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决的背影很是潦草,甚至有些慌乱,江司却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但仔细想来又不是特别清晰,像是一条没有头的线,不知道从哪提起来合适,也不知道另一头到底是什么。
江司却想不明白,就懒得再想。
他在监管室等着谢决回来,不过,没想到等来了维护门锁的人,也没等回谢执行官。
原本两个人住起来还有点挤的空间突然就空了起来,江司却一个人喝营养液,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睡觉。
直到第三天晚上,是他在监管室的最后一晚。
江司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想象自己在星舰上观光,外面是浩瀚星河,以及并不常见的玫瑰星云。
不知道是想的太入迷还是太心不在焉,星云变成了谢决的模样。
江司却想起他说自己梦游。
不可能吧。
江司却感觉自己这几天早晨睡醒的姿势和晚上入睡前的几乎一样。
就算睡相不能排的上西雅星第一好,那也绝不可能非常糟糕。
江司却闭上眼。
谢执行官或许又是在开玩笑。
翌日清晨,也是被监管的最后一天。
江司却起的比以往都早。
一大早就有不认识的监管者来过,告诉他下午五点左右可以被释放。
江司却已经习惯了,这几天都不是贺希。
估计贺希有其他任务。
江司却原本觉得自己是该开心的,终于能结束这枯燥无味的监管生活。
可当他从监管室内出来,有执行者来替他拿掉颈间能量环的时候,他还在四处张望。
没想过具体要看到些什么,但就是有想看的东西。
而且。
很强烈。
江司却刚出来,碰上了隔壁的宿觉礼和邢久。
宿觉礼张着胳膊就跑了过来。
江司却出于本能反应也张开胳膊回应,刚才的想法被抛诸脑后。
三人结伴说着话从监管部门离开。
楼下有悬浮车等着,司珩长身玉立,斜靠在悬浮车旁。
他今天穿了件蓝白渐变的休闲衬衣,颜色挺淡,但显得整个人年轻了很多。
江司却看到后小跑着过去,刚准备开口叫哥哥。
却被司珩先声夺人,“我来替谢执行官接人,你们三个一起。”
江司却脚步缓了下,他明白了,可能又是不安全的环境。
哥哥的伴侣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类。
明明之前都还有可以交流沟通的环境。
好像自打哥哥借了两千万之后,他伴侣的控制欲便再次上升。
江司却之前也问过为什么不离开。
哥哥的回答只是摇头,没有任何解释。
他想不明白,到现在都不懂。
司珩喊着三人排队上了车,看着特别像要带小鸭子去找妈妈。
三人被打包塞进军用星舰,走了军用通道。
回去的路上,宿觉礼叽叽喳喳说着司教授有多么多么温柔,眼神有多么多么柔情。
但江司却却想到了谢决。
如果今天谢执行官在的话,没人敢也没人能冲破他的精神力网,那他就可以和哥哥好好说话了。
不过还是得背着点谢执行官。
谢执行官本来就在怀疑他和哥哥的关系,如果当面闲聊肯定会被看出来。
江司却回忆了下这几次和哥哥见面的场景。
半晌无奈捂脸,或许谢执行官已经知道了。
江司却昨晚睡的并不是很好,乱糟糟的情绪,说不清楚但却牵扯着。
在星舰上听着宿觉礼的说话声,他反倒有了困意。
等再次醒来时,星舰已经在西雅星停靠。
正好是他当初装作要送谢执行官的那个停靠点。
江司却故地重游,这才意识到奇怪的点在哪。
谢执行官自打三天前夺门而出之后,便销声匿迹一般。
江司却打开终端确认了下。
是的。
销声匿迹了,连消息都没有发一条。
“看什么呢?小阿雀。”宿觉礼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十天不见,你怎么一上星舰就睡,我还想跟你说话来着。”
江司却脖子往后抵了下,随他搭着,“昨晚没睡好。”
他自动忽略了宿觉礼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他在看还并不存在的消息。
江司却脚步一顿。
是的,他想收到谢执行官的消息。
哪怕是一句毫无营养的问话。
江司却觉得自己病了,好像随时都有开启交尾期的预兆。
“哎,你怎么突然停了。”
宿觉礼毫无准备,被他突然的停顿卡了下裆,他往后退了步,看江司却的脸色。
“小阿雀,你到底怎么了?是肩膀还在疼?我给你打邢久出出气吧?”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充当背景板的邢久不动声色的挪开了一人距离。
江司却被逗笑了,“我没事。”
他决定还是自己再想一想,实在想不明白再问宿觉礼。
三人一起被监管,又一起被释放。
当然都是毫无悬念的考上了,就连被分配的军区也都是第一军区。
估计是已经将三人当成了小团体。
远战、近战加技术,几乎是全方位覆盖。
前往第一军区的时间定在了十月十八日。
江司却几人回去带上东西就得前往主星系第一军区报到。
正是因为这样,江司却打开终端迟疑了半小时后,还是没打出这通星电。
既然要去第一军区,那也没多久就会见到。
江司却将自己最近赚的钱理了理,发现也就五万星币。
距离一千九百万星币,还有十万八千里。
江司却叹了口气。
对于欠钱这个事,他不知道谢执行官为什么会替他还钱。
但这无疑是损招。
江司却再次叹了口气,还是少联系债主,多多赚钱吧。
万一谢执行官哪天就想起来了。
江司却在家只留了一天,江崇专门抽出时间陪他收拾东西。
江悟早已开学。
江司却看着打包送走的包裹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江悟不在,不然又得闹。
左右不过,偏心、滚出去、私生子……
江司却都听腻了。
现在好了,他以后也只有必要时间才会再回这里了。
江崇很担心江司却,担心他吃住不适应,也担心他的身份暴露。
一直都在碎碎念。
但江司却很好的安抚了他。
一句话让他精神力波动,差点掀翻家里的泳池。
不过倒是不再嘀咕他的衣食住行了,江司却认为这样也勉强算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