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乔一凡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名字。
——离子体·多佩冈亚。
离子体是以骸中极为特殊的一类，往往以诡谲怪诞着称。
这种由以太离子构建而成的存在，会本能的改变自身形态，模仿欲要攻击的目标，而其行为逻辑往往和没什么理智的以骸相同。
而【多佩冈亚】，则在离子体中，又是一种极特殊的存在。
它们可以让特殊的活性以太离子覆盖体表，从而精确复刻想要模仿目标的外形。
同时，这种存在还可以模仿本体的战斗技巧。
而乔一凡记得没错的话，自己在游戏里第一次遇到的离子体是多佩冈亚·简。
对方可以算是他在游戏里第一次遇到的，较为棘手的对手。
在乔一凡看来，自己之前于零号空洞遇到的那黑影，便是以自己为模仿目标的离子体·多佩冈亚。
可细细一想，他又觉着哪里不对劲。
普通的离子体虽有一定的模仿能力，但却不会抵达那种层次。
而若是多佩冈亚的话...又有些太弱了。
自己几乎没费什么吹灰之力，一个照面就将它给打退了。
而对方也只掏出了属于杜拉罕的长刃，并没有使用其他的以骸特质。
回顾那一幕，乔一凡总觉着。
对方似乎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是个谨慎的人。
它在用那种方式引起自己的警惕，勾起自己对前方状况的猜疑，已让自己在未完全探明状况前，不再继续往前。
可若是真如他所想的话，就可以证明一点。
对方存有理智。
这不由让乔一凡联想到了那块外置储存单元里的信息。
霍尔斯就是被未失忆前的自己，变为了一头保有心智的以骸。
那么，自己遇到的那黑影，和未失忆前的自己是否有关呢？
诸多疑惑于脑海中挥之不去，见快要抵达六分街了，乔一凡叹了口气，中止了思考。
一切的答案得等继续深入零号空洞后才能够揭晓。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对空部联手防卫军开启针对尼尼微的刀耕火焚作战了。
抱着艾斯下了车，乔一凡掏出手机，就发现收到了月城柳的消息。
他自然知道柳想要问他关于那道电子合成音的事情。
约定好了地点后，他便走向了录像店。
刚一推开店门，乔一凡倒是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朱鸢和青衣。
青衣此时手拿着《终焉者2》的录像带，听着铃为其说着不含剧透要素的观后感，正在思索着什么。
朱鸢则抱着一摞宣传册，有些无奈的跟哲说着话。
一见册子上印着布林格的相片，乔一凡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见到乔一凡后，朱鸢立即笑着打了声招呼，哲则开口说道。
“他们两个已经在录像店里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
乔一凡自然知道这两位找他有什么事。
“怎么了...难道是你们那位长官打算找我帮他在六分街宣传一下演讲的事情？”
朱鸢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的确是这样的，不过...长官让我们来找你，是希望你可以帮他进行直播宣传，并不仅限于6分街。”
闻言，乔一凡笑了笑，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抱歉，这件事情我爱莫能助。”
朱鸢有想过乔一凡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他竟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一凡则盯着她手里那一摞宣传册，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俩被派到六分街，想必已经碰了一鼻子灰对吧。”
朱鸢神色复杂，背对着乔一凡的青衣则悠然开口。
“六分街个个都是人才，不是忙着预防咖啡豆变质，就是要参加曾姨姥姥的婚礼...忙活了一早上，只说服了两位店长前去参加宣传月活动。”
“你呢？是忙着去空洞里聚餐，还是急着去恶匪窝里称兄道弟？”
乔一凡嘴角抽搐，“呃...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假笑引的铃和哲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也就朱鸢赶忙小声提醒，“前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青衣没管朱鸢的话，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录像架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走吧朱鸢，该回去了。”
朱鸢有些着急的看了乔一凡一眼，“可是前辈...”
“他不会答应的，毕竟...”
青衣说着，脑海中闪过了那日在废弃大楼内，被一群叛军围堵的画面。
她剩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而那半句话则是...
“毕竟，他是个为了自保，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人。若非自身愿意，谁都没法让他蹚市政选举这趟浑水。”
青衣自顾推门离开了。
留下朱鸢一人有些着急。
见她欲言又止，乔一凡则问了她一个问题。
“朱鸢组长，你难道不觉着哪里不对劲吗？”
朱鸢一愣，“什么不对劲？”
乔一凡摇头，直言不讳，“不对劲的是布林格长官...”
此话一出，朱鸢神色顿时有些复杂。
乔一凡则自顾说道。
“白只重工发现了一只奇怪的以骸，这件事情本该由你负责处理。”
“然而布林格居然把你和青衣安排下来发放宣传册...以你和青衣的身份，以你们的能力，你俩该做的不是这种小事。”
乔一凡顿了顿，“抱歉，得纠正一下...这对布林格而言，或许不是小事，毕竟同他的仕途有关。”
乔一凡盯着她继续说道。
“人人都说布林格变了。他开始和tops越走越近，让治安局广抓绳匠的事情正是他的手笔。”
“以前那个始终服务于人民的布林格已经消失了，他开始服务于媒体，行事多为了自己拉拢势力。”
“而这，也是六分街的居民不愿意参加宣传月活动的原因。”
最后乔一凡耸了耸肩，“所以很抱歉，最近我家小艾米老是在学校里打架，老师要找家长，我那天得去办公室挨训。”
朱鸢闻言，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幼时的经历让朱鸢憧憬成为布林格那样的英雄。
也是因此她加入了治安局，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治安官。
别人在关注布林格，她自然也在关注。
别人能看出布林格的变化，朱鸢又何尝看不出呢？
所以她此时有心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最终她还是笑了笑，推开店门离开了...
乔一凡则看着她的背影回想着原剧情。
心说朱鸢和青衣原本应该可以募集到不少人前去参加演讲才对。
现在碰了一鼻子灰，这意味着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有了些许改变。
他稍一思考，便知道有不小的麻烦怕是要找上门了...
“原剧情又变了，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着急。既然如此，那我就来会会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