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抓捕的那些人，除去香水工厂的镇定自若，其他的简直抖成筛糠，隔段时间就扯着嗓子问外面值守的士兵
可惜，外面没人搭理他们
严督导知道，抓人抓久了，不告诉身边人具体情况，手下的那群士兵多少会心里不满，容易被谎言迷住双眼，认为他做的是错的，所以，抓人后，他都会告诉手下士兵为什么抓人
得知里面都是些什么人，轮守的士兵吃饭的时候，故意端到门口，通过门边的玻璃馋他们，纯折磨
这样的折磨是击溃他们心理防线的第一步
之后，过去一个晚上，里面的人既没有吃饭又没有休息，身心俱疲
而严督导，才缓步走进去
审讯室外，周知行和紫藤四人在外面，看他审讯里面的人
香水工厂的人昨晚上，副督导已经确认没问题放出来了，只是放在审讯室外面，一同观看严督导审人
黑色格子衬衫，乌黑油亮的大背头，还有弹性超好的军服裤，严督导的装扮隐隐传达出一种骇人的气势，他拔出腰间的量子枪，放在审讯桌上，缓缓开口
“昨儿个晚上，我该查的都查完了，现在呢，就是给你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说着，严督导笑一下，给量子枪启动
“我啊，曾经有个称号，叫人形测谎仪，但凡有人撒谎，我只需要看看你，就知道是不是真话，也能决定，这枪打在哪里……”
严督导说完，突然拿起量子枪，打在一个秃头男人腿上
顷刻间，秃头男人的左腿溶解掉，而男人，在惊恐中下意识的去捧地上那堆烂肉、
颤抖的手指触碰到地上那堆烂肉，秃头男人的瞳孔骤然放大，痛苦的惨叫响彻整个审讯室
而跟他在同一个审讯室内的人，纷纷大叫起来，恐慌的跑向审讯室门口，用力敲打锁紧的门，企图逃离这里
严督导面色不改，轻轻摩挲一下手中的量子枪，然后解决掉还在惨叫的秃头男人，平静自然的开口
“再不回来，下场跟他一样”
明明不大的声音，却镇住还在疯狂拍门的人们，他们唯唯诺诺的从门那边挪到墙角，跟那坨烂肉待在一块儿
但还是有人不愿意回去，甚至不愿意停止拍门，他们闹的声音很大，因为身后，严督导数数的声音响起，他们企图用自己的声音盖住身后的恐惧
可惜，这是徒劳的
严督导的动作如他说的一样，再不回去就跟死去的秃头男人没区别
量子枪连连发动，原先还在拍门的固执派，手还保持着拍门的姿势，身体却在快速溶解
直到……
直到溶解到手，他们才相信严督导说的是真的，下场真的跟秃头男人一样
亲眼看见自己的同伴以诡异的溶解死在面前，那群人全身都在发抖，克制不住的发抖哆嗦，恐惧的目光落在蹲下的地板前
“平常管理饭店的是谁？”
严督导扫视一圈蹲在地上的人，正式开始审讯
可是，吓的太惨，蹲着的人个个发抖，耳鸣眼花根本听不清，所以没人回答他
严督导原先轻松些的脸再次沉下来，抬手果断就是一枪，杀死一个人
“我是来巡查的督导，你们不说，就别怪我动手”
这一枪，强迫处在极度恐惧中的人清醒过来，磕磕绊绊的指认饭店管理人
严督导的目光顺着指过去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是一个胖的发白的男人，现在全身不停的抽搐，翻着白眼，眼看是要过去了
这可难不倒严督导，走到胖男人面前，转手掏出一根针扎进去
就是这根针，救了胖男人本就不多时候的命
他吃的胖，内脏负荷重，尤其是对于心脏来说，又处在极度紧张恐惧的环境下，差点抽过去，全靠严督导手里的镇静剂续上命
当然，严督导是不可能温柔的，看胖男人缓过来，下去就是一巴掌，掐着他脸上的肉，让他坦白从宽
一开始，胖男人死活不说，就算严督导用尽恐吓手段都不说，只是吓的全身发颤，又快要抽过去
严督导嘴一抿，对着门外看管的副督导招手
副督导了解到严督导的意思，转身离开审讯厅，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目光惶恐但穿的温馨的妇人，一个是身穿漂亮小裙子的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八九来岁
副督导给二人带到审讯室的玻璃墙外，让她们直面里面的胖男人
只一瞬，原本身体还在抽搐的胖男人身体僵住，想回头又不敢回头
严督导看他那样子，轻蔑一笑
“庞谦，外面那两个，一个是你初恋，现在的老婆，另一个嘛，就是你和她的女儿，庞芊芊”
不用严督导说完，胖男人庞谦跪在地上，请求严督导给她们带走
严督导不说话，独自把玩手中的量子枪，时不时看一眼玻璃墙外面的母女
而庞谦的妻子，都明白进来这个地方的肯定是犯了大错，尤其是自家男人跪在地上恳求的模样，她流下泪水，捂住庞芊芊的眼睛，带她转身，不去看庞谦现在的样子，给她留下父亲美好的一面
严督导看他还是不提地下室的事情，手中的量子枪对准玻璃墙外面的庞芊芊和他的妻子
“你犯的错足以让我直接击杀，而你的妻子女儿，没有证据证明她们不知情且未参与，同样可以击杀……”
庞谦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轰然断掉，他抱着严督导的腿，鼻涕横流，大喊道
“我说！我说！你放下枪，我说！”
看计划成功，严督导没急着放下枪，而是慢慢放下，然后突然又抬起，开出一枪
量子枪打在特制的玻璃墙上，发出的声音震到庞谦，爬着过去大哭
“别嚎，等会儿有你哭的”
严督导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提开扒在玻璃墙上的庞谦
“我就是提醒提醒你，可别撒谎，不然……”
打点完庞谦，严督导对着审讯室外面的副督导喊
“杨子，给他安排个单独的审讯室，然后给他妻女带出去”
副督导答应一声，打开手中特制的平板，手指一划，一个隐蔽的单独审讯室准备好，然后亲自给庞谦的妻女带走，去接案厅待着
庞谦出审讯室的时候，眼中的死寂明显，望向外面的时候，闪过一丝不舍
严督导可不吃他那一套，连拖带拽的给人整到单独的审讯室
“别给我装，你干的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庞谦完全是趴在审讯室的地板上，上面是搭着腿的严督导
“说吧”
庞谦几经挣扎，对上严督导的眼神，又老老实实的开口
“我之前跟香水厂里的章浦一样，是在于氏集团二把手下面干活，主要是负责调香师们的饭食和住处，因为调香师这一行吧，对味觉嗅觉有很大要求，所以吃住都有严格管理，我就是跟二把手在国外学习过相关知识的，回国后就负责这些”
“这二把手是于家站稳脚跟的一个重要因素，但不是必要因素，所以一直想取代于聪，成为公司真正的掌权人，而有那个资格的，只有带公司上到另一个高度的人才能”
“然后，我和二把手……”
话还没说完，严督导脚下用力
庞谦呆滞一下，明白严督导的意思，改口继续道
“然后，我和张老胜在寻找香水秘方的时候，听到一个故事”
严督导来了兴趣，问他
“什么故事？”
庞谦支支吾吾的，说完故事的大概
大体就是，在欧洲中世纪，一个香水繁盛的时期，有个会制香的男人，因为不爱说话，在镇子里人缘不好，所以又没钱又没房，生活的一塌糊涂，在他父母去世后，给他留下的房子还让当地镇长霸占了
他很愤怒，去前来小镇的官员诉说冤屈，却没人相信他一个小镇制香师能有房子，镇民也不愿意作证，就在他崩溃的时候，工作的地方也给他开除，相处五年的女友也提出分手
万般痛苦下，他想自尽，但在那之前，他要所有人都喜欢他，铭记他
所以，他开始调配一款原料难寻，独一无二的香水，却一直失败，直到那天，他在雨中醉酒，闻到一股能让他坠入深渊的香味，简直侵入灵魂，好奇之下，他寻着香味过去，发现是来小镇的那个官员的女儿
官员的女儿叫佩妮丝，只有十六岁
那一刻，他明白自己的香水应该用什么制作
自那之后，他卖掉自己栖身的小破屋，用那些钱换取制作香水更精密的仪器
有这些后，搬到小镇最脏乱差的地下室，在黑夜中绑架十几岁的少女，用她们制作传说中的香水
他实践过很多方法，最终只有一种合适，那就是
给她们服用一定剂量的药，保持在开心愉悦的状态，然后给她们洗澡，再剔去全身的毛发，接着过一遍加花瓣的清水，轻轻擦干她们的身体，在用无色无味的油膏抹在全身，一天一夜的时间，慢慢放血至死亡，最后刮下她们身上的油膏，再去提炼油膏
听完，严督导面无表情，给地上的庞谦一顿揍
“你们成功了吗？”
庞谦听到严督导的问题，眼神不自在的躲闪几下
“说！”
严督导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让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庞谦头上冒冷汗，整张脸皱成一团，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我……不……呃……知道……”
闻言，严督导也不管他，自己打开门出去，给他关在里面
他已经等不及收拾这群丧尽天良的家伙，严督导大踏步过去，找到第二审讯室的章浦
此时，章浦嘴唇发白，眼下青黑，一副精气耗尽的样子
严督导也不管，叫个人给他拖去审讯室
看他那样子，恐吓也没用，给他上点清醒清醒的
严督导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审讯室有一套电椅，功率刚刚好，微电不伤命
强制清醒的章浦，呆呆的看着上方的严督导，身体抖成筛糠
“你和张老胜的香水计划，成功了没？”
章浦剧烈一抖，疯狂摇头
“没……没呢，那个方法有弊端”
“我们改良了”
听到这话，严督导眼睛一瞪，踹几脚上去给章浦
“改良？我管你改不改良！你们敢做这事儿，给劳资等着”
“你听我说，督导你听我说啊”
如出一辙的抱腿，章浦抱紧严督导的腿，说出他们改良的方法，期待严督导能从轻处罚
“我们觉得，是现在工业导致少女无法产出体香，所以我们就从医院买下那些没人要的婴儿，自然健康的养大……”
严督导嘴下一撇，一脚踹上他心窝
“你爸的，什么猪叫”
章浦还想说什么，量子枪已经发出，再想说话已经彻底张不开口
怀着怒气的严督导，命人过来收拾掉地上的烂肉，然后安排庞谦跟他妻女见一面
他的妻子忍着泪水，一字一句
“我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什么错事，但我知道，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我享受你的照顾和爱意，肯定也是建立在你的错事之上，等到将芊芊抚养成人，就跟你一起走！”
庞谦此刻也流下悔恨的泪水，他看看妻子，再看看不可置信的女儿，终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对不起……”
庞谦除了道歉什么也没说，但就这一句道歉便足够
除了单独审讯室的人以外，大审讯室内的一切，外面审讯厅的人都知道
而严督导去解决地下室炼制少女香水的事情时，路过紫藤身边，眼神落在她的脸上，意味深长
正如他所说，看一眼便知是不是撒谎，紫藤那天拙劣的演技，因为地下室的场景着实震惊到他，所以当时没注意到她，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劲，也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
计较倒是不计较，就是觉得边界那地方，确实是诞生新的守护者了啊
严督导不知道，守护者确实是诞生新的，但同时也带来另一个身份
“命定之人”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难处，也会有一个时代的英雄拯救
而四人的相遇和成长，都是边界的首老算出来的，究竟谁是命定之人，模糊不清，但在四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