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烛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话:“别客气,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算是给你们的见面礼。并不是什么非常昂贵的东西,就当是个小礼物,收下吧。我家孩子性格比较内向,不太擅长与人相处,这次是他第一次住校,以后还得请你们多多照顾。”
既然岑烛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实在不好再拒绝,只好接过礼袋。
“好的,谢谢。”
“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你太客气了。不知道,哥怎么称呼?”男生看着岑烛,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稳气质让人感觉他的年龄应该会比他们大一些。于是男生决定叫他一声哥,表示尊重。
岑烛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姓岑。”
然后他一手拉过了风酌礼,示意他跟人打招呼。
“风酌礼。”风酌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自己的名字后,便不再多言,似乎并不热衷于结交新朋友。
身后跟着的保镖们已经自觉进来给风酌礼整理床铺这些东西了。
宿舍的空调开得很足,与外面闷热的天气形成鲜明对比。
有关风酌礼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包括饭卡,明天需要用到的军训服,防晒,早已全部准备齐全。
老大很明显是个自来熟,没怎么在意风酌礼的冷漠,只认为是初次见面,他有些拘谨,毕竟刚刚岑哥都说了,这酷哥性格腼腆?内向?
“问问你今年多少岁了啊?我年纪比另外两个人大,现在算是宿舍老大,旁边的是老二,那边是老三,你说说你的,可能得重新排排。”
在男生宿舍里,这种情况非常常见。他们会根据实际年龄来确定宿舍中的排列,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当彼此熟悉后,就会更倾向于互相调侃,让对方叫自己爸爸。
这也算是男生之间独特的友谊方式。
风酌礼微微抿起嘴唇,似乎有些不情不愿,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从嘴里吐出一个数字,“18。”
“什么?!卧槽!你竟然只有18岁?”老三听到这个答案后,不禁失声惊叫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才18就考入这所声名显赫的顶尖学府A大,想必是跳级了,他该不会是什么天才吧?
还有,他那目测一米九的身高,18?真的假的?这谁能信啊!吃什么长大的?其实他们更想问:哥们儿,我们说的只是年龄,不是那方面的尺寸,你是不是说错了?
但,想到他们几个今天才刚认识,似乎不太适合开这种不正经的小黄腔。
一看到自己又在被人说小,风酌礼果然又不高兴了,他就知道会这样!
他不小!
真是气死他了!
岑烛轻轻揉了揉风酌礼的头发,像安抚小动物一样帮他抚平情绪,看着风酌礼那副真的十分在意的模样,他轻声安慰道:“嗯嗯,你不小。以后在外面,可以适当的谎报年龄,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岑哥,你这可就要教坏小孩了啊。”老三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岑烛却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儿,我家小孩开心最重要。”
不得不说,岑烛现在对哄人,是真的很有一套。
果不其然,风酌礼在听到这话,原本烦躁的心情终于是好了不少,毛完全被顺好了。
老大清了清嗓子道:“那以后你就是我们寝室的老幺了。”
“哥们儿,你长得好帅啊,这下我们宿舍要出名了。”坐在下铺的老二笑嘻嘻着。
老三竖起自己的大拇指,表示肯定,“院草,妥妥的!”
岑烛跟着也一起和他们插科打诨了起来,“是吧?你们觉得,这张脸能有望当选上A大的校草吗?”
于是,宿舍的三人齐刷刷地把目光落在了风酌礼的身上。
被看得有些恼怒的风酌礼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岑烛,但他那副表情却毫无杀伤力可言,在岑烛看来,反而显得有些可爱了。
老大很有眼色地配合站出来说话,语气坚定而自信,“连我这种直男都觉得老幺帅得一批,其他小女生肯定就不用多说了,A大校草,稳了!”
老二听后频频点头,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说道:“你放心!A大竞选校草那天,我一定给你投票!”
老三也是丝毫不落下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到时我一定给你拉票!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拉我家三大姨七大姑一起投。”
这些话逗得岑烛直乐。
“我可真是谢谢你们了。”风酌礼无可奈何,轻轻叹了口气,但看见笑得很开心的岑烛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算了,他老婆高兴就好。
等保镖们把床铺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好后,就默默退了出去,在宿舍楼下守着。
另外三个室友也是刚搬进来不久,有很多东西都还没完全整理好,于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各自忙了起来。
风酌礼把岑烛拉到了阳台,然后把顺手把门带上。
总算是找到了能和岑烛重新单独相处的机会。
“生活用品那些如果有不小心漏买的,你可以让林秘书那边派人给你送过来,或者宿舍附近就有个地下超市,你去自己买也行。不用替我省钱。”岑烛细心地和风酌礼交代着:“在学校的时候要乖乖听话,不可以打架,要和同学们友好相处。”
“我都已经是大学生了,你不需要再嘱咐这些小孩子常识了。”风酌礼脸上出现一抹绯红。
他老婆总把他当小孩对待怎么办?!在线等,特别急!
“你嫌弃我啰嗦了是不是?”岑烛不高兴了。
人类幼崽都是这么越长大越不可爱的吗?
“没有没有。”风酌礼连忙摇头否认,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岑烛的衣角,温柔地说,“你别生气。”
岑烛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风酌礼脸上逐渐浮现出的沮丧神情,仿佛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她,充满了无助和担忧,生怕自己会被主人厌恶。
一米九的个子现在愣是像变成了一米五,像只讨好主人小狗,一手顺岑烛的背一手去牵岑烛。
其实,他很喜欢很喜欢岑烛的碎碎念,不会觉得吵,相反的,他感觉很幸福。
那些都是岑烛其实很在意他的证据。
但……他其实更想岑烛能对他说点别的。
比如,成年人之间都心照不宣的情话。
风酌礼一把搂住他的腰,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紧紧地箍住。
岑烛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当他一把抱住自己的时候,感觉……阳光,洗衣粉,所有温暖的味道好像满满当当都融进了身体里。
他只能听到微风的声音和近在咫尺的心跳声。那心跳声越来越强烈,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们没接过吻,在接触时放在他肩上的下颚,藏进锁骨里的脸,似乎要比接吻让风酌礼更加心动。
风酌礼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贪婪地吸取着爱人身上的温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最后将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岑烛的颈侧。
这个吻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滑过,却又深深地印在了岑烛的心里,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瘙痒感。
触碰过的地方炙热,仿佛被上了一层烙印,盖上了属于风酌礼的独家印记。
贴近的胸膛,两颗同跳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