这件事了。”
首领再次恢复了之前那副沉稳的模样，话音刚落，里屋的门就被打开了。
门后是早早就在外面等候着的姜陶和左崇。
“把他带走，别让他跑出来。”
黎渊刚才就觉得不太对，现在一看原来是要把自己关起来！
这怎么行？他好不容易陪首领玩什么21点才终于得到这些情报。
要是被关起来可就真的没办法传输出去了，虽然就算不被关起来也差不多传不出去吧。
但好歹还可以拜托赭玉清他们来点暗箱操作啥的偷渡一下。
想到这里，黎渊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要让影鬼带着自己快速离开这里。
不管了，反正这里的各位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吗？
谁料他才刚刚混入黑暗之中就感到有一双手直接揪着自己的后衣领直接抓了出来。
“你的小把戏过时了。”
首领冷冰冰的话语从头顶传来，黎渊被他像是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
然后被姜陶在脖子上戴了一个不知名的项圈，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高科技产物。
项圈一戴上，和影鬼的联系瞬间就切断了，而且不仅仅是影鬼，其他契约影鬼的联系也都被切断了。
最主要的是，他感到自己身体里一直流动着的鬼气瞬间停滞了。
无法催动鬼气了！
黎渊瞪大了眼睛，而姜陶似乎也有些诧异，但很快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果然，这物件用在人的身上也是一样适用的……姜陶在心里默默记住，打算回去就加到报告里。
黎渊还想着反抗一二，但很快就被左崇教做人了。
可以这么说，在组织里，如果抛开首领还有五人组不谈，左崇是组织内头号战力。
而且还是断层第一的那种程度。
被左崇按到地上，黎渊才看清楚他的脸，转瞬之间脑海中闪过那个深刻的场景。
他好像…就是被这个家伙做成人棍来着。
而且不仅仅是做成了人棍，这个家伙还恶趣味的剔出骨头来做收藏。
要不是时间不够很有可能还要扒皮取内脏之类的，反正最后黎渊还记着自己是怎么被处理掉的。
被左崇草草的扯下床单裹起来然后扔到了卧室的衣柜里。
虽然后面的场景没有再看到，而且那时候也是首领蛊惑自己给看到的画面。
但在这一瞬间，黎渊看向左崇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恨意与杀意，稍纵即逝。
这个细微的变化却没有逃过首领的眼睛，他再一次低声笑起来。
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