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故意的次数也太多了。”倚祁轻轻搂着他。
两人还待在浅水区，没有浮起来，浪花一遍遍冲过，带来少许凉意。
褚暮一直盯着倚祁，目光认真，莫名问了一句，“路朝，你难道不会忍不住？”
既然两人都互相喜欢，那路朝肯定也应该要和自己一样才对，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发现过？
是不够喜欢吗？
褚暮眼神暗了几分，眼睑也垂了下来。
倚祁对他很熟悉，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又不安了，当即抓住他的手。
“你要是想感受一下，可以直说。”倚祁刻意笑着调侃。
“啊？”
下一秒，褚暮瞬间僵住。
等反应过来，倚祁已经被他控制着翻过身，按进了怀里，力道大得都完全想象不到是乖巧的褚暮能做到的。
“你冷静一点。”倚祁莫名有些慌。
“冷静不了。”
褚暮哑着声音开口，下巴压在倚祁肩膀上，双眼半阖，里面涌动着骇人的光。
不过虽然表现得很急切，但他也仅仅只是抱着，没有再动。
等两人都平静下来后，褚暮才面无表情地拉着倚祁上岸，不由分说地就往酒店走。
“你干嘛？”倚祁被他拉着手腕，舔了舔唇问道。
褚暮走得很急，还一声不吭。
似乎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了。
“回酒店。”他的语气有些执着。
低沉的声音缓缓从喉咙里挤出来，像是在憋着些什么，只等着赶紧回去了发泄。
倚祁突然想到。
难不成褚暮真的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神志不清了？
两人很快到了酒店，一进房间，褚暮就迅速锁上了门。
然后转过身将倚祁按在了床上，没多说一句话，直接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看来真的是要忍不住了，褚暮这次亲得格外地狠，倚祁都感觉自己的舌头麻得没了知觉。
“你确定？”倚祁红着眼睛，躺在床上望着上方的褚暮。
褚暮同样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还是退后了一步，哑声道：“再等等吧。”
路朝的第一次，要好好对待，不能随便在一个酒店里。
后面的一天，两人没再去海边，而是在周边的小吃街和商场逛了逛。
虽然才在一起没多久，但他们的相处氛围，却像是在一起了无数年的情侣。
褚暮都有些恍惚，也有些不真实。
而且在快要溢出来的幸福之下，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不安感在萌芽。
。
在公布进修名额的时候，褚暮果然还是出了意外。
教授拿着两份邀请函，分别递给了倚祁和应姝。
虽然说好了会跟着去，但褚暮还是心情低落。
甚至他开始怀疑自己。
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优点，没有一个方面能与路朝比肩。
倚祁拍了拍他，开玩笑道，“这么伤心，很想去进修？要不我把名额让给你啊？”
“不要。”褚暮听他这么说，倒是真的没那么失落了。
不过倚祁自己却感觉心脏有种猛地下坠感。
他不觉得这是错觉，所以在褚暮恢复正常后，直接在意识里叫出了系统。
“天道的动向，打听到了吗？”
他的语气十分急迫，系统也后知后觉这个事情很重要，立马应声，“还没有，我几乎问了所有在九重天的系统，它们都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天道了。”
“好，我知道了。”
倚祁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天道没有出现，意思也就是说，那条疯狗还没有被找回来。
九方忘情……
每个初代神都是由天地间永恒的事物所化身，如果说元损是时运，那九方忘情则是杀戮。
惊弦的灵魂虽也是欲望，暴戾，但总归不是主旋律，这些只能称得上是情绪。
可九方忘情的杀戮却是他本人。
倚祁见过癫狂时期的他，即使是实力最强大的自己，也难以克制。
发疯的时候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还记得曾经自己将他打落进凡间后，失去记忆和能力的九方忘情遭到了许多羞辱。
再后来重返九重天，也消停了一段时间，可在某天又不知为何，开始大肆屠杀。
甚至……差点将惊弦的魂魄尽数打散。
倚祁并不觉得他是为了报复自己，似乎更像是在寻找什么。
可他伤到惊弦，倚祁当然不能放任，只能将他暂时封印。
就是没想到才这么短时间，他竟然又跑了出来。
天道不在，那唯一能限制他的，也只有倚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