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解药服下去之后不一会开始见效,林珺逐渐没那么难受,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可是她出了这么多汗,哪能就这么睡?
顾燕帆担心她生病,亲自打了热水给她擦拭身体,那叫一个小心翼翼,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伺候完夫人,他自己实在忍不住,泡了个冷水澡。
这一晚折腾直到天空放明才结束,顾燕帆几乎没睡,顶着一张苍白阴沉的脸出门。
林珺还没醒,舒舒服服在床上躺着,暂时没法追究昨晚上的事。
“小侯爷。”阳午看他这样忍不住问,“您没事吧?”
他是习武之人听觉敏锐,昨晚察觉到了房中传出的动静,只是不敢贸然打扰罢了。
“我没事。”顾燕帆显然不想多说,转而问,“齐王什么时候到?”
“郡守似乎派人催了齐王,估计今天就能到。”
阳午说到这想起什么,“对了,小侯爷,属下有句话不得不说。”
顾燕帆侧目,等他的下文。
阳午虽然犹豫,但说的却很肯定,“世子妃似乎已经开始怀疑您了。”
要是别人察觉异样,为了万无一失,保险起见肯定是杀人灭口。
但对方是林珺就不一样了,别说顾燕帆现在杀了自己都不会动林珺,就算他没动心,林珺身份贵重,不到万不得已也是轻易动不得的。
顾燕帆毫无波澜,“我有分寸,没事。”
阳午识趣的不再多说,顾燕帆和林珺之间的走势越看越亲密,他能做的是就只有更加小心而已。
顾燕帆和阳午商量了些通太岛上的细节,很多事情他不方便动作,阳午出面更隐蔽。
林珺醒来的时候感觉头很痛,像是宿醉那般,难受得几欲裂开。
但她明明没喝酒。
“小姐。”红桃第一时间来扶她,“您总算醒了,喝点水。”
林珺靠坐在床头好一会,昨晚的记忆一点点袭来,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被尽数呛出。
“哎呀,小姐,怎么了怎么了。”
红桃赶紧拿过水杯,着急忙慌的用手帕擦被水沾湿的地方。
林珺一把掀开被子,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依旧是白色里衣,但款式分明不一样!
谁换的?
她到现在还能记得昨天晚上浑身滚烫难耐的感觉,还有顾燕帆那个混蛋把她按住上下其手的丑恶嘴脸。
只能是他,他竟然敢帮她换衣服?
林珺感觉自己要气炸了,“顾燕帆呢?”
红桃正在收拾残局,闻言下意识回答,“小侯爷和阳午在大堂吃饭呢。”
他还有脸吃饭?
林珺万分不爽,“更衣。”
红桃乖乖放下手中的事,满心欢喜的给林珺挑了件浅蓝色衣裳,衬得她整个人淡雅高贵。
顾燕帆看到她下楼的时候不免被惊艳到了,只可惜视线上移看到她那张冷漠的脸后就只剩惊吓了。
完了完了,看来是回过神来找他算账了。
阳午多机灵一人,看顾燕帆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对,立刻隐身,顺带习惯性把红桃也拉走了。
林珺冷着脸在顾燕帆对面坐下,眼神能吃人。
顾燕帆主动赔笑,说了句废话,“夫人醒了?”
林珺瞧着他不说话,她没醒难道是梦游?
顾燕帆知道林珺心里不痛快,小声道歉,“昨晚……是我不好。”
“顾燕帆,你好歹是个男人,高门贵府的小侯爷,别让我看不起你。”林珺咬牙,要不是人多,她恨不能掐死顾燕帆。
她的清白只能自己给出去,可以给爱的人,也可以给不爱的人,但不能是被强迫。
“是我的错。”顾燕帆低眉顺眼的认错,“我保证,以后你不愿意,我不碰你。”
林珺心高气傲,一再强迫只会逼得她和顾燕帆越来越势不两立。
从前顾燕帆不在乎就算了,但现在他不乐意林珺看不起他,不乐意天天跟林珺吵架。
“最后一次。”林珺用左手轻拍了拍顾燕帆的脸,“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这么重的话都说出口了,看来是真生气。
顾燕帆心里不免失落,林珺不愿意同他亲密,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还是心里另有其人?
她曾在睡梦中心心念念的人是那个虞家少主吗?
这天早上终究比顾燕帆想象中的要好,他原以为林珺肯定会大发雷霆,把客栈拆了都不算意外。
真正大发雷霆的是郡守,他听了心腹的话以为顾燕帆不在,结果一大早就得到消息顾燕帆和林珺同时露面用早饭。
心腹挨了顿板子,但这也挡不住齐王下午就进城了的事实。
郡守担心邻居在宇文铭面前踩他,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一路把人迎进了郡守府。
“齐王殿下舟车劳顿,下官已命人备好饭菜,殿下沐浴更衣后稍作歇息再看望小侯爷和世子妃也不迟。”
宇文铭抬手,“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半途接到传信珺儿与永文病重,这才带着院正快马先赶到,还是救人要紧。”
郡守面有难色,却不敢违背宇文铭的意思,“……既如此,殿下请跟我走。”
宇文铭皱眉,“可是出什么事了,珺儿和永文还在客栈?”
郡守欲言又止,琢磨着怎么说才好。
宇文铭放轻语气,“大人有何困难但说无妨,既然本王来了,能帮则帮。”
“殿下贤名臣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果不其然。”郡守总算遇上个好说话的了,心情只能用感动来形容,将事情掐头去尾,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总之意思是林珺和顾燕帆在尧城逗留这么久另有原因,他求见无门,情急之下才贸然打扰宇文铭。
最后他才重重叩首,“还请殿下恕罪。”
宇文铭岂能是一般人,郡守说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对当时的情况明镜似的。
不过尧城郡守既然有意投诚,没必要把人拒之千里外。
“大人此举也是出于好意,何错之有。”宇文铭亲自扶他起身,“珺儿和永文那边本王既来了,自然会询问清楚,大人不必为难,我们走吧。”
郡守唯恐宇文铭治他一个欺上瞒下之罪,现在他不光不生气,还如此有魄力,将事情全揽肩上,郡守佩服得那叫一个五体投地。
他亲自带路,“殿下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