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新年的正月要过半，林晚夏才第一次出门。
出门时被江肆年裹成熊一样。
林晚夏抗议几次，才换上了轻便点儿的厚衣服。
但，再轻便的衣服裹上三四层也不轻便了。
林晚夏挪蹭到岸边时，甚至出了一层薄汗。
她从额头上抹下汗水举在江肆年面前抗议。
江肆年重新把围巾给林晚夏裹好，淡声道：“出汗了更不能吹风，要不然重感冒就会更严重。”
林晚夏：“……”
江肆年没给林晚夏再度抗议的机会，只给她一道选择题：“回去躺着和穿成这样你选一个。”
林晚夏果断选后者。
选完又不甘心，只能迁怒地指着那艘依稀能看出来模样的军舰，“他们还敢升国旗？”
江肆年锐利的目光中带着点无奈，“前天到了一艘船，来了十几个军人把之前上面的技术人员给替换了下去。怕是如你所说，打算赖上我们。”
事情上升到国家级的外交，怎么处理已经不是他一个小营长说的算。
林晚夏看着风中飘扬的彩旗，眯起眼，“我不会让历史重演的。”
穿书前，她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能为国家做的事不多，也只能像大批网友一样在网上发泄自己的不甘和不平。
可是，她重活一回，还是海的女儿，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得逞。
江肆年皱眉制止，“别乱来，你才刚生完病。”
“怎么会？”林晚夏娇笑，“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只是，人制定的规矩只能约束人却约束不了动物。”
江肆年：“……”
良久，从背后抱住林晚夏，“量力而行。”
林晚夏点头，“说什么不能让这碍眼玩意耽误我过元宵节。”
江肆年笑，“嗯，元宵节比春节应该热闹些。”
“嗯？”
“春节联欢晚会是咱们自己弄的，趣味大于观赏。但是元宵节有慰问演出。”
“啊？”林晚夏知道部队有文工团，四处进行慰问演出，但是没见过，多少有些好奇，“在哪儿演出？”
“中阳岛，明晚八点开始。”
团部所在。
林晚夏点头，指着那艘军舰，“今天他们就得走。”
江肆年摇头，“是真走不了。我去看过破了好几个窟窿。”
有他们弄的，有虎鲸弄的，还有F国人自己弄的。
但，结果就是，真搁浅，走不了。
就这点来说，江肆年他们还算是帮了敌人一把，郁闷倒不行。
早知道不往上撞了。
F国人就是抓住这一点儿，通过外交部发言，说军舰原本只是系统坏了，现在被撞得更难维修，希望我国给予足够的修理时间。
“走不走得了，他们说的不算。”
***
裹成熊一样的林晚夏行动不便，艰难地挪动着去巡视了自己的蔬菜大棚。
大棚里的蔬菜一天一个样，现在进大棚就看见绿油油的一片。
蔬菜比除夕那会儿长了一大截。
看着都喜人。
林晚夏很开心地表示：“等我离岛，你上炊事班的人帮我照看着点儿。菜给你们，但是这个大棚得给我看好。”
江肆年不愿意，“你就这么想离开？”
林晚夏哭笑不得,抬手捏他脸，“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头各自飞。虽然难没来，但是穷也得飞。”
江肆年：“……”
眉毛邪气上扬，居高临下俯视林晚夏，“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我让你飞。”
可惜，到了晚上江肆年也没能如愿振他的夫纲。
因为林晚夏压根没在家。
他也没在。
公主号出海了。
军船顾忌多，但是渔船相对约束就少些。
江肆年二话不说，扮作船工跟林晚夏一起。
娃娃脸也跟了过来，表示这事他有经验，当船工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来破绽。
于是三个人，大冬天，晚上，出海到无名岛附近捕鱼。
从向阳岛到无名岛，依照公主号的速度，差不多得一个多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里，娃娃脸已经从连声“卧槽！”到面无表情的麻木。
他也是个经常出海的人，知道遇见大白鲨意味着什么。
像林晚夏开的这种船，一条真正的大白鲨就算不一口吞了也能一尾巴拍翻。
可是，现在没有！
不但没吞没拍，还真家养的宠物狗一样，乖乖跟在船侧。
最开始，每出现一只巨型大白鲨，娃娃脸就一声“卧槽！”
等看见成群的虎鲸和大白鲨相亲相爱一般护在公主号左右，娃娃脸已经惊到说不出“卧槽”了。
江肆年也是头一次感受到“小龙女”的威力，只是他没有娃娃脸那么浮夸，没表现出来。
大白鲨打头，率先浮出水面。
F国的破军舰上很快有了动静。
举动透着一股子慌乱。
江肆年冷笑：“他们没有武器。就算有也不敢用。”
都打了大白鲨还怎么保护自己？
补给船能来，维修船也能来，但是，军械武器都不能上。
他们只有他们之前带上船的一批武器装备。
最有意思的是，在林晚夏靠近时，他们还敢朝林晚夏喊话。
大意是不许林晚夏靠近他们的岛屿。
林晚夏当然不接受。
她指着船上飘扬的红旗，反驳对方。
“第一，这座岛包括岛四周这十二海里都是我们的，你们才是闯入的强盗……不对，你们是乞丐。讨饭的还想轰主人走，你们要不要点脸？”
“第二，我身为华国百姓，在我国领海钓鱼关你p事？”
“第三，马上开着你们的破船走！你们挡着我路了。”
对方的人当然不接受这样的威胁，用蹩脚的英文破口大骂。
林晚夏把船舵交给娃娃脸，跟江肆年站上甲板。
林晚夏举起火把，倒计时。
“3……2……1……0！”
军舰长六十米宽九米。
算是庞然大物了。
可却被大白鲨群和虎鲸群轻轻松松顶起一角，强行拖进海里。
林晚夏听见他们用母语骂骂咧咧不知所措。
娃娃脸听不懂，好奇地问：“他们在说什么？”
“大概是在感谢我好心送他们回家吧！”
娃娃脸：“……”
你猜我信不信？
终于，娃娃脸听懂了一句。
对方有人用十分生疏的国语对着林晚夏喊，语气尊敬又恐惧。
“你是小龙女？”
林晚夏有点诧异，还是点点头，“好像是我。”
那些人扑咚跪了下来，朝林晚夏的方向跪下，磕头。
要不是林晚夏能听懂他们的话，都以为他们在求饶。
娃娃脸问：“他们说什么？”
“把我当神，朝我许愿呢！”
娃娃脸：“……”
无语过后，笑的前倒后仰，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
江肆年若有所思道：“所以上次我们岗哨被杀却连潜艇尾巴都没看见是因为他们看见小龙女来了？！”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