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地盘儿杀人，也该掂量掂量吧。”
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那些人让开了路。
很快，穿着黑色旗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猫，那猫盯着我张开了嘴巴。
她盘着头发，戴着个看起来很华贵的珍珠项链。
虽然年纪四十多岁，可保养的还行，竟然看不到皱纹，特别是口红的颜色，和她细细的眉毛，给人一种民国贵妇的感觉。
短绒黑色旗袍上有一些金色的花，倒是一点都不显得俗气。
她抱着猫的其中一只手上搭着一串羊脂玉的手持，下面的流苏是金黄色的。
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可因为脚上的高跟鞋，还有她消瘦的身材，看起来很高。
尽管她的长相看起来很端庄，可讲话的声音又很突兀，有些像是讲话太多的沙哑，而且那个声频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搭配着她西北口音，更是有种割裂感。
“九姐。”
“九姐。”
“姐。”
所有人对来人鞠躬，她怀里的猫叫了一声，其他人这才直起了身子，她看着我，连同她怀里的猫。
“方老板，你说咱们也是对门儿，来了也不说一声，这不就闹出误会了。”
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的猫。
“九姐？”我笑了笑。
“贾九姗。”贾九姗点了点头。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在我夜总会对面开夜总会，九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
“哟，您这话说的，我看这地界合适，就来开了，合规合法，也碍着您方老板了？”
贾九姗耷拉着眼皮看我。
这时，又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扎着个很高的马尾，头发很长，一直到了屁股的位置，穿着一身紧身黑色皮衣，拉链在胸口位置，里面穿着白色的背心。
她皮肤比较黑，个子很高。
多年后，我在电视里看到了一个女明星，当时直接就愣住了，像，太像了。
吉克隽逸！
男的长碎发，左边的眼睛被刘海遮住，右边则是梳到了后面，挡着眼睛的刘海被染成了黄色，只有那个地方是黄色的。下巴上有一撮胡子，这货儿竟然还画了眼线，当然，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眼线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不在我的知识范畴之内，只是觉得给他多了一分妖异。脸瘦瘦的，颧骨有些高，眼睛比较短，倒是眉毛很浓。
“阿云，阿雄，不用找了，这位，就是方老板。”
刚来的两个人，女的叫焦锦云，男的叫聂景雄，女的是贾九姗这帮人的二把手，男的则是她手下第一号打手，绰号痞雄，不过有些仇家叫他痞幼，因为这家伙有个特别变态的嗜好，那就是喜欢特别小的小女孩。
“你就是方文正？”焦锦云看着我，很不屑的样子。
“九姐，您这里开业，小弟也没有收到邀请，今天算是不请自来了，祝您开业大吉。”
老赵给我们倒了两杯酒，我拿着两杯酒走到了九姐面前。
她身边的人立马挡了上来，被她给拦住了。
贾九姗一松手，那只猫就跳了下去，跳到了沙发上，绿色的眼睛关注着包厢里的一切。
“谢谢方老板，咱们来日方长。”
贾九姗接过一杯酒，对我扬了扬。
我摸出了打火机，啪嗒，酒杯里的酒点着了。
“九姐走夜路多小心。”
啪！
酒杯落在了地上，蓝色的火苗在地面燃烧。
这事儿我不是第一次做，总觉得这么做很拽，也很狂，狂的很爽。
“小子，我来陪你玩。”
痞雄拿过贾九姗手里的酒杯，哗的一下撒在了地上。
火苗一下子升高了许多，我踩着火苗，往外走，走到了贾九姗的旁边。
“九姐，咱们的戏，开场了。”
“方老板还是想想，怎么应对那边的事情吧。”贾九姗招了招手，那猫回到了她的怀里。
“跳梁小丑的把戏而已，很快就能解决。”
“诶，姑娘，不错啊。”
任雨经过贾九姗旁边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任雨冷哼了一声。
“姑娘，九姐我可是好久没遇到称心的人儿了。”
贾九姗拦住了任雨。
“让开！”
任雨已经亮出了她的匕首。
“有性格，九姐更喜欢了。跟着九姐吧，九姐会很疼你的。”
贾九姗说着，竟然在任雨的肚子上摸了一把。
任雨哪里能忍，立马就要动手。
“别着急，你早晚是九姐的人，到时候，你会爱上九姐的，乖。”
“呵！”任雨脸色愈发的难看。
“不错，模样，身段儿，性格，嗯，九姐喜欢，喜欢。”
“喵！”她怀里的猫叫了一声。
“我会杀了你的。”
任雨绕过了她，继续跟着我走。
我领着人往外走，一直走到了九重天夜总会的门口。
下雨了，小雨不大，却很密，天色暗了许多。
我走到了路中间，此时这条路已经不通车了。
因为在马路上停着很多车，车头齐刷刷的朝着九重天夜总会的门口。
贾九姗带着人跟了出来，站在门口，身后是痞雄他们几个，在后面则是一颗颗的人头。
转身，我看向了他们。
皇冠明珠门口也站着很多的人，全都是黑色的衣服，人很多，比对面的人更多。
我站在最中间的位置，中间是预留出来的一条通道。
那些人开始往我这边走，在雨中，慢慢的走着，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咔嚓！
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闪电，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该回来的，也都回来了。
黑狼，黑狐，还有此时藏在暗中的黑蝠。
当然，还有那些外围的兄弟们，所有人，就在我的身后。
我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拎在手里。
后背上的下山虎看起来威风凛凛，虎口张开，下山虎，那是要吃人的。
我甩了下衣服，搭在了肩膀上。
回身，朝着皇冠明珠走。
当我通过人群，他们很快就把中间的空当补齐。
那一刻，他们身上的黑色衣服，他们手里的刀，他们嗜杀的眼神，是我直至今日也无法忘记的。
我叫方文正，一个经常被人骂混蛋的家伙。
我叫方文正，我是好人，哦，抱歉，我撒谎了。
突如其来的大雨，并没有影响人们寻欢作乐的心。
相反的，雨天沉闷的气氛，更能让人蠢蠢欲动的念头得以发酵，夜总会的生意竟然恢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