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子，你怎么样，坤子。”
吴多宝带着几个人跑了进来，一把搂住了已经有些昏迷的蒋坤。
“文正啊，你，你这是，哎呀。”
他一脸的无奈，不断的摇着怀里的蒋坤。
“再怎么说咱们是兄弟，都跟过龙哥的，你这么做，你这么做让我回去怎么和龙哥交代呀。”
“坤子，坤子。”
“你们快把坤子送医院啊。”
吴多宝擦了擦眼泪，让跟着他来的那几个人要带走蒋坤。
沙晋鹏挡住了他们几个，那几个人也不动手，只是看着吴多宝。
“文正兄弟，你看这......”
“嗯。”我点了点头，沙晋鹏这才让开。
跟着蒋坤一起离开的，还有他先前带来的那些人。
吴多宝把眼镜戴上，脸上还有没擦净的眼泪。
“兄弟，你这让我回去没办法交代呀。你也知道，坤子是龙哥的得力手下，现在这样......唉。”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仇，可上次的事情，龙哥都已经罚过坤子了，哎呀，你，你这个，你们。”
吴多宝急的搓着手，看看我，又看看沙晋鹏，然后继续长吁短叹。
“多宝哥，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留他一条命，已经算是给龙哥面子了吧。”
我把扳指戴回手上，沙晋鹏从旁边找了一块破布，我擦着刀，并没有看吴多宝。
“文正兄弟，你这态度。”
“这就是我的态度，你回去直接告诉龙哥就是了。”
“兄弟，要不，咱一块儿去见龙哥，你们当面说清楚。再就是......”
吴多宝顿了下。
“现在坤子成了这个模样，龙哥那边还是要用人的，不如，咱们把以前的事儿都翻篇，兄弟们继续跟着龙哥。”
“我哥自己可以做老大，凭什么去给人做小。”
沙晋鹏不乐意了。
“诶，你这个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讲话呢。”
“文正兄弟，你考虑考虑？”
“不必了，我弟已经帮我给出答案了。”
我头也不抬，只顾着擦刀。
“文正兄弟，我知道，你觉得自己靠上了孙金锋这棵大树，可我不瞒你说，龙哥吞了他，是早晚的事儿。”
“真的不要考虑考虑了？龙哥为人你清楚的，对兄弟，绝对够意思，但是对对手，也绝对不手软。”
一阵风吹进了仓库，我的头发随风飘着。
背后的纹身上还有血，是蒋坤的。虽然不多，可也更下山虎多了几分气势。
“嗯。”
我站了起来，背对着吴多宝他们。
一个字，说明了我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
“那你的意思是，要和龙哥对着干了？”
吴多宝语气变了。
“方文正，你砍了蒋坤的胳膊，伤了那些兄弟，这仇，我不会忘，龙哥也不会忘。”
他声音逐渐变的阴冷，我看不到他的脸，可也能猜出他的表情，特别是他眼睛上方纹身跳动的样子。
“要打吗？来呀。”
沙晋鹏吼了声，想必是吴多宝的那些手下想要动手。
“最后问你一次，跟龙哥，还是跟孙金锋。”
我转身，看到他举手示意那些人不要动。
沙晋鹏拿着刀，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姿势。
“都不。”
“好，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选择。”
“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想要找的人，是找不到的。”
“是吗？”我笑了。
“多宝哥，你很聪明，可如果聪明过头，就会适得其反。不然，你给家里打个电话？”
“你，你什么意思。”吴多宝何其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我在表达什么。
“方文正，龙哥看人确实没错，你好样儿的。以前，是我小看你了，咱们走。”
“哥。”
等他们消失在视线之中，我再也撑不住，身体连退几步，靠着一根柱子站在那里，手里的狗腿刀也掉在了地上。
“没事。”
“都出来吧。”
我朝着二层的位置喊。
沙晋鹏诧异的看了过去。
几个人从二层的一间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几位，多谢了。”
他们下楼，我撑着站了起来。
“我们什么都没做，你没事，我们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领头的那位对我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话，随后他们就离开了，而其中一个手里，有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一米多不到两米长，这是我今天的底气之一。
这天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们几个。只是在很久很久之后，听赵彪说，其中两个人，在做什么特殊的事情时死了。
我们本来就是不同路上的人，因缘际会有了这段经历。每每想起，也不免有些唏嘘感慨。
“哥。”
“走吧。”
沙晋鹏捡起狗腿刀，车还在门口。只是车窗被人给砸了，估计是刚才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心中不忿所为。
郊外。
一片树林中，下过雨的地面泥泞不已。踩在上面，有种想要把鞋子给粘掉的意思。
“正哥。”
我和沙晋鹏赶到，等着那些人都拿着刀站成了一排。
十几个人，明晃晃的刀，一盏探照灯，把树林中间的一片空地给照亮。
黎明前的天空，总是异常的黑。
加之雨后温度骤降，还升起了淡淡的雾气。让整个树林都显的很神秘，又透露出一丝危险感。
“正哥。”
齐修远原本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见我来了，才走到了我面前。
我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衣服上有很多的血，脸上也有些血的痕迹，眼镜的镜片上也有一些血滴。
“辛苦啦。”
“人在那里。”他点头，指着身后的方向。
我没有讲话，走了过去。
“嗯！嗯！嗯！”
见我出现，躺在烂泥中的男人激动了起来，他用力的摆动身体，可手脚被绑，嘴巴也被堵着。
“正哥。”
冯凯泽他们来了，包明他们是在后面十多分钟的时候出现的。
树林下一下子显的拥挤起来，饶是这片树林看起来很大，可大家所在的位置就是这片空地。
几个被绑着的人带来了，一个女人，还有一对孩子，男孩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女孩则只有四五岁。
女人虽然被绑着，可还是用身体挡在孩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