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都是他们辛苦抢来的，不能丢，万一有用得上的呢？
坐下来后，他小声，“那几个人是人贩子？”
姜笙给了他一个聪明的眼神，“人贩子层出不穷，不得好活，全部都该死。”
这年头还有人贩子，也是令人无语的程度。
大家都吃不饱了，还有心思想着媳妇的事情。
拐卖妇女，最大的目的就是这个。
卖到山里去，有的是人要。
秦野眼里还残留着愤怒，今天遇到的要不是他们，其他人还能跑？
那些围观的人都信了。
“世界上最恶毒的就是人心。”他道。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是坏到拐卖人口的地步，简直令人发指。
“你们俩是对象？”两口子在说话呢，对面的一个姑娘突然好奇的开口。
姜笙，“你们是对驴？”
对面的人：“……”
秦野，“哈哈哈……”
抱歉，真没忍住。
对面的姑娘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她瞪了一眼身旁抿嘴笑的男人，随后对姜笙冷哼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只是……”
“我还没有素质，你要不要试试？”姜笙翻了个白眼。
这人一直用有色眼镜打量他们，问话语气也不好，还谈礼貌？
有病。
“你……”女人面色一变。
姜笙已经不看她了，自顾自的拿了两个饭盒出来，递给秦野一个，两口子开始吃饭。
这一早上，还没吃呢。
饭盒里是两个不同馅儿的包子，一个水煮蛋，一个玉米窝窝头。
没有粥，他们就喝水，秦野把军用水壶拿出来。
对面的男女看了看水壶，不说话了。
这年头能吃得起白面，还用军用水壶，家里一般都不简单。
两口子旁若无人的吃东西，隔壁的两个小孩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然后使劲咽口水。
“姑娘，那个……”小孩的父母刚开口，秦野和姜笙就动作整齐划一，几大口把包子吃完了。
姜笙接过来秦野剥好的鸡蛋，一整个放进嘴里面，对说话的人摊手。
“……”那人一噎。
“呜哇……我要吃包子，我要吃鸡蛋，哇哇哇……”车厢里，全部是小孩子的哭声。
“吵死了，再哭打你。”秦野瞪眼。
小孩害怕，声音瞬间小了一些。
“媳妇儿，喝水。”他转头，轻柔的看着自己媳妇。
其他人，“……”
真双标，对一个小孩子大吼大叫，一点东西都舍不得给，对自己媳妇却舍不得大声说话，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秦野和姜笙吃了东西就闭目养神。
大家也不是这么无聊，慢慢的就聊其他事儿了，也没盯着他们。
只有对面的那个姑娘，一直偷偷看。
不过两人心大，完全没在意。
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姜笙就坚持不住了，腰酸背痛，完全没办法忍受。
她让秦野去找列车员，看看有没有卧铺票，她补差价。
也没想软卧那种东西了，那些都是有指标的人才能买得上。
其他人很难。
“笙笙，正好有卧铺，我们过去。”秦野过来，叫醒了昏昏欲睡的姜笙。
一听卧铺有票，姜笙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她坐起来，“走！”
秦野先把他们俩的行李拿着，带着她去卧铺的地方，列车员在那边等着。
之后他再回来拿其他的行李。
姜笙躺在狭窄的床铺上，差点哭了，她的脚，终于伸直了。
真的，蜷缩着的那种感觉，好像瘫痪了一样。
秦野用了三次，把所有的行李弄了过来。
“辛苦啦。”姜笙连忙起来，递上水壶。
秦野接过去咕咚咕咚的喝了，“舒服了吧？”
“嗯嗯，舒服了，可以睡个好觉了。”姜笙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
他们对面的人都没在，估计去是吃东西了。
姜笙从空间里拿了两个饭，都是卤肉饭，米饭是以前蒸了放进去的，卤肉是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囤的。
米饭饭上再淋上卤肉的汤汁，绝了。
又拿了两个鸡蛋，营养就足够了，就是没有蔬菜。
算了，下次有经验，再准备一些放进去。
对面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过来，这个时候姜笙和秦野正在吃饭。
两人吸了吸鼻子，好香。
再一看姜笙两口子的饭盒里，米饭，肉！
“兄弟，你这饭还有没？我可以和你买！”其中一个男人眼巴巴的盯着。
火车上的饭菜太难吃了，肉都做得不好吃。
“陆今！”另一个男人喊了一声。
然后歉意的看着秦野，“不好意思，我弟弟开玩笑习惯了。”
“哥，我真没吃饱。”陆今委屈。
“你吃饱了！”陆承看着他。
“……好吧，我吃饱了。”陆今好像被抽干了精气神，坐在床铺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姜笙和秦野吃饭。
这俩人也是绝了，被这么盯着，也能有滋有味的吃，而且还旁若无人的互动。
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弄点饭。
陆承嘴角微微抽了抽。
好不容易两人吃完了，秦野去把饭盒洗干净，他们就只有四个饭盒。
姜笙拿了秦玲给她的罐头吃着，秦野回来，她把勺子和罐头给秦野，“菠萝的，挺好吃，你尝尝。”
秦野吃了一块，“很甜。”
“嗯，你吃吧，我太饱了。”她站起来走了两步。
“兄弟，怎么称呼你？”陆今见秦野也吃完了，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遇见夫妻俩，不越过男人和女人打招呼说话，是礼貌。
秦野抬头，他早就观察过这两兄弟了。
“秦野，你们呢？”
陆今见他终于理人，来了精神，“我叫陆今，这是我哥哥陆承，我们是沪上的人，你们是哪里的？要去什么地方？”
“陆今！”陆承见他没什么分寸，皱眉。
这两兄弟，陆承二十多岁，陆今看起来就是个少年，估计也就十七八。
不过两兄弟容貌气质都挺出色的。
来自于沪上，都姓陆，姜笙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快速低下头。
“我们是黑省的，去隆市。”隆市也是这列车的终点站。
“太巧了，我们也是去隆市的。”陆今很高兴，“那咱们就有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