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附近的路边摊上，一路徒步走来的我们三人点了三瓶啤酒，一人一瓶当矿泉水喝了下去。
两个女人刚才把脾气都发泄到了我身上，现在口干舌燥。而我呢？我是憋屈得只能借酒消愁。
“老板，烤个串这么慢吗？让我们干喝酒吗？”李琪喝完一瓶后就开始拍桌子。
“我就说别来那男人选的摊子。他选的摊子都和他一样，不行！”顾悦灵也跟喝多了一样。
我哭笑不得，友情提醒道：“咱也别怪老板好吧？你们也没点串啊？”
“那你还不快去？”两人异口同声地对我咆哮道。
我无奈地离开桌子，去摊位上选烤串。出于担心，我选串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不时往顾悦灵那边看，害怕她被搅和到李琪的事里。
“看什么看？女生聊天有你什么事？”顾悦灵发觉我在偷看她后，远远地朝我吼。
悦灵，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有苦说不出。
我只能赶紧把串选完，然后回到座位上，偷听她们到底在聊什么。
出乎我意料的是，顾悦灵和李琪聊得很投缘。一开始她们聊机车什么的，我还能说上一两句话，再到后来，她们就讨论怎么维护发际线怎么护发之类的问题，我实在听得无聊，一度差点睡着。
不知她们聊了多久，到一箱啤酒不知不觉被喝光以后，她们才醉醺醺地把我拍清醒，让我去付账。
结完账后，顾悦灵和李琪手挽着手，沿着街边一边龟速步行，一边继续聊天。
走在她们身后，听着顾悦灵和李琪仿佛闺蜜一样互相聊私密话题，我都快被顾悦灵气笑了。
“悦灵，都过十二点了，你不回家吗？”我忍不住提醒顾悦灵。
顾悦灵回头，假装很惊讶地问：“花姐，怎么有个男人在跟踪我们？不会是图谋不轨吧？”
“欸？好可怕。”李琪用娇滴滴的语气说，“悦灵妹妹，我们快跑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们闹够了吧？开玩笑也有个限度！违规骑摩托被扣车了还有理了是吧？要不是我，你们现在搞不好正在蹲局子呢！”我怒了。
“你清高。”顾悦灵冷哼一声。
“你了不起，守法公民。”李琪也学会了顾悦灵的阴阳怪气。
“不跟你们废话了，赶紧各回各家！”我命令道。
“你谁啊你就管我？”顾悦灵呛道。
“我是你男朋友！”我也不管李琪是不是在了，反正都默认我是渣男了，多一个女朋友也不至于引发李琪怀疑。
“老娘单身！”顾悦灵借着酒意，给了我一拳。
我忍住痛，强硬地说：“你不承认，那就当我们掰了。那我也是你前男友。”
“要点脸行不行？”顾悦灵又踹了我一脚。
她还真踹！
“花姐，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他就是个渣男！”顾悦灵踹完我后，抱住李琪说。
“看出来了。”李琪点头说。
“花姐，现在很晚了，又有这种坏男人跟着我，我不敢独处，学校宿舍也门禁了，要不你收留我，让我去你家住吧？”顾悦灵对李琪撒娇道。
“好啊，我正好独守空闺，正缺个人陪着。”李琪欣然答应。
顾悦灵去李琪那里住？那不是送去宋玉林的虎口吗？
我神情紧张地冲到顾悦灵面前，告诫她说：“不行！”
“要你管？”顾悦灵不屑地说。
“我管不了你，我还管不了她？”我指着李琪说，“我不准她跟你来往！”
“你凭什么？”顾悦灵本来就喝了不少酒，生气起来脾气特别大。
我知道不来硬的，顾悦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让她远离李琪，我必须得下点真功夫了。
“你看不出来吗？她是我找的新欢。”我豁出去了，故意气顾悦灵。
“新欢是吗？”顾悦灵咬牙切齿道，“看出来了。毕竟你这种渣男，自己失恋到处留种，纯粹的下半身动物，找个新欢多正常啊？那我算什么？”
“你……充其量就是旧爱……别来打扰我们。”我的心在滴血，但嘴上的狠话还得说。
“哦，旧爱是吗？”顾悦灵对我竖起大拇指，“我是不是还应该说声谢谢你？谢谢你居然对我有过感情？还配得上一个爱字？”
……悦灵，回头我一定跟你解释清楚。拜托，拜托你不要再这么苦苦相逼了好吗？
“宋昕妤呢？还有宋昕妤呢？既然她是你的新欢，宋昕妤又算什么？你们不是合租同居吗？你一边和宋昕妤合租同居，一边又找新欢？”顾悦灵一脸憎恶地盯着我问。
“你都知道了？”我只能继续装下去，“好，我告诉你，我不光找新欢，我还找富婆呢！”
“陆然，你真是个人渣！”顾悦灵红着眼说。
“对，我就是。所以你离我远一点，离我的女人远一点，别耽误我祸害她们。”
“……花姐她知道吗？”顾悦灵有些哽咽了。
“她当然知道，她现在也听得到，她又不聋。我就喜欢她这样的，不介意我左拥右抱。不像你。”
“不像我？原来你是这种人。”
她决绝地转过身，哭着跑远了。
直到顾悦灵的身影消失不见，我依然望着她的背影，独自神伤。
“陆帅哥，你管得有些太宽了吧？为了不让她跟我多交流，还得把人小姑娘气哭？要我帮你去追她回来吗？”李琪走过来，略带嘲讽地对我说。
“省省吧！她是我的人，你别想把她带去宋玉林那里去！”我严肃对李琪说。
李琪先是一愣，然后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以为我开玩笑的吗？我的人，谁都别想染指。你敢试试，我就让你们逝世！”我警告她说。
这一刻，我正在情绪最脆弱的时候，所以也特别易怒。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我想着就算撕破脸，就算卧底失败，也不能让顾悦灵羊入虎口。
“帅哥，你过度紧张了吧？”李琪说，“我带她回家，就一定是去小宋总的别墅？我看到一个美女，就上赶着给小宋总送去尝尝腥味？”
“难道不是吗？”我黑着脸问。
“当然不是。”李琪表情变得阴沉，“我从来不主动送女人给他。只是那些被他盯上的人，我负责安抚和善后罢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问道：“你不是专门负责迷药渠道和给宋玉林送猎物吗？”
“渠道是早就存在的，我只是帮忙看着。至于送猎物，那些被称为猎物的人，是早就被盯上的，注定要被吃掉的。我只是让她们不至于这么痛苦罢了。”
“冠冕堂皇！”我愤愤地说。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会把自己的痛苦复制到别人身上的蛇蝎女吗？”李琪生气地问。
“不是吗？”我反问。
“……好，是我天真了。”李琪点点头，“亏我还以为，你和别的男人不太一样。原来你刚才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你跟黑狼没什么区别，无非是看我有几分姿色，把我当消遣罢了。”
说完，李琪丢下我，朝着和顾悦灵相反的方向走了。
我好像一晚上得罪了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