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稍微走近了点，差不多保持三十米的距离，找了个隐蔽处看动静，就听见郑耀祖在跟郑瑶要钱。郑瑶好像是来给他送东西的。
郑耀祖拉这个脸要求，“妈说让你给二十五你就全给？我不信你没有私房钱！你给我两块，我都答应同学请他们吃冰棍儿了！”
“我真没有，我一个月就二十五，都给妈了，我自己都没钱花！”郑瑶把自己的所有兜儿都掏了一遍，最后郑耀祖看她真的没钱。
张开嘴就小声骂，“赔钱货一点用都没有，没钱你就去卖！反正你长得不赖。真丢人，连个冰棍钱都没有！”
郑耀祖一边低声咒骂，后面还有几个男同学在看笑话。
“郑耀祖！我是你姐姐！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在家说我就算了，出来你乱说，你还真以为别人觉得你做得对?他们都在看你的笑话罢了！要卖你去卖吧！没准儿就有有钱的喜欢男的！出的价更高呢！”
郑瑶说完，气鼓鼓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耀祖不甘心的喊了几声见她没回头，耍脾气似得把脚下的石子踢了老远。嘴里还是不停地咒骂着。
凌橘细细看了身后几人的穿着，发现这几个男生穿得都比郑耀祖要好，估计人家才是不差钱的主儿，郑耀祖这是打肿脸装胖子呢。
那边几个男生见郑耀祖这一出，就换了个表情开始嘲笑他。
一个戴眼镜小胖子先开口，“都说了，你没钱不用请的，你看你姐衣服还有补丁，哪来的钱给你买雪糕吃啊哈哈！不过你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看来你爸妈很偏心只疼你啊！”
郑耀祖听到这话挺高兴的，他家人确实疼他，但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是我家唯一的男孩，疼我是肯定的啊！他们要是不疼我！等他们老了我就让他们去睡大街！”
然后是一个体型偏瘦穿一身黑衣服的瘦高个，“对啊对！让他们睡大街去！不过你姐长得挺好看的，不过要是她真去卖了记得告诉哥几个，可以光顾她的生意！”
凌橘皱了皱眉，这人家当着他面说等他姐卖淫，他还觉得挺好的呢？这就是看不起他在侮辱他啊！
最后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装的小伙子看着像几个人的头，一直看着郑瑶离开的方向，凌橘刚刚看见他摸了一下裤裆，笑容有点猥琐，“郑耀祖，冰棍不用你请了，不过，你得帮我办一件事！你过来！”
郑耀祖赶紧过去，那灰色运动装伸手搭住他的肩，随后低语了几声。
郑耀祖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四个人离开了学校门口。
凌橘跟甄真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甄真看着那几个，“感觉没说什么好事情呢？看那几个孩子就不像好学生，跟混混似的。”
凌橘点头，因为离得有些远说话声音小，她也没太听清楚那几个男孩子说啥，只听什么带谁出来。
她希望最好别是这几个男孩子真看上郑瑶了。
不过就那个灰运动摸裤裆的样子，她就觉得这孩子一肚子坏水，看样子就是个混不吝的，她得想个办法提醒郑瑶。
“甄真，我怀疑那几个孩子想对郑瑶做啥，我得去提醒郑瑶一下。咱们去追一下她看能不能追上。”
甄真很痛快地点头，两人快走了几步向郑瑶离开的方向。
两人走了十来分钟，都没看见郑瑶的身影。
这片有个小广场好几条胡同岔路，没什么人，但是郑瑶很有可能进了任何一个胡同，而且这边也不是郑家的方向。
“算了，估计找不到了。”
“要进胡同再找看么？”
凌橘摇摇头，“胡同太多了，而且郑耀祖他家也不是这边。”
甄真算了算，“行，那咱回去吧，我让陈大哥去打听一下郑瑶的工作单位。对了橘子，我突然想起来，我跟郑娟有血缘关系，那么郑瑶算是我表妹呢。”
“对！你别说，郑耀祖是你表弟，张帆是你亲弟弟，郑宗是你大舅，你还有姥姥姥爷....”
甄真感觉自己血压都要高了，目前看来这老郑家除了郑瑶，就没个正常人。
她虽然那跟他们不熟，可霎时间觉得脸上无光，太磕碜了。
这一家人，真是.....
“开玩笑，甄真，你别在意。你不需要认任何郑家人，他们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甄真笑笑，“我知道你跟我开玩笑了的啦，不过我真的觉得郑瑶，有点可怜。。。”
“唉，我们也没办法。性别就是原罪。”
凌橘知道她这是感同身受了，虽然她没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成长，但她被送走的原因就是因为是女孩。
女孩子本身同理心就强，加上又是这个年代的特色...
郑瑶虽然没有被送走，但是在郑家的处境可以想到肯定非常差。
而且郑宗一家人跟其他好几户一起住一个院里，估计也就那么一两间房，恐怕郑瑶连个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就冯招娣和郑耀祖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两人掉头回家的方向走，这一路上也没有碰见再认识的人。
晚上甄真就告诉了陈昀，让他帮忙查郑瑶在哪里上班。
陈大秘书不是吹的，速度很快，当晚就拿到了消息，郑瑶就在京郊的一个小钢厂上班，不过这厂子不是宋家的，而且她在那边住宿，近期应该不会再回家了。
“那还是要告诉她一声吧。”甄真有点担心，万一那几个混不吝地找到郑瑶单位去呢。
陈昀也知道郑瑶算是她表妹了，想了想，“这样吧，我找个人过去看几天，暗中保护一下吧！那些孩子不一定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可不一定，这些在家里当惯了太子爷的孩子以自我为中心得很。根本不把女人当人，要是再有几个小钱那更严重了。没啥不敢干的，你看张帆，不就是个例子。”
陈昀看这甄真有点担心的小脸，轻声安慰，“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让人看着，不会出事的。”
凌橘和田梅在一边看着这两人犯腻歪，凌橘把孩子抱了起来，“得了我回房了，不吃狗粮。”
陈昀挠头，“二嫂，狗粮是啥?”
凌橘看他那股求知劲儿上来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决定不解释了。
田梅倒是猜测，“狗粮就是狗的粮食吧。”
“.....”
嗯，说了跟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