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把贺从灵带回了家。
萧灵萱称自己有事,在江城回来之前离开了。
江城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老皇帝拉着他们一群人挑灯夜谈。
谁都能看出来这一场战争的诡异。
胡人当初可是被贺家打的连连败退,怎么会在一夕之间,突然包围了贺家军。
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江城都不信。
如果不是胡人突然变得神通广大,那就是他有了外援,再加上里应外合。
贺从灵这次出征,恐怕凶多吉少。
“难道即便是避开了剧情,也逃不开必死的结局?”
【事在人为。】
江城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前厅亮着灯,昏黄的灯光打在江柔的侧脸上,在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
听到江城走进来的脚步江柔抬起头:
“爹爹,你回来了。”
江城走过去拍了拍江柔的头。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江柔说:“阿灵刚刚睡着,我在这里等爹爹。”
江城在江柔旁边坐下。
有些话似乎也不需要说。
“爹爹,阿灵要去战场,我想陪她一起去。”
江柔知道这些话对于江城来说有些残忍。
江城看着江柔头顶,那个被他忽略了多时的满意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爬到了65。
只要他不同意江柔就去不了,比起战场,京城显然更安全。
他可以把江柔困在京城,花费几十年,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让她活着,等到满意度达到85,他就能脱离这个世界。
但是,他不愿意。
尽管前路荆棘遍布,他仍旧想为她开疆拓土。
他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
“想去就去吧,我知道你不只是为了贺从灵,救天下百姓亦是你的心愿。”
江柔猛的抬起头,烛火摇曳倒映进她的眼眸里,几乎震颤。
原文里,江柔从来没有爱过太子,一切不过是太子的一厢情愿。
尽管作者没有着墨于太多她的内心。
但江城仍旧窥探到,她那颗至诚至善的心。
于蝼蚁尚且不忍,更何况是那么多黎民百姓。
对视里,江柔看到江城眼眸里倒映的自己。
“爹爹,多谢。”
江城笑了笑:“你是我的女儿,不必言谢。”
江城说:“不过既然要出去,就把小松也带上吧!”
“真的吗?我也可以去吗?!”
没有看大门的小松,突然出现在柱子后面。
兴奋的一抖一抖的,两个眼睛像夜空中最亮的猫头鹰,闪着诡异的光。
黝黑的皮肤和夜色融为一体。
e=(′o`*)))唉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菲佣了。
小松是曾经江城在人牙子手里买的奴隶。
他的父亲是胡人,母亲是汉人。
所以他长了一张五大三粗,却又有几分汉人血统的脸。
旁的人也只会以为他身材魁梧。
只是在人牙子手里他过的很惨。
逃过几次被抓到了免不了一顿毒打。
最开始的时候他不怎么会说汉话,常常在家里闹得啼笑皆非。
但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从军。
江城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递给了小松。
“很早以前就弄好了的,本来想给你,一直没有机会,不过现在也不晚。”
小松接过纸契,顿时热泪盈眶。
这些年他跟在江城身边也学了不少字。
这是一张脱奴籍的文书,代表从此以后他就是良民。
小松一时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二天天不亮,三个人就带着军队启程了。
江柔作为军医,而小松当作护卫。
江城在城郊送别。
“挺好的,都有光明的未来。”
【战场凶险,要是江柔出了什么意外,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你每次都这么任性。】
“不要口头上占我便宜。”
【你站在此处不要动,我去买个橘子。】
“嘶……我刀呢?”
【满意度70】求生欲。
“算了,虐待动物犯法。”
江城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这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她们走了半个月以后,江城又接到了一次系统的播报。
【满意度75】
此后断断续续的,有时+1,有时+2,有时+3。
总归是在逐步增长的。
贺从灵去了边境以后,果然很快的接手了贺家军。
江柔来信,说一开始贺家军并不服贺从灵,认为贺从灵只是一个女子,担不起这样的大任。
然而贺从灵在战场摆下擂台,以一敌十,将所有上了擂台的,通通打趴下了。
谁不服谁就上来比试,如此贺从灵才算是真正掌握了贺家军。
小松凭借自己的力气,也在军队里当上了百夫长。
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江城不由得感慨: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与此同时,皇帝也收到了贺从灵的奏疏。
贺从灵在进入边境后,第一时间就把丢失的城池夺了回来。
老皇帝龙颜大悦,当初他力排众议,让贺从灵上战场,所有人都在背后说他老糊涂了。
再没有办法,也不能指望一个女人啊!
可如今这份战绩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
这也让老皇帝再次证明自己是没错的。
御书房内,他拿着贺从灵的信哈哈大笑。
然而,乐极生悲。
他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当着所有人的面,栽倒了下去。
大太监冯德海吓得脸色都白了。“陛下!快!传太医!”
章程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被两个御林军架着腋下,两条腿都没着地。
皇帝的晕倒来的莫名其妙,他小心翼翼的搭上脉。
然后心越来越凉。
二皇子萧景同跪在一边问:“章太医,父皇怎么样了?”
章程在脉上搭了又搭,不得不跪下回话:“启禀二殿下,陛下像是……中风。”
一石激起千层浪,站在旁边的皇后差点也要晕过去。
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她勉强站稳了身形。
“章太医,陛下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吗?”
章程抹了下不存在的虚汗:“待微臣为陛下施针。”
醒是能醒,但离死也不远了。
皇后抓着自己的贴身宫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太子呢?太子哪里去了?”
她低声询问,又咬牙切齿。
贴身宫女冷汗连连:“东宫那边说,太子带着太子妃出去游玩去了。”
皇后瞥了一眼殿中跪着的萧景同。
气的牙根痒痒:“都什么时候了!快去把人找回来!”