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鹤返程的时候带上了自行车，不然等回来走到一半就天黑了。
还在路上碰到了三人组。
此时三人刚离开县城不久。
裴奇奇拉着板车，李佩佩三人坐在板车上，整个人蒙的严严实实的。
裴奇奇走的倒是很快，板车仿佛没有一点儿重量。
“佩佩。”
刘鹤将车停了下来，冲人喊道。
“咋啦？
赶快去还车，你咋回家？
带自行车了没？”
李佩佩露出一双眯眯眼，风吹的睁不开眼睛。
“带了，蒙上眼睛吧，路上小心。”
刘鹤点点头，叮嘱了几句就开车离开了。
裴奇奇翻了个白眼，停下车一句正事没说。
都谈这么久了还腻腻歪歪的。
路走多了，裴奇奇只觉得两条腿有自己的想法，倒腾的特别快。
到最后都跑了起来。
以至于后面买完车票、骑车出城的刘鹤一直到家都没追上几人。
李佩佩三人费力的护着车上的东西，朱笑笑看准时机跳下车，跑上前拦住裴奇奇：
“你坐上去，该我拉车了。”
“好嘞。”裴奇奇嘻嘻一笑，扭身就坐了上去。
这一路跑着已经跑了十几分钟了，朱笑笑拉车后，速度明显正常起来。
天寒地冻，朱笑笑闷头往前赶，天黑前就到了家。
从村口到养老小院，没碰见一个人影。
“大家都在屋里猫冬呢。”
叶筝道。
“是啊，这么冷的天出来冻死。”
裴奇奇搓搓手，哈了口气，一鼓作气开始搬东西。
不然进屋暖和了她可不会出来了。
叶正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帮忙。
“我爸他们在知青院睡觉？”
李佩佩关心道。
“嗯嗯，那边烧着炕呢。”
叶正笑着回答道。
李佩佩点点头抬脚往知青院走去：“我去看看。”
裴奇奇搬完油也快步追上了她：
“晚上得搬一个煤炉子过来。
温着些粥或者啥的。”
李佩佩轻声道。
“嗯嗯，回去跟笑笑说。”
裴奇奇点点头，两步做一步跑进了知青院。
炕上，李父和裴父呼噜震天响。
俩人不太好意思的趴门上往外看：
“你说，别人得多嫌弃？”
“爸和叔，不会被打吧？
要不等会儿咱们把门锁上？”
裴奇奇求助的看向李佩佩。
关上了别人就进不来了。
“锁吧。”
李佩佩郑重的点点头。
锁门总比被打强。
又不是小孩儿，锁门也不会咋。
“嗯嗯！”裴奇奇松了口气。
她真是为她爸操碎了心。
俩人给父亲盖好被子、添了块柴，锁上门这才回去。
“喏，门锁上了。
他们打呼噜。”
裴奇奇把钥匙扔给叶正。
“真锁了？那可是你爸爸！”
叶正惊得瞪大了眼睛。
仿佛裴奇奇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他神情中隐隐有些激动。
就好像是在说，真的？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哈真的这么做了？
“真的嘞。”裴奇奇无语了一瞬。
“你好像很高兴啊。”李佩佩笑眯眯的歪着脑袋看着他。
“怎么会！
我高兴啥，锁的又不是我爸。”
叶正顺嘴秃噜道。
“行，等你爸爸来了我帮你关。”
裴奇奇点点头，下次满足你。
叶筝从一旁飘过，悠悠的看了眼叶正，弟弟，我记住了。
晚上七点，刘鹤才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哟，总算到了，把睫毛上的霜弄干净。”
朱母放下碗筷，拿了块干毛巾递给刘鹤。
不擦了没几秒就化成水滴进眼睛。
“蓉姨，票买了。
后天早上的。”
刘鹤接过毛巾，掏出车票递给朱母。
“佩佩，放起来，等明天他们醒了再给他们。”
朱母冲房间喊道。
“欸，来啦。”
李佩佩连忙放下水杯出去拿。
“我爸他们待几天回来啊？”
裴奇奇坐炕上、扭头看向门外大声问道。
“二十就回来了。”
朱母道。
二十一就大年三十了，二十可不就得赶回来？
“噢。”
裴奇奇眼珠滴溜溜的转。
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把爸爸留在部队过年。
“来来来，赶紧把菜端进去吃饭了。
粥我已经熬上了，等会儿你们把煤炉子搬过去就是。”
朱母指挥着几人端菜进屋。
“你们那渠道安全吗？”
“安全，都碰不上他们面儿。”
裴奇奇大口大口的扒饭，嘴巴呜呜道。
“那也少去。”
朱母担忧道。
“蓉姨您放心，我们一年也去不了几次。”
李佩佩笑着安抚道。
刘鹤不经意看了眼身旁的李佩佩，是去不了几次，一只手差不多也能数的过来。
就是每次回来带的太多了，没几个黑市拿的出来。
三傻子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你们啊，真是翅膀大了。
是家里的钱票不够用？”
朱母深感无奈。
早知道让老朱来了。
“没有妈，够用。
这不是渠道很安全吗？
又不用去黑市，也没人看得到。”
朱笑笑放下碗筷，搂着朱母安抚道。
“哼，要你三哥在你们还敢去？”
朱母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朱笑笑摸摸鼻子，那就不用废这事儿了。
其他几人鹌鹑似的安安静静吃着饭，头也不敢抬、夹菜的声音都不敢太大。
“行了，一个个的，我还能吃了你们？”
朱母被几人弄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嘿嘿，蓉姨，你吃这羊肉，爆炒的开胃。”
叶正怂怂的给朱母夹了块肉。
“吃吧。”
大过年的，不能骂孩子！
几人吃饭时，月亮也出来值班了。
冰雪凝结，反射的光衬得大地灰蒙蒙的。
次日早上，睡了十来个小时的李父和裴父缓缓睁开眼。
思绪还停留在醉酒的时候。
“起了。”
李父缓了缓，彻底清醒后，起床穿衣服。
“几点了？该吃晚饭了吧？”
裴父皱着眉头爬起来。
肚子真饿。
昨晚煮的粥一直没等到俩人醒，早上就被刘鹤他们吃掉了。
“看天色，还早。”
李父打开窗户，笃定道。
“那感情好，走，咱们回去，晚上炖羊汤喝。”
裴父大笑的打开房门。
“裴伯父早、李伯父早。”
厨房里，正端着碗吃饭的邓衡见到人出来，笑着出来打了个招呼。
“欸，吃饭呢？早，早！”
裴父笑道。
说完才反应过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